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十一年的岁月轻轻掠过,相逢竟成陌路。
心绪虽然稍稍平静下来,却又再生感触,但觉时光飞逝,人生如梦,内心不由得涌出一丝怅然和叹息来。”
“多少年离家,这明日又天涯的一刹那间的感触和疼痛,要控制起来仍是相当的困难,好在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不然这世上大半的人会是什么情形,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世上的事情,真要看它个透彻,倒也没有意思,能哭,总是好事情。
我是个B型的人,虽然常常晴天落大雨,可是雨过天晴亦是来得个快。”
“失去的爱情,总是令人怀念的,这三个外国人,开始天天想念饺子,像一群失恋的人般曾经沧海起来,做什么菜侍候都难为水哦。
一个人, 大凡肯虚心反省自己的过失,将来不再重蹈,成功的希望总是会有的。
……做梦的事,可以天花乱坠,真的要美梦变成钞票,还是需要大勇气和大牺牲的。”
“我哪里是为谁做这些事情呢,我不过是在享受我的生命,拿饺子当玩具,办了一桌童年时便梦想着的货真价实的家家酒罢了。”
读着三毛的文字,我的心里很温暖,她用精神写就的文字照亮了多少孤苦无依的人晦暗的路,至少眼前的我感受着她的温柔,自己方才坚硬如石的心已然于不知不觉中也柔软下来。
这是一个多么有情怀的女子,她懂得以柔克刚,她也懂得怎样把日子过得极有情调,懂得游戏人间,懂得享受生命,无论内在还是外在,于是也才有了那个爱她的男子,与其说是他的爱成全了她,不如说是她的有趣成全了那一场浪漫的爱之旅和婚姻的朝圣,那是我这般粗俗的汉子做不出来的事,我要学她,怕是变成东施效颦,为乡里人所耻笑。
他死后,她曾歇笔,内心何其痛不欲生,我却能想象,我刚才用写遗言的口吻在纸上写下:“活寡妇做腻了,好想去死一死!
这婚姻太痛苦,我太孤独,不要也罢,想来是熬不过这第七年了,我实在没有信心了,内心太辛苦,寂寂!
身处这偌大的房子,今天恍然察觉,它就像是一座大坟,太冷清,太凄凉,我什么时候成了这宅子里的孤魂,连自己也浑然不知,总是孤零零在有限的范围里游荡,要么是无尽的等待,独守空房,他就如那野鬼,飘累了或心情好了就来歇一歇,蒙头大睡一场,神不知鬼不觉又飘去了。
空欢喜一场!
注定是悲剧……”
凌晨起来,我做了一个梦,梦境如此震撼我心。
02 梦境
醒着,不分昼夜地醒着……记不清这样孤独地经历了多少不眠夜,但从此以后,不需要那样孤苦地醒着,也没有人会知道你独自等待的夜究竟有多漫长,你终于可以自私一回,长眠不醒。
鲜红鲜红的血滴答滴答地落在那大红色的床单上,在这样用寂寞和孤独编织的黑暗森林里,血再鲜红也无济于事 ,那床单是婆婆六年前给你们准备大婚当日的床上用品,婆婆扬言在商场花了五千多块人民币买的,盖在你身上这床大红色绣花丝绸被和被血液渗透得像从染缸里撩出来似的床单都还没有褪色,你在两片大红之间痛苦地呻吟,直至奄奄一息……
死有多容易,活就有艰难。
婚姻的不幸是致命伤,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都一样。
雪崩来临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承认自己有责任。
你死了,跨年夜他没有陪你跨年,你死之前独自守着寂寞的空房;你死了,望眼欲穿又如何,你们用各自的方式,辛苦地感动了自己,唯独没有打动对方,至死你也没有得到他的一句谢谢;你死了,此恨绵绵无绝期,但是在你死的那一刻,一切都化为乌有。
凌晨三点,你在他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醒来,心里是数不尽的心酸和落寞,眼里却干涸得没有一滴泪。你顾不得天寒地冻,毕竟天再冷冷不过人心,你只着一件黑色的秋衣和肉色的内裤,起身,去洗手间取了那把安静地躺在洗手台左上角落头一直被闲置的水果刀,不动声色地躺回大床旁那张你为孩子买的加床上,没有蓄谋已久,没有顾全大局,没有立下遗嘱,没有再心疼任何一个人,你割腕自杀了,2019年的元旦,是你和他婚礼仪式的六周年,……你没有熬过去,你终究没能熬过七年之痒。
你和他拜堂成亲的那一天,也酝酿着一场初雪。那一年的第一场雪有多美,你此刻淌的血就有多累,只是血腥味再浓浓不过从他胃里散发出的弥漫在整个卧室上空的酒精味,只是血腥味饱含着的阵阵悲凉,将这个你不知守过多少夜空的婚房渲染得更冰凉,你的口里再吐不出一句“你去死”。因为你死了……
做着招魂术的梦,梦境如此真实,仿佛你真的亦步亦趋,走在过鬼门关的路上,走到最后一关,巫师让你跟着他念咒语,念叨一半,你被你和他的孩子惊醒,你终究没有死成,是孩子救了你,尽管你一点儿都不留恋生,你不愿意醒过来,你好留恋那个可以让你死一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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