我趴在桌子上,大脑似乎已经不再转动。他们继续喝着酒聊着天,嘈杂的环境让我无法入睡。
他们一起陪着鹿竹痛骂着前男友,我迷迷糊糊地听着,故事在我脑中有了大致的轮廓。
鹿竹高中时期喜欢一个叫张浩的男生,从高二开始追他,追到了高中毕业,男生给她的答复一直模棱两可,这期间男生又谈了两个女朋友。每当男生和女友闹矛盾或者分手的时候,他都回来主动找鹿竹暧昧,哪怕是好久都没联系过。
鹿竹的追求者有很多,但因为张浩,她拒绝了所有人。
她是艺考生,第一次高考成绩不理想,回去复读了,张浩说妳来考我的学校吧,考上了我就做妳男朋友。
鹿竹傻傻的信了,张浩这一句话,成为了她高四整整一年的精神支柱。
当鹿竹收到录取通知书激动地给张浩打电话时,他却冷漠地说,我有这么说过吗?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妳说话还是注意一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后来鹿竹索性放飞自我,大一一年光速谈了四个男友,往后更是男友频繁地换。到了大二下半学期的时候,张浩忽然找鹿竹,说想要鹿竹做他女朋友,鹿竹当即踹掉了当时的男友,和他在一起了。后来整个学校都在传鹿竹是渣女绿茶,她心想,只要能和张浩在一起就足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鹿竹又一次错了,在大二升大三的暑假,张浩出轨被她抓了个现行,鹿竹心灰意冷地去闹分手。张浩非但没有任何歉意,反倒狠狠捏住鹿竹的脸说,我跟妳在一起就是可怜可怜妳,别给脸不要脸,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像妳这么贱的女生。
那时是2018年8月中旬,我报道的前一周。
听着听着,在一旁趴着的我不知何时拳头早已握紧。
“我一直都只是他的玩具!”鹿竹开始抽泣,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滴滴答答打湿了台面。
所有安慰的话堵在我嗓子里说不出口,只觉得喉头一哽,我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坐了起来,几个啤酒瓶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场的人一句话也不说,都盯着我。
面前的酒杯空空如也,于是我拿起了鹿竹的杯子,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全部啤酒。
“你不能再喝了!”鹿竹试图抢我手里杯子,可我紧紧抓着,直到喝光了最后一滴,才松开任性的手。
“你不许再喝酒了,今天已经喝得太多了。”鹿竹用幼儿园老师教育小孩子的口气对我说,“你跟姐姐说你乖不乖?”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乖!”
鹿竹用双手轻轻捧着我的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好好休息吧,不哭不哭。”
我停止了啜泣,静静地靠在鹿竹肩上,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混合着烟草味氤氲在空中,鹿竹用手摸着我的头,不厌其烦地安抚着。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房间里冷气开得很足,电视里播放着金星的综艺节目《今夜百乐门》,在我的印象中这个节目已经停播很久了,而鹿竹正站在床边用吹风机来回吹着头发。
“醒了?头还晕吗?”鹿竹关掉吹风机,跪在床上问我。
“还是有点晕,我们在哪?”我使劲晃了晃脑袋。
“钟楼附近的如家,这个点回学校肯定不现实。你这小家伙可真够沉的,你知道把你抬上来有多费劲吗?”鹿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嗔怪道,“到现在我胳膊还是酸的呢。”
“不好意思。”我喃喃地说。
“不要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何况还是我拉你来喝酒的。”鹿竹靠了过来,从床头柜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然后躺在了床上。
鹿竹依旧穿着刚才的短裙,裙底里伸出两条修长的大腿,匀称的线条让她看起来充满了少女的青春和活力。她干净白皙的小脚叠在一起左右轻晃,五个可爱的脚趾并在一起,脚背纤细的血管若隐若现,足底柔软顺滑,形成了一条完美的曲线。
我顿时心猿意马,却有点害羞,忙问:“要不我再去开一间?妳先休息。”
鹿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你带身份证了吗?”
我摇了摇头。
“那就乖乖给我躺着,跟我睡一张床委屈你了?”
“没没没,不委屈。”我语无伦次,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哼,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鹿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大了三格。
我拧开矿泉水,大口大口地喝着,想借此缓解我的紧张。
看了一会电视,我还是有些头晕,钻进被窝里,蜷缩着身体背对着她。我不敢平躺着,怕她觉察到我的尴尬。
清甜的桂花味不断挑逗着我的鼻尖,我又怎么能睡得着?
过了一会鹿竹关掉了电视和房间的灯,小声问我:“睡着了吗?”
我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装睡。
鹿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嘴巴凑近我的耳朵低语:“真像个弟弟呀。”说完,亲了亲我的脸颊。
我假装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平躺着继续装睡,眼睛眯起了一条不易察觉的窄缝。
鹿竹脸红扑扑的,平时笑起来一弯一弯的杏眼现在紧闭着,她轻轻亲吻着我的脖子,我没有拒绝,她很高兴。
“就知道你在装睡。”她声音甜糯糯地说。
窗外的灯光映照在她的嘴唇上,是那样的吸引人。她娇嫩的双手不断摩梭着我的后背,传来阵阵冰凉。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我忍不住亲了上去,她像受惊了一样“嗯”了一声,呼出气息吹在我的耳边,酥酥麻麻的。
旋即她骑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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