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过是一弹指的功夫,我们竟相识这么久!若不是晚上下班刷朋友圈看到你晒婚纱照,我断然不知你要结婚了,也不会突然意识到我们竟然认识这么久这么久。
十年里,我们一起走过青葱年华,相识相知,相扶相惜,从陌路人到知己,谈天说地,疯疯闹闹,肆无忌惮地张狂着青春。而今想来,那也是我人生中惊艳的一笔,温柔了时光。
我们的相识,始于十年前,刚上高一,碰巧我们做了同桌,碰巧那时我有些自闭,碰巧你又是相当活泼的性格。这一切都碰巧的刚刚好,理所当然的我们成为了朋友。彼时,我对于这个新环境和周围全是陌生同学不太适应,加之中考失利受到家人责备,以前的好朋友也都去了别的中学,倍感落寞,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与人交流,甚至多次有过自杀念头。幸而得遇你,每天下课后主动和我聊天,讲各种笑话,和我聊文学,谈你的梦想。当然,最好玩的莫过于每天早自习时我们俩都要各抽一签,所谓的签文就是你用口香糖纸写的一句诗或是一段文字,长短不一,内容各异。我不知你是从哪收集了这么多绿箭口香糖纸,厚厚的一叠。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好奇心太强,又或许是天生的神婆潜质,我们俩竟乐此不疲,不管每天抽到的是什么,都奉若神明,兴致勃勃的讨论一番,总是争得面红耳赤。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一晃就过了一月。那时高中实行月考制度,每月考完试班主任都会按成绩名次重新调整座位,成绩好的会安排坐到一起,我的学习成绩也一跃而上,这其中少不了你的功劳。我在得知班主任要调整座位时,竟不怕死地鼓起勇气恳求班主任把我们俩的座位编到一起,然后破天荒的老师答应了我如此荒诞无理的要求,于是我们俩做了一学期的同桌。我猜,你至今应该都不知道为啥老师每次编座位都把我们俩放到一起。而这样的后果就是,你经常挨老师骂,因为被逮到上课找我讲话。现在想来我还是有些内疚,真是对不起你了,我之所以要求和你坐同桌是因为在班里只有你这一个朋友,谢谢你带我走出了我的世界,看到这世间别样的美好!
高二时,重新分班,我们俩没有分在同一个班,隔壁班,隔壁教室。那时候,我每次下课后都会跑到教室外面的走廊,站在两个教室的交接处,等你下课,然后一起聊上几句。还记得当时班里有同学调侃,“下课那么几分钟你都跑去隔壁教室找那个谁玩……” 虽然彼时我和一些其他同学也熟识了,但她们都不如你懂我,所以我有什么话还是只愿和你一人说,将你视作人生知己。古语云: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矣。虽然不在一个班级,我们俩关系还是像之前一样要好,聊各自班里有趣的事,互相分享喜欢的书籍,也谈各自的烦恼,比如这次考试又考砸了,或是调侃哪个老师的糗事……一切都没什么不一样!
高三,我们又分到了同一个班,学校里唯一的一个冲刺班,我们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拼命学习,做不完的试题,力争交一份满意的答卷,给人生的这个阶段画一个完美的句号。然而造化弄人,你高考发挥失常,我高考也不理想,我们俩的成绩奇迹般地只隔了两分。犹记得我才查完高考成绩,正伤心郁闷着,就接到你的电话,低沉地告诉我你只考了多少分,隔着电话线,我们俩恨不能抱在一起痛哭一场,怎么就倒霉可怜到一起去了呢?后来,班主任给我和我爸妈打电话,劝我回去复读,以我的水平不应该只考这个成绩,复读一年肯定能上更好的大学!尔后,你也给我打电话,劝我一起回去复读。虽然这个成绩不太理想,心有不甘,但我仍不愿再花一年的时间重新来过,届时承受的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会比现在多了几倍不止,如若再次失败,我又如何自处?何以面对为我日夜操劳的父母,何以面对对我寄予厚望的老师?所以最终我婉拒了你的提议,选择向前走,去念了一所普通的大学,而你,听从老师的建议,回到学校,又开始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的日子……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你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只是去了外省。
在大学期间,有一次你来我的学校看我,我们一起挤宿舍窄窄的床铺,一起去食堂尝各种好吃的,陪我一起去上课。我还记得那是一节英语课,那个老师特别喜欢提问,点同学回答问题,所以她的课堂上基本上都是鸦雀无声,没有人愿意主动回答问题的。忘了当时老师提的什么问题,班里无人吱声,我还来不及阻拦你,你就大声的说出了答案,老师自然很是喜悦,称赞了你一番,然一时间,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向你我投来注视的目光,被盯的有些不太自在,于是偷偷拉你溜出了教室。我深知你的秉性,上课通常都是很活跃的,积极配合老师,但是这在大学里却是容易被当作另类的存在,为此我们俩后来也是理论了一番……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恍然不觉就各自毕了业,找了工作,开始为生活奔波忙碌。每年相聚的机会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因为不在一个城市,而我又南下离家太远,也只有每次过年小聚一下。慢慢地,见面少了,聊天时间少了,我们俩联系也越来越少,总是各种事各种忙。而我向来比较懒,也不善于经营各种关系,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是放任自流,能走到哪里,能走到哪一步就到哪。偶尔在朋友圈里打个照面,互相问候关心几句,又各自忙去了。电话簿里的电话,存着也只是存着,貌似从未被我拨出过。
然而,这些年过去了,虽然这段关系我没怎么经营,但我知道它一直都在,而且从未变过。当所有人都在关注我飞得高不高时,只有你一人关心我飞得累不累。每次我发朋友圈吐槽又在加班或是为了工作各种拼命,抑或自黑是强悍的女汉纸,你总是劝我少加班;如果可以,希望我不要这么独立,不要这么累,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也都懂,但是我无法答应你,因为生活还在继续,要走的路还很长,而我既然选择了踽踽独行,就注定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辛苦。没有谁比谁活的更容易,只有谁比谁更用心更努力地活着!
前些日子,看完了《七月与安生》,这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说的是两个女孩子的故事。看完后,感触颇深,一直想写点什么却没有动笔。不知你是否有看?安生真的很像你,而我在七月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今天突然看到你要结婚了,打心眼里替你高兴,你终于是要安定下来了,希望那个人可以护你一生安稳,相携白首。而我爱上流浪,爱上漂泊,追求远方,寻找我的自由,用脚步去丈量未来。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天涯。” 你我之间,何须多言? 愿今后的岁月,你我各自安好。无论怎样,我一直都会在。
幸福,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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