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信,人与人、人与世间万物之所以能够相遇,更或有深深的喜爱,必定是有缘分的。就像我对银杏的喜爱,似乎说不出为什么,但又好像不必找到原因,因为它早已存在于你生命的某个部分,似曾相识、心意相通。
我爱这深秋的明黄第一次震憾于银杏之美,是看赵薇版《京华烟云》,婚前的姚木兰知书、沉稳、婉约,和孔立夫心有灵犀。这时,父母亲带她去郊外禅寺踏秋,孔立夫也应邀而来。深秋的北平郊外,夕阳透过那株干年银杏,金黄的树叶随轻风波光麟麟,空中、地上、飞舞、低吟的全是那一抹明黄,深深浅浅,动动静静,美的那么肆意,就像年轻的木兰和立夫,世界是多么美好,两颗纯净的心,丰富的学识,良好的家教,共同的人生观,最重要的是,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他们互相欣赏,彼此喜次。人生若只如初见,时光若能停留于此刻该多好!可是,没有如果,只有无常和沧桑,就像画面中最后定格的画面:千年银杏,静静伫立,古刹红墙,默然相伴。似乎早已知道,这明快又美好的青春快乐,很快将淹没于时间长河。后来,亦像干万人的后来,木兰和立夫终是未能走到一起。只是,时代、时间给了他们更多的经历,他们经历了家国战乱、生离死别、沧桑煎熬,在人生的关键处,只有默然守望,竭力相助,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字,情、义、家、国却被他们阐释得如此完美。人生、人心修炼到如此,终是圆满了!
于是,就像生命的密码被破译,我才,发现自己如此喜欢银杏树。春天里,干万棵树、干万朵花迫不及待展现美丽,草翠花妍,姹紫嫣红。它好像就那么静静地等着,似乎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秋天到了,瓜果飘香,那么多香飘飘、沉甸甸的果实似乎在争相向人类邀宠。而它,也还是那么静静地,开了一树明黄的花儿。这次,它再也安静不了了,在这万物萧索的季节,一树的明黄是那么㶷烂,美得令人心动。我劝它,“好不容易美成这样,多留些时日,不要让叶子早早凋落吧!”它说:“我积蓄力量,经历风雨彩虹,只是为了修炼自己的强大内心,岂可因世人眼中的功名钱财、颜值美貌而忘了本心?那些都是障碍物,用来蒙蔽世人心智的。”说完,仍是默然、优雅地与夕阳为伴,与轻风为舞,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去陪伴那泥土的芬芳。
我轻轻地笑了,我爱这深秋的明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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