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年轻的岁月里,问过很多荒诞的问题,然后岁月不再,当时得来的答案已经忘怀。后来再也不去问什么,几乎变成绝口不问,因为失去了问的资格。再后来当别人问我,我缄默无语,闭嘴不言,或者消失一阵子,只为躲过被问。现在我几乎不与人主动说话,有人找我我就说,但也会看人说话,或者视而不见,我主动去说话的唯其一二而已。不是众生忘了我,是我厌倦了众生,若是众生心心念念于我,那么我只能说佛法显灵,当然这只是一个妄念。我辈绝非清高以及目中无人,不过是岁月渐长,光阴流离,人世沉淀了再沉淀,唯剩下各自天涯又无怨尤。可能是脾性改变,可能是环境原因,很多问题都显得无聊以及虚无,问者无意,听者已是难答,微微一笑,说点什么呢。
那时还爱意正浓,并无兵戈相加,算不得亲密无间,却也是笑面如花。本以为细水长流是得圆满,不料究竟涅盘时而也是一场灾难,埋下祸根时并不知晓,后来覆水难收,未说一字的绝话,只是此生各自天涯有了怨尤罢了。曾问信仰是何?答曰:认定一件事情踏踏实实干下去。为何后来颠覆了自己说的话,还是我问错了。佛曰:不是我说错了话,是你会错了意。可是这个理?欠我一个终身的回答。我知道此生终无答案,唯愿因果正当,得失有极。
读完《荆棘鸟》,心揪了很久。一种会阻挡呼吸的难言把心堵了好几天,仿佛看见任何带有一点悲伤迹象的事物都会神伤,都会有叹气的冲动。叹一口气,出去容易,收回来就难了,天地间的芸芸众生,有多少气可叹呢。此书用五百多页娓娓道来了一个凄美而又绝望的爱情故事,一个是忠实的基督教徒,一个是生活在牧场的女子,初相遇她才几岁,而他已经二十几岁的风华正茂。年龄的差距并未阻止他对她第一眼的温柔和怀抱,而她当时太懵懂。他一直生活在她的周围,同时又坚定的做着牧师,进而是神父,以及后来的大主教,把全部的自己贡献给了上帝。她后来爱他,他也爱她,可是他更爱上帝,她以为她可以在他心中超过上帝的位置,只是她终究超越不了。几经世事,她嫁人生了一个女儿,却还是不甘心他可以那么爱上帝,于是从他体内偷来了一个儿子。儿子长大又爱上了上帝,只是命不长死掉了,死时他才知道他有一个如此忠于上帝的儿子。故事很缓慢,越看越绝望,女人的爱可以那样持续一生。而我要说的是,信仰与爱情。信仰上帝,便需要把自己完全交给上帝,不能有背叛,于是爱情就无路可走了,那样的痛苦非常人能受。生命的绝望在于在坚持信仰时所付出的代价与不坚持信仰同样大,无法权衡,只能背负代价前行,再绝望都要前行,直至死亡。后来他死了,在她五十多岁时。无言的绝望,绝望到无力。也许我们不是主人公,但是那种钻心之痛却可以体入肺腑。
我很不情愿说“如果”二字,因为一切皆没有如果,当说到如果二字时,证明一切已经发生。我也不情愿去回忆,那是一道硬伤。我只愿我的将来,能够秉持着信仰和爱情一路前行,哪怕荆棘丛生,哪怕需要朝拜,哪怕断了妄想和贪念。
写于2014年2月14
翻到四年前写的这样一篇读书感悟,那时还在读研,关于那本《荆棘鸟》,被誉为澳大利亚的《飘》的长篇小说,一个爱情故事,一段揪心的凄美,一个还在回忆里缱绻的抹不去。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这就是荆棘鸟的传说。
我决定在2019里再读一遍《荆棘鸟》,再回味一次那关于爱情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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