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巷道,转过弯,就会出现一间破败的老屋,长约有四米多,宽大概三米。
门前杂草丛生,自由生长,有的甚至爬到屋顶上去了,勾连着一块块瓦片,似落非落,看得人想把它揪下来。要是下雨的时候来,就能看到一串串密密麻麻的珍珠直直堕落下来,溅起阵阵水浪。
不远处有一颗可能几百年的老树,枝桠横飞,枝干粗壮又瘦弱,静默不动看人世间潮起潮落。
来了几次后,孙悦来了就不爱逛了,只在那树下发呆。记忆时常回到小时候。
她依稀还记得从前树下应该有个“”石板桌,旁边零星应该有许多大石头。只不过现在只有些碎石,约莫是被时光腐蚀了。
“站住,不许动,把我的珠珠还给我”依稀看到一个光着头的孩子叉着腰,单手指向前面的男孩。
“不给不给,喽喽喽,你输了,这就是我的了”寸头孩子张着作怪的脸边跑边朝后喊道,“耍赖鬼,爱哭鬼,你来啊,谁让你输了的”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把东西还给妹妹”
随后从屋子里面走出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扯着嗓子喊道,“长点眼…诶…老天爷诶”
话应未落,哐当一声,寸头孩子不出意外的摔倒在地,散落一地的玻璃珠。哒哒哒,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
“不准捡,不准,这都是我的”寸头孩子大声向正在忙着捡玻璃球的光头孩子喊道,没见到反应,急得直蹬脚,渐渐带着哭腔拢住身边的玻璃珠,一边抹眼泪一边拢。
“坏妹妹,坏妹妹”
“再也不跟你玩了”说着擤了一声鼻涕。
日头渐渐落下,偶尔刮来一阵凉风,冻的人一哆嗦,恍然一惊,时间过得真快啊。
“姐姐,我们来放风筝,好不好”
风真大啊,树叶刮得簌簌作响,奏起一首又一首欢乐的旋律,似要惊天动地;跳的真好啊,疯狂扭动的腰肢,似要挣脱泥土的束缚,前往自由的天堂。只有老树枝干不动如钟,枝叶随性而为,似在与时光沟通,叹息人事无常。
“好啊”
不一会,一个塑料袋下方捆着长长的毛线的简易版风筝就做好了。
风刮刮得作响,还没等放,就自顾自跑到天边去了。
“快追”
两个不大的孩子边跟着风筝跑来跑去,可是追了好久还没追上。
“快跑啊,你太慢了,还想不想要风筝了”姐姐拖着妹妹,不断催促。
“我…我跑不动了”妹妹说着就哭了,不时瞅一眼姐姐“我的风筝…我要我的风筝…”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再做一个,很简单的,我教你”
说着姐姐牵着妹妹的手一前一后回到家,又偷偷摸摸剪了一段长长的毛线。
“不准告诉姆妈”姐姐严肃的板着脸警告妹妹,“你要是说了,我就说是你剪的,知道不”
妹妹低声嘀咕,瞅着姐姐,不敢说话。
“看着,把这个毛线绕一圈,再绕一圈,然后交叉…学会了吗”
“嗯嗯,会啦会啦,姐姐,我们去放风筝吧”
“那好,出去的时候先抱在怀里,不然会被风吹走,知道不”
夜幕落下,回忆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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