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做就收拾东西滚蛋！”老板怒冲冲的转身离开。
小丑独自坐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噘嘴瞪眼搞怪，然后自嘲的笑笑。或许小丑并没有笑，只是妆容给了她这个表情。
卸了妆，她到后厨准备同伴的食物，超大块的生肉是皮蛋的；新鲜的排骨是达达的；这一堆的甘蔗水果是比利的；诶，差点把猴哥忘了，还有它的香蕉。嗯，同伴都是动物，整个马戏团只有她和老板两人。
大伙看小丑耷拉着脸从厨房出来都围了上前，没人顾着食物。皮蛋嗷了一嗓子，“他让你做什么？”小丑苦笑了下摇摇头。比利用长长的鼻子勾起小丑的头说：“别那么难为自己，离开他，我们又不是活不下去。”
小丑蹲坐在地上招呼同伴：“都别问了，趁着新鲜快来吃饭吧。”猴哥蹦蹦跳跳的挪过来，一条胳膊搭上小丑的肩膀：“别忘了你还有猴哥我呢。”
小丑哈哈的笑起来：“都别安慰我了，又不是第一次。”达达“汪”的叫了一声：“这里我辈分最小，是被你捡来的，你去哪儿我都跟着。”
小丑拍了拍达达的头跟同伴们说：“我知道你们都对老板有意见，但是毕竟是老板带着我们出来闯荡的，风风雨雨这些年才在这里扎了根，我们不能背叛他。”
皮蛋猛地站起来大声吼道：“你忘了他是怎么在我身上烙下这些疤的么？你忘了他是怎么让你一次次挂彩的吗？你看看比利的鼻子，再看看猴哥的尾巴，难道他这样对我们就可以吗？”
“吵什么吵？不吃都饿着去，这么晚了还不让我省心。”老板在里屋对着外面喊道。猴哥面露狠色，张牙舞爪发出嘶嘶声。“嘘……都快吃饭吧，我还要准备明天的道具呢。”小丑拉了拉猴哥，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它们这才拿着食物走开。
早晨的太阳很美，不过小丑来不及欣赏，她要到大街上发广告。
“先生，要来看马戏表演吗？我们多了很多节目。”“不去不去，这么久了一点新意也没有。”一个中年男子摆摆手转身就走。“这位女士，来看我们的表演吗？”“不去了，我孩子都觉得没意思。”大妈头也不抬的错身而过。小丑叹了口气，沮丧的坐在路边。
失落的小丑回到马戏团，老板头也不抬问道：“怎么样，我昨天的提议？”小丑结结巴巴的说：“可……可是老板，我不能……”
老板厉色起来：“那我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吗？没有生意我还怎么照顾你们？这么些年要不是我，你们早就饿死了！”小丑低头不语。
老板缓了缓，温和的拍拍小丑的背，轻声道：“再给你两天时间想想，如果答应，以后我养着你。”小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点了点头。
回到后院，同伴们看到小丑面露微笑，都好奇的靠过来，小丑悄悄的告诉它们：“老板刚才说如果我答应他的要求，他以后就养着我。”同伴们纳闷的互相瞅瞅，达达苦笑一声：“这一听就知道要求没那么简单。”比利甩甩鼻子跟着问：“他到底要你做什么？”
小丑犹豫了一下笑着说：“没什么啦，反正我是小丑，是哗众取宠的角色，就算为了大家，我也要撑下去。”皮蛋怒目圆睁：“如果再敢伤害你，绝不放过他。”小丑哈哈的笑起来，给大家扮了个鬼脸。
第二天夜里，老板的房内传出一声哀嚎，原本熟睡的大伙都紧张起来，接着就是小丑极力克制的呜咽声。
猴哥站到一棵高树上向里面望去，它看到小丑的腿以极其夸张的姿势反方向歪曲着，震惊之余赶紧跳到地上，它带着伙伴们破门而入，皮蛋和达达大吼着朝老板扑了上去，比利用鼻子挽起小丑放在自己的背上转身出门。
小丑用微弱的声音说：“老板只是想让我的表演更夸张好笑一些，能更好的取悦观众，不要紧他会养我的。”说完就晕了过去。
那天漆黑的街道上飞奔而过几只动物，大象、老虎、猴子、狗，好像还有个长发的姑娘趴在大象的背上。
那个街角的马戏团再也没有开业。
文/伊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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