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香肠滋味浓

作者: 荊棘鸟 | 来源:发表于2018-01-06 12:09 被阅读0次

    文/荆棘鸟

    说起香肠,从康康嘴上说出来,那是“一咬油直漫”的M城香肠。
    自从有一年,康康在我公公家拜年,吃到大伯子带回的香肠,这枚吃货顿时赞不绝口,从此每年必委托大伯子从M城灌香肠。而康康的吃货朋友,也吃中了康康的香肠,委托康康帮忙灌香肠。

    如此一来,香肠便辗转近百公里的HM两地,只为了满足吃货的口腹之欲,充盈吃货的味蕾,让吃货齿颊流香。

    大伯子一家,早在几年前就抱上孙女和外孙子,上月儿子媳妇添了二胎,是个男孩,这样一来儿女双全,大伯子喜添孙儿,一家人喜上眉梢,公公婆婆因生病住院后一直在M城方便修养,就是四代同堂,其乐融融。

    公婆本来和女儿都家住H市,大儿子住M城,他小儿子是我老公,住G城。

    2017年年尾,我常往返G城M城两地,为了探望和照顾生病的公公,元旦假期,姑子从H市来M城探望自己的爹妈。

    闲话家常间,大伯子说起大姑子返H市时让她顺便稍带东西回去――百十来斤香肠。

    原来,冬至前二天,大伯子摆酒庆贺孙儿出生,老家H市前来赶礼送情的人自然不少,但年底大家都很忙,吃完酒宴不久,便驱车返回,来去都匆匆。

    堂兄弟康康,自不必说,走之前又特地委托大伯子照例灌35斤香肠。

    香肠再好吃也是风味腌渍的肉制品,多吃不益于健康,我可一直不太感冒,浅尝辄止,更没觉得某地的香肠独领风骚好吃到高出 今年香肠滋味浓

    一段位,但作为腊货多少总要备点,三口之家吃不了多少,女儿也在外地难回一趟,所以我一般进腊月才在G城的菜市场少量灌一些,晒好就开始吃,年后就尽快吃完。因为往常灌多了的话,没有及时吃掉,5月过后就哈喇了,即使冷藏在冰箱味儿也不太正,往往清理冰箱时还是视同鸡肋般处理了。

    对于灌香肠这事儿我从不热心,更从未有求于M地的大伯子大嫂,嫌麻烦。不比吃货康康时值入冬就心稣麻麻痒开始折腾,打电话联系大伯子到了冬至上点心记着要灌香肠。

    而热心肠的大伯子也每每有求必应,不厌其烦。他还津津乐道去年一年康康灌了一次后,居然又追加了一次,替朋友打点的。

    来出生宴赶情的H市亲友,酒席上听说有这事儿,纷纷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点不客套地请大伯子帮忙灌香肠,都是自家亲戚,当然满口应承。这一来大伯子要分几次灌110斤香肠。这还不算他自己家的。

    因为香肠灌得好吃要精心挑选猪肉的部位。为了要等到一头猪好的坐臀肉,得在市场来回逡巡。110斤坐臀肉得分好几次才能完成的。而且还要分别标记上哪天灌的多少斤香肠是谁谁的。既是件体力活又是细活。

    其次灌好香肠后要帮他们晒,早晾出晚收进的不说,还得碰上连日的好天气,晒干了才方便携带。好在大伯子家晾晒的地方朝向好,坐北朝南日照时间长,但家住四楼,每次从市场拎回上楼还是挺费劲的。

    但是大伯子这人乐此不疲,一概大包大揽。他家里的窗外一过冬至便挂满了香肠,还挂起了一条条他亲手腌制的腊肉腊猪蹄,用竹筷撑开的腌鱼,一整只一整只的腊鸡,空气里都飘散一阵阵咸咸的肉香。那阵势蔚为壮观,情形酷似路边开餐馆的晾晒在店门口的腊鱼腊肉。

