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完全忽略了自己身处的是阴森森的阎君殿。发自肺腑地感叹道:“哥,这要是真猪肉该多好!我吃下去20斤都没问题啊!
崔林生也暗自感叹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太神奇了!
然而,崔林生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崔府君的身上。传说,其父崔让,乐善好施,年近五十,膝下无子,与其妻同往西岳华山祠祷祝求子。一天晚上,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们抬着一个箱子说,这是上天赐给你们的。他父亲打开一看,有两块玉在里面。不久他妻子就生下了儿子,起名叫崔珏。
崔珏从小非常聪明,后来做了县官。他能预知各种事,判断准确,所以把地方治理得很好,老百姓都很感激他。有一次,他下令不许在节日打猎,但是有一个人违反命令,被他抓住了。他对那人说,你是愿意在人间还是在地狱里接受处罚。那个人觉得很可笑,就说愿意在地狱里受罚。晚上来了两个幽灵,把那个人带到地狱,在那里,他看到崔珏正在办公,随后就对他用刑,使他痛苦不已。
然而,令他疑惑的是,这是阎君殿,为什么偏偏没有见阎君的塑像呢?
大殿的石头上刻着这么一首诗:
因果分明定不差,古今种豆岂生麻。
善恶若无罪福报,圣贤岂能信服它。
山上青松山下花,花笑青松不如它。
有朝一日严霜降,只见青松不见花。
恶是犁头善是泥,善人常被恶人欺。
铁打犁头年年换,未见田中换烂泥。
下面的字迹太模糊,已经看不清楚了。
三娃子抓腮挠头,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崔林生紧锁眉头,看着这么几行诗句。他是由爷爷抚养大的,在爷爷的熏陶下多少认点字。只是,这几句诗我怎么觉得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呢?想起来了!好像是在爷爷的炕头里,看到过一本笔记。在笔记结尾就写了这么一首诗,当时正在读就被爷爷给从手中一把抢走了。
三娃子循着这个大殿继续转了一圈,就是不见阎君的踪迹,也完全没有小妹的影子,殿里静得出奇,连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到声响。
三娃子看着崔林生:“哥,你怎么了?你说说,小妹会在这里吗?
崔林生被三娃子的话声打断思绪,他道:“三娃子,这地方比较邪性。很多地方都是我们未知的。不能轻举妄动!
两人说话间,整个安静的阎君殿,突然一阵“哐当”声打破了殿里的安静。
三娃子惊出声音:“有人!”
崔林生第一反应就是冲到崔府君的泥塑跟前去看,可是泥塑背后空空如也。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掉到一个深坑。
“哥……”他听到三娃子喊他的声音,紧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崔林生置身于密道之中,他心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三娃子人呢?他还没有想明白,就被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所吸引。他循着声音向密道的前方望去,他一眼就看见在密道的尽头,分明站着一位姑娘,不是小妹,小妹才15岁,这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貌美的姑娘,正在朝他浅浅的微笑。
不对!总感觉那里不对?这姑娘的服饰装扮完全不是现代打扮,而是穿着古装!
突然,他感觉一阵凉意!猛一激灵,感到混沌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再看就是一张黝黑的脸庞,脸庞的主人正呲牙咧嘴的朝他傻乐。
我去,怎么是你?
崔林生发现自己被浇了个透心凉,朝他傻乐的正是三娃子。
崔林生挣扎着起来,看了自己居然湿身了。瞪了三娃子一眼,疑惑地问道:刚才的姑娘呢?
三娃子挠了挠头,说:“哥,我们从密道出来后,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这都后晌了,哪里有什么姑娘!
崔林生有些诧异,难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可是莫名其妙的,怎么回到家里的呢?
三娃子看到崔林生的表情,便收不住话匣子,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们掉进了一个深坑,这个深坑居然通到了祠堂下面的红薯窖里。崔林生当时晕了过去,三娃子扛着崔林生爬出了红薯窖,暂留在祠堂歇息。祠堂建造比较简单,前有大门,进门即有享堂,是乡里举行祭祀仪式及族人开会议事的地方。享堂后面为寝堂,寝堂里放着的全是乡里老人们的棺材。
崔林生在心底琢磨:整个事件,都太过于神秘。我要不要把在密道里看到的一切告诉博学的爷爷呢?
