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过了夜里12点。心下一乐,正好日更。
其实关于哭泣的二篇旧文,已经不止一次翻出来了。羡慕曾经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泪水自由挥霍,那种痛哭之后瘦身也似的轻松感,恍然如昨,心向往之。
现在很少哭了。情绪积淀心头,无法实现转换——歇斯底里之咆哮和滔滔不绝的泪水。
习惯夹着尾巴做人了?!
学会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就连叹一口气,都会气不够用。
落实到脸上的,是坚硬持久的微笑。雕塑般牢固,充满了职业性。
人生,不就是一种职业吗?不妨讲究一点操守。
笑比哭好!(20190430)
泪水涌流时 三哭泪水涌流时
———2007年
1992年从成人大学毕业时,同宿女友曾说我:“这个女孩好奇怪,两年了从来没哭过。”
当时二十四岁的我大笑不止:“有什么事值得人哭啊?!”那是多么愉快的两年时光,带工资来上学,一个宿舍只住两个人。仅仅上午有课,下午、晚上自由活动。阅览室读物应有尽有,活动中心舞曲夜夜飘荡……
然而一语成谶。现在的我从头开始了以泪洗面的日子。一切苦恼源于自身的性格脆弱,总是容不得半点风吹草动。
今晚又哭了。我把饭菜摆在桌上,穿好衣服出了门,如一个仓皇逃离恶梦的醒者。夜色和寒风紧紧地裹住我,竟然给人一种如归的感觉。辽阔的广场灯火明明灭灭,未消融的残雪已失去本来的洁白无瑕。我的泪汩汩而下,夜晚无私地配合着一个女人的哭泣。
岁月掠走了我们的青春无忧,岁月也给人心留下了一道道创痛,就像在脸上刻下丝丝缕缕的皱纹一样。岁月也在赚取你的泪水。只有痛痛快快地哭过了,胸腔才能够彻底呼吸一次。积怨、焦虑风化在夜色凄迷之中。
有一个大雪飘飞的夜晚,我独自走在街头,哭泣。好像是一个节日之夜,处处张灯结彩,游人如织。雪花纷纷扑在我脸上,雪水和泪水结伴穿行,使我的哭泣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我不再甘心用泪水打湿枕巾,在一团囚禁的空气中苟延残喘;也不想让亲人成天价目睹你的凄凄惨惨戚戚,徒增伤感。有了哭的欲望,我便独自走出户外,最好在夜晚,处于夜色的掩护中。当流动的空气扑入肺腑,满天星斗映入眼帘,它们是如此地可亲可近,让人不胜感激。它们游荡在我灯火通明的屋外,仿佛期待已久,望眼欲穿。好像一个疼你的母亲在呼唤:出来吧,伤心的孩子,给你自由的风……
容我抛开种种角色,投入夜晚的怀抱,让我就像一个孩子无所顾忌地大哭。哭泣,它比欢笑更加酣畅淋漓,强有力地廓清人的身心。
所以还有无尽的泪水,说明人生还在滋补你无华的日子。经过泪水的淘洗,一颗心更应当充满感恩。
让清澈的泪水奔流吧。因为欲哭无泪时,心已死。
泪水涌流时 三哭三 哭
——2003年
初闻妻哭,男人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惊恐。疑为病痛折磨所致,反复询问,极尽关切。明白对方是在指责他“好吃懒做胡花”,为此而伤心时,并不据理力争,而是信誓旦旦,欲为模范。
再闻妻哭,男人有些不耐烦。愤愤而言:值不值得就哭!难道我没有交过你钱?难道我没有给你洗过碗?我有多忙你不知道?我有多累你体谅过?
三闻妻哭,男人已经见惯不怪。他淡定地对镜洗涮,从容整装,热情道别。门砰地合上时,女人的泪也像断了电戛然而止。她迅速起身,给孩子弄饭,送孩子上学,送自己上班。
四不闻妻哭。
男人不笑,女人岂能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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