    进进出出,看着那些香肠诱人的颜色在阳光下日益变深,我也禁不住动了心思,不如今年就在M城灌香肠试试看。

    反正我最近就在M城很方便,不劳大伯子晾晒,而且一旦有时间我就得过来照顾公公,在G城住地灌香肠反倒费功夫。

    主意一定,于是元旦之前某天天气晴好,上午也请大伯引去相熟的那家店。

    忙完公公的护理,时间就有些晚,市场上的肉适合灌肠的已不太多,大伯子常光顾的那家肉贩,倒碰上有一个坐臀肉,并不大,是上一个顾客用不了那么多砍剩下的,我无所谓,只想看看M城诱人的香肠是如何变身的,便也不嫌少,就买下灌了7斤的香肠,赶上了好天气,只晒吹一两次就干水了,已经带回G城家去晒了。

    灌香肠的店主人是一个身量高大偏胖的中年大婶,看上去就让人温暖的那种,我注意到她腿脚不便,走起路一瘸一瘸,但丝毫不妨碍手上麻利的忙活。

    在我前面已经有好几只用塑料袋装起来的新鲜肉在排队待搅呢,我看到它们有的是被绞成肉丝,有的是绞成细肉馅儿,灌香肠的肉就绞成肉片儿。

    这位胖大婶儿都把肉用刀分成一刀刀先削去皮,案板上肉皮早已堆成了小山似的,看来她生意挺不错。

    只见肉被切成一条条,再改切成小块儿放到面盆里,她再一瘸一拐走到门口处,倒入绞肉机开动闸门。陆陆续续有顾客从外面各摊位买菜回来,顺道取走一包包绞好的肉丝或是包饺子炸肉丸儿用的肉馅儿。

    她都有条不紊的交给顾客,口里一边热情的招呼一边收钱,没弄出一点差错。

    大伯子有事先离开了,我打算全程观摩一下这里的香肠制作妙法,吸引康康那群吃货的香肠背后定有与众不同的秘制锦囊,就留下没走。

    我买的那份肉排在最后面了,皮都没去呢,干等着的功夫我就随便找话跟店大婶唠嗑,这时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跑进屋,后面跟着她妈妈,原来这小女孩独自跑去不远的店买棒棒糖,一时间没回,怪不得刚才见她担心地放下活急急出去了呢,到底把女儿从更远处一家店找回来了。做个生意着实不易。

    她儿媳妇身形苗条,有貌有样,做起事也是一把好手。

    她主理灌香肠,把她婆婆搅好的肉片,放在天平秤上,调好比例,娴熟地加入白酒、盐、糖和料酒腌制,不停地拿手用力在盆里来回揉搓肉片,加速入味,还不时的把团在一起的肉筋撕扯掰开。这是我在G城所没见过的,我猜想这家店里的香肠灌得好吃,可能就来源于这道工序吧。

    接近中午时分,看来我是最后一个顾客,店里不忙了,我就好奇的问大婶:听说灌香肠的比例是,每十斤肉按白酒糖盐各三两比例是吗?

    大婶笑而不答,看来我犯忌涉及到商业秘密,人家是秘而不宣的。我于是又解嘲问:这个配方,您可能没有媳妇把握得有准头,不然怎么会切了肉就交给媳妇了呢!

    大婶乐呵呵说:这肉在盆子里揉啊搅拌啊,你没试过你可不知道,得很用力气的,力道还要掌握的恰恰好,我上了年纪,搅和一盆肉要出一身汗,这一半天下来我老早就吃不消了,年轻人聪明,她学会了就交给她了。

    媳妇在揉搓肉的功夫,我望着这楼上楼下的宽敞的店铺,问大婶是自家的吗?她自豪地说,这是我买下来的房子,下面是店铺上面住家。

    我由衷地说,赶上冬天灌香肠做年货的多,您店里每到下半年会忙活一阵子,等过了这阵旺季,您就可以松快些,歇息几个月了,反正也不担心租金。

    她说:闲不下来,我这人吃得苦,做惯了的人,根本闲不住,一闲下来反倒浑身不得劲儿一样。
    我随口问那店里忙些什么呢?

