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月到七月,我從青海到青田,然後從青田返回青海,用了整整八十天。
我在這八十天,一路處理個案以及與案主家人們進行接觸互動。在所協助的個案之中,有數例與精神分裂症相關,因而能夠瞭解罹患精神疾病者的痛苦以及其家人的心理負荷。
每一次個案結束之後,我都會與另一位完形治療師進行及時的溝通和厘清,以避免作為治療者的心理盲區。
更難得的是,與我溝通的治療師本人就有家人長年罹患精神疾病,因而更能夠同理到處於相同境遇中的患者及患者家人。
我現將重點分享給有需要的朋友們——
對於僅僅只是患者家人想要約見治療師,而患者本人並沒有意願參與個案的當事人,卻被家人誘導、欺瞞或強迫來見治療師的個案,治療師的明確回應就是拒絕、拒絕,再拒絕。
原因很簡單,心理疾病與精神分裂的成因與症狀都有相當大程度上的自我欺騙與強制性,如果在個案開始的前夕,就以欺騙與強制性拉開序幕,後面的結果可想而知。
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會格外小心。我會數次與當事人核對,例如是否瞭解我的治療師身份?是否能夠在約定的時間內按時到達?是否能夠接受循序漸進的治療方案?個案費用是否清楚?是否願意接受可能並非如其所願的治療方向?
誰提出需求,誰為此負責。所以,首先提出個案意願的第一當事人就應當是本次個案的案主,其餘的全部都是輔助條件。每一次當我拒絕了並無真實意願的患者本人,我都會再一次、真誠地邀請提出個案要求的家人來參與個案以及對自己的探索。
因為,第一時間需要協助的並不是精神疾病患者本人,而是患者的家人。
對於精神病患和他們的家人陪護者,事實上真正痛苦的是家人和陪護者。
通過與精神分裂患者們的對話,我們很快就能瞭解到,精神病患者把精神病作為他們自我保護的最後一個方法,精神病患者會表達,就算治好了他們,回到我們所謂的真實生活,如果沒有相應的支持系統和外在環境的改變,他們會更加痛苦。
所以說,許多精神分裂患者在他們自己所營造的世界裏,很多時候是安全的。
我處理的一個個案中,罹患精神疾病的兒子很明確地對母親表達:媽媽,我很好。我已經比去年好多了。現在的生活雖然很清淡,但是我是滿意的。
因為患有精神病症,而不用再與社會擦槍走火的兒子,內心十分平靜。
唯一的困惑是,兒子不能明白母親擔心的是什麼。
因為兒子只看到目前的狀況,覺得在他所營造的世界裏是安全的,可是母親為他承受了他所缺失的社會功能,這個部分是他現階段沒有意識到,也沒有能力去完成了。
同時,這是客觀存在的。
這一例母子同時在場的個案,最大的價值是,把完形治療裏的空椅法變成了真實對話。讓母親看到想讓兒子恢復健康的想法僅僅是她自己的,而不是兒子的。
雖然,真相對於當事人來說十分沉重,也並不是作為案主的母親內心想要的,但是這就是治療的本質——呈現真相,無論真相多麼的令人難以接受。
所以,與其說去直接向病患提供支持,不如是先給到他的家人和主要的陪護者以支持,令到他周圍的人給予他支持,同時也令這位陪護者去探索和瞭解到,他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我的一位治療師朋友,最後這樣說道:在我認識的家有弱智或精神病患的家庭系統之中,做父母的最大的不安全感是,他們老死以後,誰來照顧這個人?
在這些方面,我們的社會並沒有提供足夠的資源和支持,同時這也是有待我們——每一位生命個體去繼續探索和完善的部分。
告訴我 你在何處迷航全神貫注 交出我的眼睛
全神貫注 交出我的耳朵
全神貫註 交出我的感受
全神貫註 進入他人的內在世界
這一刻
進入你的夢境 也進入你的困境
告訴我 你現在身在何處
你的心理座標 你的時空背景
你腦海中所呈現的畫面
以及與這些畫面同步的情緒感受
你如何詮釋你的感受
它是事實 還是你的幻覺
以及 你願意付出的行動與代價
告訴我 你在何處迷航
告訴我 你在何處墜落
告訴我 你準備要去往何處
再次與你確認 你現在的事實
你的導航系統 是否還能夠啟動
生命油表的警示燈 是否仍在閃爍
告訴我 你需要多長時間
完成 這一次的探索以及飛躍
——治療師·手冊
网友评论
还原事实 还是留在幻境
付诸行動 或是承受代價
一切由你 做出最终抉择
——致小達
什麼是 非自愿來訪者
我看了兩遍 沒太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