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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朋友小叶子和蒋蒋,是全天下最暖心的吃货。在大学时,她们永远都是我身边行走的味蕾,哪条街道哪家小店哪样招牌好吃,她们如数家珍。就连没有课的下午,在宿舍晒晒太阳,她们也能炮制些港式奶茶,就着阳光喝得全身苏软。
小叶子更为甚者,去香港的大学交流期间,倒没见她学业精进,一口半吊子粤语也是在香港的大街小巷找吃时学会的。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她告诉我在那边想吃炸鸡翅,不知道是哪国的厨师,无法与她正常交流,她将两只手臂折成V字形,双手如振翅般与厨师确认:chicken wing!chicken wing!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蒋蒋会下厨,尤其是烘焙,样样精品。小叶子则爱尝试各种走心的甜品,当然啦,大餐对她们来说都不在话下。要不是她俩颇有才华,对祖国教育工作有巨大的贡献,其实姐妹们一起开个面包店或糖水店啊,生意一定甩85C或芋贵人好几条街。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她俩没有开成,要是开成了,我肯定说成甩好几百条街。
小叶子爱花花草草,种了满屋子的多肉长得绿绿胖胖,家里姹紫嫣红开遍,有一本书叫灵魂有香气的女人,看着文艺的题目第一个想到她。就连桃胶这种长树上颇不起眼的物种,被她拿来做成甜品就成了“桃花的眼泪”,看上去像一件水晶艺术品。
我给她发了消息,夸赞她蕙质兰心,爱她爱得不要不要的,她一转身就用漂亮的方形透明印花袋为我们封装了十几包原材料,除了桃胶,还有上十种配料,每一包都精致得独一无二。等她耐心告诉我做法时,竟听得云里雾里,我怕浪费她一片新意,将材料珍藏了大半年,后来搬家时不小心弄丢,心情抑郁。
对于吃这件事,她们看得很神圣,从来不肯将就半点。蒋蒋做蛋糕的奶油,要挑喜欢的牌子,对于各种小饼干的颜色,焦度,形状要求也颇高。小叶子做吃的,比高考还认真。有一年寒假,她和我发消息说在煲汤,隔一阵发消息给我,说还在煲汤。我问她怎么煲的?她说,就一直盯着,换大火小火。为了一碗汤,她蹲守一下午。
而颜颜呢,是个言情偶像控。当年在学校的共青场散步,我们一圈一圈地走着,她就给我讲每篇小说的情节,时不时还要就人物性格即兴点评一番。她爱看匪我思存,电视剧《来不及说我爱你》热播的时候,我们被四少迷得神魂颠倒,当得知由钟汉良出演匪大的另一部剧《最美的时光》时,她兴奋地要尖叫。
《我可能不会爱你》热播时,她的朋友圈就是各种李大仁,就连生日,我们也溜须拍马地送了她一堆关于李大仁的祝福。她特别容易感动,也特别感动人。记得看ATP大师赛时,她的偶像德约科维奇因比赛失利,本以为她会失落而返,结果她找到正在现场工作的我,央求带她去小德入驻的酒店。
凌晨时分,我拿好工作牌,在希尔顿大厅边写英语作业边陪她等偶像,小德从正门进来,她一脸慌张地迎上去,突然就哽咽了。她问我该说啥,“No matter what happened,we will support youforever.”一句话让小德感动地蹲下来,从包包里掏出自己最爱的运动裤送给她。
于是我见她将一条红色的大裤衩挂在床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辟邪,结果她毫不知耻地逢人便讲:小德的裤衩上有古龙香水的味道。她还得意地将裤衩晒到贴吧,有好多铁粉高价向她购买,都被一一拒绝。那时她刚买完一堆数码产品,手头拮据,背起书包接了好几份家教,也没舍得卖掉那条大红裤衩。
还有许多朋友,也像他们一样,温暖,乐观,善良,可爱。上辈子一定在佛前拜了又拜,才能遇到这么多美好的人和事。她们身上从来不会出现阴谋,狭隘,伤害等坏坏的字眼。与他们在一起本就如沐春风。
有时候常常想,社会复杂,人之相与,利益至上。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利益之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钱物质,只会让人越来越复杂,置身其中,如临险境。而这些年与她们走过的日子,才真正让我身心所益。
我们一天天长大,也会一点点变老。但相处的那些时光,就像永不消逝的电波,它们会永远相伴,无限循环。四五十岁,七八十岁,脑海里想到她们,永远是那些最纯真,最青春,最可贵的时光。即使遭遇贫穷,遭遇痛苦,遭遇磨难,这些日子却不曾磨灭,而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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