    她说,那就做饺子皮,包些春卷儿啊,一年四季来这儿绞肉馅儿包饺子的老顾客还是有不少。
    我说,您真不容易啊。

    见我真心诚意,加上大伯子又是她好多年老主顾,也知我是慕名而来,她打开了话匣子:

    不瞒您说,十年前我还做了一个大手术,捡回一条命,就感觉余生都是白赚来的,做起事来舍得下力气。我在老家还有180多亩地,都是儿子部队退伍后买的大型机械耕种,看季节种些水稻,棉花,包谷。

    什么销路好种什么,店里一闲下来,留媳妇一人看店照应,我和儿子老头子忙种地,就是没让地荒着,她从内心赞叹现在农民种地政策待遇比以往好多了。

    由慢慢的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了解到这位大婶不凡的人生故事:

    大婶家老公弟兄三个,她嫁了老大,天意不测,二叔子三叔子不幸都20几30多就意外亡故,两个妯娌当时都还年轻,也抛家舍子另嫁他人,每家留下年幼的一女二男,加上自己的一双儿女,一共八个孩子全都由她打小哺育成人,供养读书。

    现在子侄辈都已成家立业,最大的已经40岁,让人欣慰的是这些子侄辈各个勤劳独立对她又懂事孝顺,这些年跟着她闯荡下来,都不缺养家赚钱的好手艺和胆识,日子都富裕着呢。

    她还不住口地说起她的儿子82年出生的,18岁的时候就连开三天三夜车没合眼,送她去东北,路上完全没有人换歇,“到底是年轻啊,那时候……”,这个故事一定不止自豪地对一个人说起过,早已刻在心头,那样子仿佛轻描淡写,但语气神情中饱含妈妈的温柔惜心与自得骄傲,也不乏多年吃苦撑起家庭门户各中的艰辛不易。

    从东北回来,儿子参军,她又往H市做生意贩卖过小菜水果也摆摊做小吃开过小炒,什么能赚钱就做点什么,最近几年才回来家乡这边稳定下来的。

    她说H市那边的香肠加工费每斤早涨到5块钱了。她这里仍然2元。家乡的人工资也不高,她有这门手艺生计也不愁,不乱涨价,收取低廉的加工费而已,生意兴隆不断有回头客带新顾客就什么都在里头。

    也算苍天不负人,苦尽甘来,她如今有房有田有家有业,日子红火,孙女绕膝,一般这年岁的农村妇人都一门心思享受天伦之乐了,她还在外面努力挣钱经商。

    从她的叙述中我判断她应该不缺钱,那么她这样努力向上,应该不仅仅只为挣钱,而是为了释放自身的余热,甘愿为了缓解后人压力默默奉献微薄之力。

    我见她一直拖着不便的步伐没空踏实坐一下,就感同身受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完全可以放手把担子交给下一代了。

    她说,水总是往下流的。想当初自己的孩子们限于条件没受到高深的教育,生活上,我们夫妇俩想方设法多门路致富,倒是没有让孩子们受多少苦,只是受教育这一点却总感到亏欠了儿女们,家里上头老人我都尽了孝送终了,媳妇近两年打算生二胎,今后担子也不会轻,他们也都争气,不依靠老人,但我有我的个心,趁自己现在还做得动能帮扶一下,要尽力创造好环境让自己的孙辈受到尽量好的教育。

    时常感动于像这位香肠大婶一样默默奉献社会的平凡普通的那些兄弟姐妹,往往生活坎坷却并没有怨天尤人,依靠赖以生存的一技之长,凭借敏锐的头脑,一双手坚守粗重简陋毫不起眼又不可或缺的岗位,自食其力,养家顾家,身处社会的边缘,更没有显赫的身份地位,不盲目地奢望,只是在生活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小人物,一生中虽没有顶天立地的傲人大事,实际上却异常坚韧,是不可忽视的一直都在为别人释放光热的一群人。

