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更能激发能量,焦起周和武桂兰研制的黑膏药有了正式名字“无极回生膏”
处于逆境中的焦起周和武桂兰,如同锁在铁笼里的两头狮子,走,走不掉 ; 逃,逃不脱。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们紧紧束缚其间。
对于焦起周,医院死活不肯放他出走,而武桂兰一个弱女子,何能单枪匹马地外出闯江湖 ? 即使她走了,焦起周也放心不下。医院已对他明确规定 : 不准再熬黑膏药,不准接诊病人。
对那些治病心切的人来说,不管是国家办的医院还是私人行医,谁的办法好听谁的,谁能治病就找谁。大医院里脸难看,事难办,收费高不说,翻来覆去老是那么几招,无论病人如何着急,大夫总是不慌不忙的。武桂兰这里就不同,方法简便,收费低廉,痛苦少,疗效高,可以免吃药、打针两大难关,病人们何乐而不为呢 ?
医院给武桂兰下了“最后通谍”, 外头病人并不晓得,还是一个劲地找上门来看病。武桂兰看到患者愁眉不展的面容,多想在他们身上施展绝招,但一想起院方的种种刁难,层层设卡,又不寒而栗,只好以实相告 :
“实在对不起,院保卫科发话了,不允许我看病,你找他们去,让人家给个话儿,咱这里的话好说。”
通情达理的病人知道其中必有难言之隐,找保卫科就找保卫科,庄稼人不怕他们,返身找保卫科“要话”。
保卫科反复解释 :
“那个女人不会看病,净拿鸡屎膏糊弄人哩 ! 病人不依不饶 :
“糊弄罢,不糊弄也罢,反正我们要找她看病。死在她手里,心甘情愿,与你无关!”保卫科难抵庄稼人,只好亮出底牌 :
“这都是院长吩咐的,你们找 G 院长批个条子来。”
于是,G 院长家里又塞满了人,G 院长甚为纳闷 :
“这伙人神经莫非出了毛病,放着国家宽敞明亮的病房不住,先进的医疗方法不用,偏要去迷信那姓武的女人,真是邪门了 !”
G 院长颇有院长的“骨气”,比保卫科讲话牙口干净得多,不管来人如何磨破嘴皮子,反正是不允许,多余的话再没有了。病人家属骂着娘,垂头丧气地离开 G 院长家。
病人中也有院长阻止不了的,本公司干部劳资科王山他就阻止不了。王山的外甥媳妇患全身结核,这个“销金锅”没用几年时间就把家里折腾光了,以至于王山常年不去外甥家,偶而去一次,连顿像模像样的饭菜都端不到桌面上。医院的医生并非不尽心,好针好药全用上,丝毫不管用,眼看着人瘦得只剩副骨头架子,躺倒在床上,每天吃不下几口饭。
外甥媳妇的病可把王山急坏了。有心不管,情理上讲不下去 ; 向医生打听有啥法子,人家摇头。这才叫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眼睁睁地要瞅着活人死去。急得无路可走,王山想起武桂兰。外界传说这女人有治痨绝招,到底绝不绝,得亲自去见识见识。反正外甥媳妇没人敢下药了,死马权当活马医吧,这一宝就押在武桂兰身 上。
武桂兰听说王山要她为外甥媳妇治病,吓得连连摆手 :
“不行不行,我一个草木之人没啥考虑的,连累了你这个大干部可不是耍的。”
王山的话斩钉截铁 :
“只要你答应治,我去找党委批准 !”
黑膏药所产生的效力让王山目瞪口呆,眼见得外甥媳妇又死里逃生,一天天好起来。她能吃下去饭,脸上也有了红晕,几个月竟扛着锄头下地劳动,当年挣回一百五十个劳动日。
王山凭空里为外甥媳妇捡回条命,对焦起周夫妇感恩不尽,总想用什么办法表示心意。他知道焦武夫妇与医院的关系很僵,靠自己的能力,一时半刻难以缓和矛盾,便运用手中的小权力,把焦起周调到总部看护设备库去了。那是多少人想得而又难以得到的美差,有大量时间可以利用,焦起周与不会说话的玩意打交道,自然省去许多麻烦,武桂兰亦觉得十分快活。
两个人有了整块时间共同研究医学,求知的欲望更强烈了。武桂兰虽具有一定的实践经验,但理论知识显得欠缺,焦起周决计给她补上这一课,使她的基础更扎实。
祖国医学讲究辨证施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方法行不通。某些病症,有时候从这个地方表现出来,有时候又从那个地方表现出来,其病根究竟在什么地方,这就需要施治者耐心寻找,对症下药。就此意来讲,准确诊断、辨证施治是医疗两个关键步骤。
武桂兰从小生病,读书甚少,乍一接触高深的理论著作,自有不少困难。焦起周辅导她先从毛泽东《实践论》、《矛盾论》学起,又找来大学教材《唯物辩证法》悉心钻研。弄通了万物之灵的敲门砖,再钻研起医学来,便感到游刃有余了。
1974 年之后,焦起周在总部看护设备库,1978年又调去看油库了。充裕的时间给予焦起周夫妇在医海中遨游的广阔天地。在这近十年来的时间里,武桂兰有目的钻研了大量的医学经典著作。《伤寒论》、《金匮要略》、《杂病温病》、《奇难杂病》、《古今救误》、《景岳全书》、《医学正传》,还有日本龙野一雄的《中医人门》都是这段时间里攻读的。
武桂兰潜心钻研的劲头着实令人佩服。烧火,旁边放着书 ; 擀面,案板上搁着书 ; 上厕所, 怀里还抱着书。武桂兰已经达到如痴如迷的程度。当她登上医学峰巅,回首观望,一定会产生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对于他们根据治痨奇方研制的黑膏药,武桂兰和焦起周还在执着地琢磨着,试验着,以求配方更合理,疗效更显著。一天,武桂兰提议说 :
“咱们的膏药该有个正式名字了,老让人叫黑膏药怪别扭的。”
别看俩人治病是行家里于,但一涉及到咬文字嚼字的事却不知所措。恰在此时,他们结识了《运城报》记者吕企才,说出令他们犯难的事。吕企才思谋半响说:
“就叫‘无极回生膏’吧,这里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说你们研究的远不是极限,还要发展、提高。另一层意思是,取你们夫妇姓氏的第一字母。”
焦起周拍手叫好,武桂兰笑说 :
“好是好,可把我放在前,他放在后,怕不太合适吧 !”
焦起周道 :
“若论研究‘无极回生膏’的功劳你比我大。还有,你现在的水平已远远超过了我。把你排在前头,不是理所当然么 ?”
三个人相对哈哈大笑。
生出来的“ 孩子”总算有了个正式名字。至于更名“回生灵”,那是后来的事。(作者:杜峻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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