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乱世,王宫贵族至平民百姓皆不可能一辈子安稳,没有谁能在瓦砾中纤尘不染地活着。岁月沉淀,人生不过一瞬罢了。
齐国仅为一介小国,在峥嵘世界里不足为奇。然而,虽是小国,却仍有人舍生忘死地护着它。
每个人总有那么一段记忆,是他不愿提及的伤。
我从小便偏爱武术从不喜欢读什么《女戒》《子规》,以至于后来的我发展成了女将。我的高强武艺可得归功于我的小叔寂子夜,从我记事开始就是他照顾的我。据说我娘将我交给寂老爹时,就特地嘱咐过:学文化这事,切莫逼我太紧,随着我的性子就是。
寂子夜和祁君宇比我大几岁,殷都的女孩们都幻想长大嫁给他倆。我尤其幸运,因他俩宠我。
我鲜少唤祁君宇太子,小时候还常常骑在他的头上摘果子。这世上大概就我有这胆量了。
我们三常常鬼混在殷都大大小小的商落酒楼或者是各种有趣的地方,伏蛮皇宫也没有我不熟悉的角落。皇帝叔叔倒也放心,说我正气凛然,武艺超凡,自会护好祁君宇那厮。
幻妙的垂髫时代,即使被尘世遗忘,也闪耀着永恒。
后来寂老爹去世,寂子夜在朝中也颇有地位。皇帝看重他,说他文武双全;大臣夸赞他,说他少年有为;手下敬重他,说他与士同袍;小姐们喜欢他,说他公子翩翩。
君宇登基了,如同不为人知朦胧的传说。他大方地给了我代表皇室的金牌,我常常毫不谦虚地将它系在腰间,随意出入伏蛮宫。
十三岁,我习得文武,小有名气。
他是一个英明地帝王,齐国在他统治的这几年中实力大增,不可小觑。
而我们,也逐渐陌生了。
这可不好,因为那时我发现,对于寂子夜,我把他当亲人,而祁君宇,我喜欢他。
我研究了厨艺,我喜欢看别人吃东西时一脸满足的样子,特别是他。
夫子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若是三个呢人?
我打趣说:“我们岂不是三小无猜?”
“胡闹!君即是君,臣即是臣,这话以后莫要再说。”寂子夜英俊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去了几次军营后,我更想上战场了,给齐国开拓疆土,想为他守护江山。
寂子夜说:“再过两年,你亦可横枪策马定军魄。”
我这人最是闲不得,无聊了是必须得找事情来做的。在练武这条路上,我竞坚持了下来。我习惯了这日子,很欣赏齐国将士的磊落,与其他女子,越来越格格不入。
如花般易碎的流年,转齿前行。
十四岁这年,寂子夜拍了拍我的肩欣慰道:“果真应了你母亲的话,放任你未必不是帮你,如今别家女子做不到的,你小小年纪就能办好,性格好,又能干,谁娶了你就是他的福气。”
我想了好一会,才咧着嘴回答:“真的么?我有很多缺点呐。和很多殷都女子都不一样,若是我真的好,能做皇后吗?”
“你跟她们不一样,你不适合在宫中。”说完一个用力将秋千推到最高处,我没来得及回答,就一个惊呼险些掉下来。
“轻点!摔死我你就没侄女给你送老了!我就喜欢他怎么了?君宇的后位一直空悬,分明是就给我的,他也喜欢我,只是没机会说。”
三月清风微拂,卷起他的发梢,他冷了脸:“我跟你说过的,别叫他君宇。”
我又让他皱眉了,寂子夜在我心里和祁君宇同等重要,没谁知道我一直有意的珍惜着他。
十五岁,寂子夜给我在军中安排了职务,我负责在主营当小火头军,他美名其曰想吃我烧的菜。
长大了些,也不能再无理取闹了,从此我开始正儿八经叫他小叔。
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我怎么想怎么奇怪。
但是很多的事情,最终都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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