    他们在人生风雨中的顽强格外令人敬重。

    其实,这样可敬可佩的百姓父母,在我们周围有很多,经历了过往的苦涩辛酸与不易,更选择了对今日的宽容与感恩。

    人与人的缘分说来真不可思议,生命中总遇到这样的关键时刻,不知何方神秘力量推动,与原本该擦肩而过的人不期而遇。或许此时你正苦于愁思纠缠,也许她无意间的一番话,就打开了你耿耿于怀的郁闷心结,不着痕迹地驱散你心中层层的阴霾。

    这不?听了大婶着实振奋感人的经历,我佩服她们夫妇以全副身心为撑起门户,为了家族的后辈,呕心沥血倍尝艰辛大半辈子,奉献了一生最好最贵的年华。

    再想想这仅仅一月有余,自己为照料一下自家本该赡养的公、婆,往返两地,虽不露微词,偶尔也难免心生疲累,不堪奔波之苦,偶尔还觉得老人家丝毫不体谅一下晚辈,有时因故没去探望就碎碎叨叨呢。

    公正地讲,对比大婶对后人倾注的无私心血自足自得而毫无怨言,我的小情绪和大婶的格局,高下立见呀。

    在年末岁尾,也许是天意的安排,让陌生人为我指点迷津。我为香肠而来,偶遇大婶却用她努力挣扎苦尽甘来的生活故事为我幽暗的心注入一线亮光,虽然微弱,也足够看得清爽,不偏离方向。

    这时,媳妇盆里的肉也揉捏完,恰到好处,只见她利索地将这些手工处理的肉连盆搬到灌肉的案上,把用白酒泡着的猪小肠拿出套在灌嘴上,仔细系好细绳子,一边用脚踩动机器开关,她婆婆就在一旁往灌口里塞肉,肉便自动灌到猪小肠里,媳妇的手灵巧的把香肠盘成一圈一圈的。

    年幼的小女孩儿这时候也来凑热闹,用脚踩踏桌下的灌肠机开关玩,媳妇一边好言哄劝她旁边自己玩会儿。见此情景我热心的逗那孩子,想帮她撕开那个棒棒糖纸,女孩偏不要我撕,执意要交给她正忙碌的奶奶。奶奶呢,也十分耐烦地用油腻的粗糙的手指,很费了番功夫终于撕开那层缠裹着的糖衣,那动作相比娴熟切肉的粗活倒显得笨拙迟缓多了,却不妨碍她对孙女细致的疼爱,在小孩子期盼的眼神守候下,我的心也一直跟着悬在那儿了!

    香肠灌好后,她们用牙签在上面均匀扎上气孔,再用早准备好的细线捆成一节一节,大婶叮嘱我一回去就马上把香肠挂起来,不用放置,曝晒个上十天就可以吃的。

    她还热心指点,市面上有些商贩卖的成品香肠,看上去也特别好看特别瘦,那有的是加了人工色素,有的甚至用的边角杂碎肉。不放心又难吃。超市里全都是冷冻肉灌的,仔细对比,吃起来口感自是差了些。

    受了店大婶的热情感染,我对这里灌的香肠好吃信得足,因为它可是有故事有来历的香肠。

    正说话间,大伯子进来店里,她问大伯子你上次灌的香肠开始吃了没?她记性真好。

    于是大伯子回家就割下两截香肠尝鲜,依照他的心得:香肠太肥太瘦都不好吃,大概2份肥8份瘦肥瘦相宜最好,也不要灌麻辣味,五香味,酱香味,还是原味最好吃。吃香肠要斜着刀切片,稍稍带些厚度,不要切太薄。

    这次我们是按他们当地吃法:
    把腊肉腊鱼香肠依次分三层摆放好,放在开水上大火蒸15分钟,端出淋上少许麻油,

    人多筷子也勤,又是头回鲜,很快就见底了,都比得上群里抢红包的速度了。

    肉入肚肠,大家这才来得及张口给香肠点赞,一个劲叫好吃,大伯子道出窍门:

