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再看宣言,和从前又有些不同想法,gcd宣言旨在于表达无产阶级、gcd的目的和意图,并且用自己的宣言来反驳关于自身当年的尴尬场面。
宣言认为,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当年我读这话只是感觉到笼统。宣言指出,压迫者与被压迫者始终处于相互对立的地位,进行不断的,有时隐蔽有时公开的斗争。
我一开始是很认同这句话的,斗争无处不在。但譬如在奴隶主主导的社会即将消退在历史舞台上时,自然规律引导着一些自由民、奴隶和一小部分想要自新的奴隶主,通过协商等方式,悄然变更着生产生活方式,其中的佼佼者逐渐成为地主阶级。此时,地主与农民虽然也处于激烈的斗争当中,但其合作共存的关系似乎更为重要。须知,一切自然规律下的存在,都没有明确的边界和绝对的形式,所谓的边界也都只是孩子般的遐想。现实世界的一切都在利益与利益关系的划分、环境和时间的变化中妥协,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斗争是必要的,但不是本质的。任何斗争到底都只是内心深处的情感流露,或是情势急迫时的应激手段,之所以人们常常对此遐想无限津津乐道,那是因为人们需要情感的宣泄。斗争无法成为一切的根本也无法成为连通一切的根本。因为斗争最原始的属性就是迫使他人接受自己的意志。一次可控的斗争或许只是引起一阵激荡,与激荡过后的疲惫和无助,而一场不可控的斗争将意味着丧失尊严、丧失生命、毁灭、甚至是选择毁灭的权利。如果主导人类社会的是斗争,那么我将无比悲伤的告诉我自己,我们一直身处大火之中,甚至未来也将处于火中,无法熄灭。
我们的社会分成不同的层次不同的阶级。我对这话深以为然,各个阶级之间在延展在交织,互相通透着各自的意志,无比默契。没有一个阶级可以独立存在,也没有一个阶级不需要连通自己的意志,如果一个阶级渐渐让自己的意志放在高处,孤立起来,那么它必将失去继续存在的温度。
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没有消灭阶级对立。不如说资产阶级本身就建立在阶级立场上,它从不以消灭阶级为目的,只以扩大资产阶级阵营为己任,这是他从来不会掩盖的也无法掩盖的。资产阶级从封建社会的壮观身形的阴影下发起进攻,甚至连封建主也没有想到毁灭自己的还可以是这样的人。但资产阶级也从来没有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
资产阶级每一次改革自新,都无一不带着对旧时代的讽刺与悲悯,他们标榜金钱,致力于通过资本力量改变世界,让世界认识到他们的作用与意义,给他们相应的尊重。因此他们在政治上的活动愈发的激烈,并且绝不掩饰,这也许是他们的无耻,但须知,所有的无耻都来源于内心深处的卑微。他们无力的痛斥着世界,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毫无依靠,甚至农民还可以依靠地主得到一些保障。如果说破产的农民和奴隶是寄人篱下的弱者或牲畜,那么资产阶级更像是孤儿。更重要的问题是,那些幸存下来的孤儿还经常凭借他们顽强不屈的精神、精于算计的头脑,掌握了大量的财富,这都使他们变得十分危险,直到现在资产阶级也没能从中脱离出来。
对于无产者,他的依赖性远大于斗争性,而恐惧更甚于依赖,这一点,随着资产阶级愈强大体现的愈明显。所以资产阶级从本质上来讲,根本不具备消灭阶级的可能。
当他们面对封建主义者时,他时而斗争,时而妥协。斗争时,他们甚至于肝脑涂地而义无反顾,妥协时,他们也甘愿卑躬屈膝,只求一和而已。这也是资产阶级革命,常常半途而夭,无疾而终的原因。
当资产阶级面对宗教时,资产阶级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他们。资产阶级从未建立起一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统一的,多层次的信仰。
在历史长河之畔,资产阶级正站在一堆巨大的残骸之上,谨慎小心地把握着权柄,头上戴着残落不堪的王冠,他小心翼翼的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姣好但眼神干涸,衣着华贵但形同枯槁,深陷自己的矛盾中,并且对此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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