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败的乡村小屋,木质房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庭院落满枯叶,门前石阶也杂草丛生,这里,恍若与世隔离,荒无人烟的小路上,一片萧条肃杀,清冷炎凉。
寂静很久的林荫道上,隐约响起极细却清脆的沙沙声,那是有人踩碎落叶的声音。
这个男孩每天都会到此处走走,他或是在寻找,在等待……
谁也不知道,他来自何方,又等待了多久?男孩只是默默寻找,一年又一年。
或者,他是在守护……
天还不太冷的时候,城市路边摊总是飘出一缕烟火气,各种烤串在炭火架上滋滋冒着油,香味勾起食客馋虫。
这时,间或会有行人驻足,呼朋引伴撸串喝酒。可能是为相聚,或者,仅仅是品尝小吃,都足以摆满小木桌了。
摊贩也热情招呼着,微笑着像招待远方朋友般亲切,而顾客也有阔别以久的感觉,连身心疲惫也忘记了,尽情吃喝。
这条虽有点窄,古木参天,靠近河边的林荫小道美食也确实多,能让吃货大饱口福。
同时,这里也最拥挤,每逢周末便是另一个世界,从早到晚也人声鼎沸,市民争相穿梭于小吃摊,儿童玩着游戏,欢笑声传出很远。
人群中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白衬衫,削瘦清冷,沉默寡言,脸型棱角分明的男孩,缓慢地在街道散步。
他径直走向街角报刊亭,买了一本《读者》杂志,顺便也选了本《青年文摘》一瓶矿泉水。
然后看了看热闹喧嚣的地方,微微皱起了眉,一双星目透出一丝冰凉。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来往于此了,喜欢看杂志,却不太喜欢拥挤,尤其是和有些庸俗的人,甚至觉得他们像行尸走肉。
舅舅告诫过:作家要多体验生活。都体验那么几次了,什么时候才能写出一本书啊?突然感到压力特别大,与世人也格格不入,原来,这就是孤独。
男孩在路边点了几支烤串,欣赏着街景,花坛行道树叶子快掉光了,一片片随风飘落。身不由己的被带往远方,然后腐烂枯萎,凄凉又无奈。
睢宁县是一座有点功利,没有温情的城市,人与人更是冰凉到淡漠。
朱清翊边吃边想,思绪让一阵吆喝声打断。
他寻找着声音来源,是树荫下支摊卖炒冰的小贩,本不愿理会,那小贩却说道:卖炒冰了,鲜榨果汁炒冰,管够的。
朱清翊要了一份,禁不住嘴馋,尝了尝,味道不错,果汁香味在口齿间久久停留。
见小贩还兼卖冰粉,凉粉,也各点了一份,老板端上木桌,顺口一问;“兄弟,一个人?”
朱清翊斜眼望向老板,发现他身着白色休闲装,长长的刘海遮住一双星目,剑眉间透出若有似无的英气。
俊郎脸庞隐着若有似无的忧伤,蝶翼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他看的痴了,半晌才道;“买杂志,歇息就走。”
老板也不再问,拿过旁桌竹筷,勺子递向朱清翊道;“正好试试我手艺如何,炒冰算请你了。”
朱清翊直直望向他,没有说话,额前刘海被微风吹动。石桥下河水叮咚流过,划出一圈波纹,激起些许水花,清澈透明,如同朱清翊的眼眸,晶莹眼珠中闪现一丝犹疑。
面前的食物,不知是该拒绝还是坦然接受,只淡淡道;“你喜欢请客?”
“看来你很不擅长交朋友。”老板毫不在乎的反问道,随手端来一碗凉粉放在桌上,粉里撒了一层葱花、油辣椒。
“刚稠的,尝尝。”
朱清翊捧着瓷碗,用筷子心不在焉的搅拌,似乎不太想理会,更不知如何辩解。长久以来,自己都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身边多一人,少一人,也无所谓。冷若冰霜的回道;“不需要。”
“好吧!我相信你下次还会再来的。”老板并不气恼,也没有无休止的争论。自顾自招呼起其他客人,转身时,耳畔传来朱清翊嘣出的两个字:无聊。
他抬头看看天,今晚月色很美,月光皎洁,星星调皮的眨眼睛。林荫小道又掉落了几片枯叶,飞向远方,踏上未知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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