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考研失利，我陪他玩了整晚的游戏。
中间他一语不发。我为了活络气氛 ，夸张大声地说笑。这样的反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耳麦那边仿佛一堂死水，任我如何努力搅动也没能激起波澜。
然后我也累了，同他一起沉默。
他离线后我继续坐了很久。周围一如既往的热闹，空气里满是这个陌生城市独有的潮湿。
……
离开成都的前一晚我去到他家，在那个明亮的房子里同他举杯畅饮。半旬酒酣，我开始絮絮叨叨这半年来的感悟和辛苦，末了我问他：
“难道人一定要成功吗？”
挚友盘腿坐在沙发上，深吸一口烟迷离着眼说：
“人各有命，但谁晓得自己的命？就算一直失败，还是要努力去试试成功。”
一旁他父亲缓缓点头，露出笑容。岁月的刻痕涌到眼角，使他看起来更加苍老。
“今年就25了。这次要是再失败……”
他止住。
“来。”我抬起酒杯。
……
深圳下起了大雨。我缩着身子躲在站台避雨。来了他的电话。
“云治……怎么说呢。”
长长的呼吸声。
“我好像自闭了。”
……
他不轻松地吐出这几个字，用此宣告他失败。
今天的雨暴烈，很快漫上了台阶。我抬眼看街对面的高楼，天桥，人行灯，都被这雨染得发白。一切都混沌潮湿，感官开始模糊，这时想起几天前他说过的话。
“还是要努力去试试成功。”
忽而觉得他人生的那个瞬间说出如此悲壮言语，仿佛满是暗示，满是命运的调侃。
我替他委屈。我为他鸣不平。我觉得每个人都该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我觉得努力就该有收获，付出的该有回报，心血也不该被辜负……
应该这样啊……
我愤愤着，渐渐觉得浑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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