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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做你们的长辈

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做你们的长辈

作者: 微笑的百合花 | 来源:发表于2017-12-25 18:59 被阅读19次

阳光热情地闪耀着,风扬着尘土,有些粗暴地搅动着路人的脚步,归家的心和时间秀着默契,一切刚刚好。

许久没有回去看姥爷姥娘了,上次回去也不过是一顿午饭的时间,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匆匆离去,留下二老的不舍和念叨在身后。

昨天运气怕是开挂了,被幸运之神眷顾,突如其来的宣告下午可以休息,兴奋得神经都抑制不住跳动,感觉不亚于增长了工资。突然而来的幸福休闲时光干点什么合适呢?合计了一下,不如回趟姥爷姥娘家吧。

上午的工作一结束,带上给姥爷织的帽子,买了些吃的拎着,便蹦着跳着往家的方向跑去。交接转乘的车辆还挺给力,没有等得太久,回家的路程比往日顺利太多。

看见姥爷姥娘高兴得不行,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儿时的状态,放下东西,屋里院子里跑跳着,跟着洒在院子里的阳光追逐影子。

姥爷姥娘看我拎回的东西嫌太多,轮番轰炸般叮嘱我不要买太多东西,上次买的什么什么还在冰箱里,家里什么都有,你别破费,不是不让你买,少买一点就行了。我嗯嗯着点头答应,只说也没买什么了。

姥爷带上了我织的帽子,开心得像个小孩儿。帽子还是织得有些小了,我说等我回去再织一顶吧。姥爷却摆着手紧点不会掉,你那么忙啥也别给我们弄了。

这是迟到了五六年的帽子,大三时给姥娘织了顶帽子,以为姥爷不爱戴这些,没想到拿回去之后姥爷套在头上,有些期待地说着这样的帽子比买的暖和。我有些不好意思,说下次给他织。姥爷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后来再回到学校,开始忙着见习实习找工作,织帽子的心情早已被抛到脑后,再后来工作这些年,总是疲于奔命般,烂情绪来不及整理,亦想不起来脱口而出的承诺。

在愧疚和遗憾里耽搁了这么些年。

姥爷戴上之后就没有取下来,他把之前带的帽子也扣在头上,从他的房间里走到院子里,再到厨房里,再到正屋里,嘴里重复叮嘱着我以后回来什么也不要买,什么也不需要。

姥娘在厨房里忙碌中,非要给我做顿饭让我吃完了再走。才下午三点多,刚吃过午饭,我拗不过,又担心她再心里不舒服,只好由着她。

用姥娘的话,多少吃点,我们不惦记你。我连连点头哄着姥娘,那我再多吃点!

该返程了,姥爷姥娘一起出门送我,姥爷特意站到镜子前把帽子又理了一下。出门等车时碰到邻居,邻居笑着说姥爷带上这顶帽子更像一个老头了。我有些尴尬地笑着不说话。

姥娘赶紧说是我给织的,姥爷似乎听清楚了邻居的话,这些年他有些耳背,在他跟前得大声喊着才行。姥爷笑呵呵地又扶了下帽子,妮蛋儿给织的!七十多了不就是个老头儿了!邻居一听是我给姥爷织的,也赶紧夸赞起来,好啊,外孙女给织的帽子,戴着暖和吧!姥爷乐呵呵地笑着,跑风。

看着阳光里姥爷姥娘佝偻的背,那一刻慈祥又满足的笑容,生出愧疚感,回来的时间太短,短到他们来不及感叹,跟我分享家长里短的逸闻趣事,短到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过问唠叨我的“终身大事”。

在我刚进屋时,姥娘试探着问我个人的事情定下了吗?我调皮地笑着说定下了,不找了。姥娘有些悻悻然地笑了,那也好!她知道我玩笑里的倔强,便也不再多问,开始张罗着去做饭。

我撒着娇,问姥娘我的衣服好看不好看,姥娘笑着说你穿白的好看,就是不耐脏!我得意地说有洗衣机不怕。也只有在他们面前,我还可以继续像个小孩儿一样心无杂念,只管吃饱就好!

我深知他们隐约的担心,却也不便再反复追问劝说,他们也理解我的独立和要强,也只会在不经意间担心我一个人会孤单,希望我遇见一个好的人,他们的牵挂和担忧少一些遗憾。

想起大四毕业之际找工作,一直想要挣脱束缚去远方,姥爷姥娘听说后打电话劝我回家。姥娘凌晨四点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已经签了协议,说姥爷也不想我去太远,姥爷哭了。姥娘说着泣不成声,我惺忪的梦瞬间苏醒,混着眼泪答应着考虑回家。

如今虽然不能经常回去探望,但若是想回,抬腿走人也还算方便快捷。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自己遂了个人心愿,去向那个千里之外的远方,会不会因为不能常回家看看又增添过多遗憾。

如今姥爷姥娘年纪大了。他们不能像我小时候那样,背着我玩耍,看大戏,也不能像以前去集市上给我买好吃的。记得小时候,姥爷每次去赶集都会特意买些我们爱吃的糖果,小时候身体弱,容易生病,吃药吃到反胃,他们便会拿糖哄着我把药吃完。

他们现在依然还会把他们认为的好吃的留着等我回去。

多想呼唤一下老天,如果有来生,下辈子我来做你们的长辈,照顾你们,待你们成长,看你们追逐梦想,我在家等你们,那样我可以先尝尝你们经历过的孤独和幸福。

我怕,有一天我的梦来不及实现,对姥爷姥娘的承诺兑现得过完,那样我的后半生也只有遗憾洗脸。

我试图挣脱束缚,加快奔跑的速度,荒唐的念想不要太晚。

我曾想了却他们的心愿,早日用看起来完整的生活状态呈现在他们面前,我又怕我的心撒不了谎。他们教我要做个诚实的人,欺骗哪怕是善意的也会增添我的负罪感。

多希望时光慢一些,奔跑再快一些,多一些时间分给他们,我还是那个自在无忧的孩子,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我一步一步长大。

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儿,为这辈子积攒的好运气,宠爱太多,报答不完,等下辈子再续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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