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期
三月
清晰记得动完手术,伤口包扎的情形。最里面医用棉布紧贴着身体切口处,成弧形状,宛延曲折地覆盖着,用来渗吸血水。中间白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紧紧地,裹着棉布及身体术口周围,医用胶布横七竖八地粘着纱布。最外面医用绑带,结实而又牢固地缠绕着术口周围,像个铠甲,保护着我。
最叫人难忘的是,有一天,自己的主治医生有事,不能给我清理术口,换了其他医生来换棉布和纱带,当他站在我的病床边,我立即感受到陌生而逼仄,既害怕又担忧。容不得我多想,只见他无比冷漠,粗暴地撕开胶布,再揭开纱布,用钳子夹住棉布,迅速往外拉扯,顿时间,鲜血直流。他动作够猛,用棉布塞住术口处,然后用力将纱布缠绕术口周围后,扬长而去。我将勒得有些紧的纱布,调整了一下。过了许久,还见鲜血隐隐淌出。看来,我的担忧不无理由。我惊魂未定,长叹一口气,似女战士,从战场浴血奋战而归。
出院后,过了五天,术口拆线。 那是在社区医院拆线,起初医生看到宛延曲折的刀疤,直接说太大太长,没有专业器械,他不能处理。我们近乎用求情的方式,请他帮忙拆线。后来他动了恻隐之心,答应试试看。我屏住呼吸,医生剪线先试拆了一小段,不打麻药,硬生生扯。感受到了撕扯的刺痛。又不敢出声,怕吓倒医生。他见我状态还好,接下去拆下面的一大段,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有什么办法呢?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二宝了,我咬牙坚持,尽管汗流浃背,刺痛难忍,依旧在心里,给了自己力量,期待,从而变得坚强。
日记记事:
一直躺卧休养。偶尔从床上坐起来,要稍作等待。晚上睡觉惊悚。需要小锻炼小走动。每天有些小状况发生,呼吸,喘气比较虚弱。
自行减药,头晕得厉害,不能行走,成天躺在床上,眼睛无力睁开。上气不接下气,呕吐,脸色发青。
陆续有亲戚朋友来看望。
二宝回了趟家,一直由姑姑带着。
有些咳嗽,似乎有痰液排出,有时依旧写写日记,文字能疗愈内心。
又补吃了一整颗药,头晕稍好,还是昏昏欲睡。吃了苹果,全吐了,咳出好多痰液,似翻胃,排山倒海。痰液多,伤口处堵住,不能坐。
卧床休养,努力站立起来,虚弱地说不了话,张不了眼睛,听不了嘈杂的声音。
一天比一天好。
状态好时,把难受的心情写出来,似倾诉,谓疗伤。是记录当时一种困境,最煎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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