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不断地驰骋,像人生一样,明明知道前方就是尽头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前。
后排的孩子从妈妈的怀里醒了过来,孩子很乖巧,是个小女孩 ,没有哭闹,也没有撒娇。她揉着惺忪的眼睛,用稚嫩的声音说:“妈妈,我梦见姥爷了。”
年轻的妈妈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料到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小女孩接着说:“我梦到姥爷还没有去世,他好像想要伸手抱我呢。”“妈妈,姥爷是不是会变成星星在天上,一直看着我们啊?”
孩子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车厢内似乎显得有些聒噪,但是这是可以被原谅的。
妈妈抱着女孩,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妈妈,那姥爷现在能看到我们吗?”
“当然可以”
“那他看到我们又离开老家会不会生气呢?”
“不会的”。
“妈妈,姥爷为什么会去世啊?”
这似乎是个悲伤的话题,尤其对于刚刚失去至亲的人来说。
“因为姥爷年纪大了,生病了啊”妈妈轻抚着孩子,温柔地说。
“人老了都会死吗?”孩子大概有些不安。
“嗯,会的,每一个人都会老的。”我其实不愿听到这样的答案,因为我觉得有些残忍。
“那姥娘、爸爸妈妈都会变老吗?”孩子穷追不舍。
“是的宝贝儿”妈妈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的语气。
“那姥姥、爸爸妈妈老了之后都会到天上的吗?等我老了,我也要去天上找你们去。”
此刻,我没有听到妈妈的声音。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东西压着,“咳~”好压抑,长呼一口气……
孩子的世界其实很简单,她以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永远在她身边。即使她接收到了那个信号——那个人永远地离开了。她也会自动解读为:他(她)没有离开我们,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陪伴着我们。
孩子啊,你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我怎能忍心告诉你残酷的真相?
在听到这个小女孩的这番话时,我也刚刚经历亲人的离去。我很痛心,但也很无奈。没有办法,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也可以说是自然规律的使然,你我又怎可能违背?
但我宁愿和这个小女孩一样,去固执地相信:我们离去的亲人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在以另外一种唯美的方式永远地陪伴着我们。
孩子啊,我怎忍心告诉你就像龙应台在《目送》里说的那样:“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
是的,人生仿佛就是不断地分离、相聚,然后再分离,直到我们都走向生命的尽头。既然生命是如此的悲伤,那我们来此一遭又为了什么呢?
为了经历,为了改变,为了享受,为了留下些什么……生命并非毫无意义,就像同为寒门子弟的北大才女刘媛媛说的那样:“你我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升斗小民,是这个庞大的社会机器上一颗小小的螺丝钉。”看似卑微,却是不可缺失的,丢了它,社会这个大机器便不能运作。对啊,只要你想,你的人生便充满了意义;只要你能,世界也会被你改变。
所有天真美好的孩子,我想对你们说:你在生活中会获得许多,也一定不要怀疑自己会失去什么。这些都不可怕,世间的美好,只要你相信,你就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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