正寻思着,眼前又是一个暗影闪过!这次他看清楚此人有些驼背,是给村里将老之人做棺材的哑叔。哑叔是孤寡老人,平时就住在祠堂里。乡里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满70岁以上的老人,会提前找人做好自己入土的棺材,而哑叔就是那个帮大家做棺材的手艺人。做好的棺材,会统一放到祠堂的寝堂保管,等到有人老去需要用时,会直接将老人送到祠堂直接入棺埋葬。
“哑叔,是您啊!吓我一跳!三娃子憨厚的笑笑。
哑叔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祠堂的大门,他们明白哑叔是赶他们走。
崔林生:“哑叔,那我们先走了。”
哑叔驮着背,转身默默进走开了。
三娃子:“哥,哑叔天生就不会说话吗?”
崔林生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在乡里,最年长的就是哑叔了。别看平时大家喊哑叔,以为很年轻,其实他已经是耄耋之年了。
三娃子看着已经90多岁的哑叔,一个人生活在世上,又想到了自己,自己最起码有手有脚,能说会道,还有小妹这个亲人,便叹道:“那哑叔比我可怜多了!”
崔林生到家后,发现家门打开着,院子里很凌乱,砍了一半的柴,还在地上扔着。唯独扔在院子的砍柴斧头不见了踪迹。
他觉得有点奇怪:“爷,你在屋里没?”
他跑进内屋,依旧没有看到爷爷的身影。走到后院,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一起进到后院子的三娃子,也呆住了。说:“长虫。”乡里人管蛇,叫长虫。
只是,这条长虫已经成精了,眼睛像铜铃一样大,身体有碗一样粗,足足有十米长。
爷爷正拿着斧头,聚精会神的盯着这条大长虫。
爷爷听到他们说话,说:“三娃子,跟你哥快离开!”
长虫好像听的懂他们说话,警惕的将眼珠子投了过来。
崔林生细心的发现这是一条雌性长虫。因为雄性长虫靠近肛门那段的尾巴较为膨大,尾巴自前往后渐渐变细;雌性长虫则肛门后尾部膨大不明显,尾巴在肛门之后突然变细。另外,雄性长虫在肛门两侧有明显的后肢残余痕迹,雌性长虫则无。
谁知道,这贼精的长虫,却在他们想要对付的时候,搞突然袭击,它竖起了前身,将嘴张大,一下子将爷爷的上半身死死的咬住,并用自己的身体缠住了爷爷。
三娃子欲拿起身旁的镢头,崔林生低声喝道:“别动,长虫的身体很特殊,可以感觉到人的心跳位置。会把力量都用在心跳的周围,迫使心脏功能衰竭导致血液停止供应而死亡。“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子声音响起。大长虫像是魔怔了,松掉了缠住爷爷的身体,转身就逃之夭夭,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的一切,像是幻景。让崔林生跟三娃子反应不过来。
爷爷的呻吟声,让崔林生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扶起了爷爷,叫上三娃子一起将爷爷抬到了炕上。
爷爷的胳膊上渗出了血珠,脸色微微泛青。看着爷爷,崔林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处理。
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用绳子包扎胳膊两头,将胳膊浸入大粪缸,三日之内人必醒。”
崔林生环顾了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不管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这人能用笛子轻易制服大长虫必然身怀绝技,只是躲藏在暗处不想露面而已。不过,他顾不上多想,只觉得救爷爷命是首要任务。于是,赶紧跑到茅房,直接舀出一桶粪便。将伤口两头用麻绳扎进,将整个胳膊浸入了大粪桶里。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爷爷是他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爷爷要是出事,他无法想象自己一人独留于世,那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此刻,他寸步不敢离开爷爷,一直守坐在炕头前。
就这样,崔林生没日没夜的陪着爷爷。两天过去了,三娃子端来的饭,他一口未进。
三娃子担忧的看着崔林生,说道:“哥,你要是不吃东西,等爷爷醒来了,你自个儿倒给趴下了。爷爷还不怪罪我!”
崔林生看着三娃子端来的饭,稀悠悠的玉米面糊糊,里面放了少许灰灰菜。
三娃子有些尴尬:“哥,今年遭年景了,也就这么点吃的。”
崔林生:“三娃子,我是没心思吃。这几天你也累的慌了,去休息下吧。”
三娃子:“哥,我不累。小妹一天不找到,我也无法偷懒睡觉啊。”
是啊,小妹无故失踪,爷爷昏迷不醒。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那藏在暗处的人,真是料事如神。不知不觉到了第三日,爷爷真的就醒过来了。
崔林生:“爷爷,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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