    这样一处理,肉中的浑油渗进鱼里,肉香而不腻,腊鱼渗透了肉味,干爽嚼劲中略微带一丝丝软糯,感觉不到柴口。

    大家又纷纷交流各自喜爱的吃法:

    单蒸上一盘香肠,再炒上一盘儿冬令时鲜,比如打过霜的白菜,也可以佐以青椒 大蒜 蕻菜薹,蒜苗,泥蒿 ,洋葱,放在锅里炒着吃,喜欢吃哪样时蔬就搭配哪样。然后把香肠和配菜入炒锅一起翻炒两下调味,既美味可口,又营养丰富。

    谈笑间,婆婆又絮絮叨叨她的“忆苦思甜”:

    婆婆出生在穷乡僻壤的山村,不记得爸爸的模样,因为不记事爸就去世了。在闭塞的当时当地,寡妇的出路就是改嫁。然而为了弱女幼儿,婆婆的妈妈拖儿带女背井离乡沿路乞讨到H城。
    路上得到一个单身男子帮助,婆婆的妈妈就与这男子一起生活相依为命。

    这一来,老家的姑姑就只把哥哥接回家了,再过些日子,妈妈又死了,那个男人继续带着几岁大的婆婆辛苦度日,不久他遇上个女人组建了家庭生儿育女,大家都生活艰难,多养个人多张嘴,眼看可怜的婆婆也不能再待下去了,老家的姑姑做主把她送到现在的公公家,公公家也是才从河南躲荒来此地安置,收养婆婆说白了就是做童养媳……

    好在公公婆婆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恩爱和睦,十几岁就结婚成家,公公一辈子对婆婆疼爱有加,让他这个没有享受过父母疼爱的妻子尽情享受了来自丈夫的怜爱。

    哪怕是在养病中,我们陪他老俩出去散步,公公由于中风后遗症恢复中,左侧胳臂麻木活动不能自如,口齿也不如从前清晰。路口过马路,公公总不忘语音模糊地叮嘱一下婆婆小心,遇上上坡上坎儿,如果走在前面了,公公一定要停下来等着,用他那能动的右手拉婆婆一把,那晒幸福的情形真让人好生羡慕。

    想一想婆婆,由一个从小没爹妈的孤女,和公公相依相伴一生,经历了合作社集体劳动,土地承包后又种地卖菜养鱼……一砖一瓦一点一滴建起了一个家,到如今也繁衍了20多口一脉相承的四代家庭,只言片语就可以概括几十年的光阴,细细述说一定是道不尽的起早贪黑千熬万煎,值得后一辈人尊敬和悉心伺奉,让他们安度晚年。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在负重前行。家族前辈用柔弱的双肩一寸一寸支撑起一片晴空,家族的后辈更要把爱回报给这方家园里的亲人,让爱繁衍无尽,打造更美的家园。

    品尝了大伯子家的香肠,我猜想我家今年灌的香肠也会格外耐咀嚼,不光脏腑熨贴口中舒坦,还让人回味再回味:

    生活本来就苦乐夹杂,就像这个香肠,要经过最初无情地分离割舍,强力地打磨搅拌,裹挟了盐的揉搓,酒的刺激,糖的浸润。

    你以为总算出头了,且慢,这才是第一步。

    接下来还要经过纠缠捆绑,吊挂起来经受住寒风撕吹艳日炙烤。

    假以时日,才勉强走到第二步。何以才到第二步呢?

    当香肠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进入厨房案上,还要挨上砧板刀切才入得锅内,最后火烹煎蒸烟熏油淋,端上餐桌,方得冠以美味正宗,让吃货们识得本真滋味。


    文有些长,自己也嫌啰嗦,不知删掉哪里,觉得都是发自肺腑,便悉数奉出,恳请简友指正。并致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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