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满酒精的W已经满脸通红，面对小X的质问，他临危不乱，在心里默念那串电话号码。原来她没有换过号码。他对这串数字的印象很深，这是昨天他盯了整整一夜的号码。他昨天晚上给这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但没人回，直觉告诉他是小C换号码了。可是小X存的也是这个，那就说明她还在用。“她为什么不回”成为他心里最大的疑问。他首先想到的是小C不认识他的号码，她把深夜收到的一条陌生来信当成是无聊的人因为游戏失败而接受的大冒险惩罚。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不常用电话联系，小C会去的地方很固定，W总能在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就找到她。她没存他的手机号，这是W暂时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也是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绝无可能的自我安慰。
“你打吧。”小X主动把手机给他，“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结婚。”不管他等一下会对小C说什么，他们都得结婚。
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她都不会离婚。但小X希望他不要那么做。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结婚。W伸手的时候，手机就像烂在枝头的果实因为再也承受不住地心引力而掉下来，重重砸在他的掌心，他接下了一个烂摊子。
小X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你就当我不存在，打吧。”
说吧，把你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W不知道自己是该对她说“谢谢”还是“对不起”，他没对小X说过这样的话，以前是意识不到要说，现在是犹豫了，他只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就是说不出口。他拨通了小C的电话，没有避开小X，不是因为真的当她不存在，而是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小X也该听。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心急如焚的W又打了几次，对方在他的心快要全部燃成灰烬的关键一刻按下接听键，同时也是给他的心套上一个真空罩，“喂，您好。”是个男人的声音。
小X一刻不离地盯着W，W没有看她，而是问对方：“你是谁？”
对方好像被问住了，迟疑了好一会才说：“你应该是想问小C在哪，她在医院，我是她的男朋友。”
小C的手机在小Y身上，前者还躺在病床上，所以理应是由小Y帮她接电话。
“她在医院？”W顿时醉意全无，他腾地一下起身，“她怎么了？”
小X也着急起来，她有话想说，但是看到比她还要着急一万倍的W，那点微不足道的着急就迅速蒸腾、液化成另一种情绪，“这个时候去医院，八成是感染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电话两头都能听到。
W依然没有看她，如果不是他一个劲地向对方道歉，小X会以为他真的当她不存在。“不好意思，我们是小C的大学同学，好久没见了，听到她在医院，说话有点急，你别介意。”更让小X不敢相信的是他的道歉对象还是小C的男朋友。
“没关系。谢谢你们关心小C，不过，你们没猜错，她确实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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