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明亮得有些异样的夜晚。
浴缸里的水漫过边缘,滴答滴答滴落在楼上浴室的地板上。此时已是深夜,这滴答的水声像是被放大了似的清晰可辨。
Joey蜷缩在浴缸里,把整个身体和脸都浸没在这乳白色的液体里,水从浴缸里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光影般的水迹。
他离不开这种白色的生物制剂,Joey的皮肤与常人不同,总是被干燥的空气、寒冷的海风吹蚀得无法保持它应有的弹性和湿润。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生物科技的再一次进步,才可以避免他这样的困扰。
对于Joey来说,这似乎才是他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此刻的他,像是个婴儿一样,蜷缩在浴缸里安静的睡着了,这生物制剂像是给了他一场身体的洗礼,使他的皮肤重回容光。
但他绝不会就这样睡去的,就如同他三年来的使命那样,从没有一刻间断过一样。
即使此刻,他安静得像是已经睡去,但依旧听得到楼下卧室里Sue熟睡后的声音,感受的到她均匀的心跳与呼吸。楼下金毛猎犬的鼻息声,花园里草坪被风吹过的沙沙声,一切景象像在他的眼前一样清晰。
白天经历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如同影片一样,一帧一帧重新播放。在Joey的心底,一直有一个未解之谜,那就是Sue。
这个他最了解,同时又最不了解的女人,他熟悉她的每一个喜好。他预感得到她想要从哪个货架上取下哪一件物品,预料得到下一秒她要说哪一句话,做哪个动作,毕竟那是他一直以来朝夕相处,再熟悉不过的人,往往这些时刻,他们都能保持一种美妙的默契。
使他不解的是,Sue也总是在他的预料之外陷入不可理解的情绪之中,犹豫、悲伤、痛苦,甚至是歇斯底里。在这些时刻,Joey麻木得像个傻子,他看着她种种无法理解的行为,听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常常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Joey总是挫败的,他始终觉得他和Sue之间一定有一些不能跨越的界限,是他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的。
突然,卧室里的Sue梦魇般地,隐约看到一个光影正向她招手,像是他的Joey在召唤她,于是她向空中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但却扑了个空,Sue惊醒了过来。
Sue再一次被同样的梦境惊醒,Joey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一越而起。
他飞速离开浴缸,浴缸里的水像是被他掀翻了似的飞溅,水珠从他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极速滑落下来。
他只有一个念头,第一时间出现在Sue的面前。
他推开卧室的门,Sue正把头埋在枕头里,Joey湿漉漉的身体还在向下流着水珠,他光着脚,一步步向Sue走去。
“Sue,你还好吗?”
透过窗纱,银白色的月光中,依稀看得到一个年青男子的身体,他光滑的脊背上方,嵌着一个圆形的凸起,那个凸起,似乎有些怪异。
是的,这种完美几何图形的凸起,并不是属于人类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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