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阿，警官”木熙翘着二郎腿，吊带裙底边的蕾丝边跟着一飘一飘的，生腻的嗓音“我就是路过。”
周周举着证件带，“木小姐，能解释一下这包白色的是什么？”
被问话的木熙挺起腰板，肩带上的天青色的流苏跟着滑下，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我在商场上走得好好的，有人把它塞到我包里。”
“当当”，赵云凯敲敲门，“小周，不用审了，放人。”木熙轻落落的站起，腰线紧致的恰到好处。经过周周的时候，还停住两秒，“警官，我觉得你穿鱼尾裙肯定魅力四射，这身警服”木熙摇摇食指，“不适合你”。
“谢谢你关心，我用不着。”周周被个女嫌犯奚落了，嘴上虚张声势，心里还是很委屈。瞪了一眼看着木熙远去的赵云凯，“赵警官，为什么放人？”
赵云凯漫不经心回头道:“商场监控证明是有人故意放进她包里的，我们抓到的人也不认识她，而且，秦家亲自来提人。”
周周加重语气，带点喊的意思:“知道了，赵大警官了。”噶蹬嘎蹬踩着高帮靴从云凯前面气势汹汹走开。
“姐，不是我说你，出个门也能碰上死人，你点儿是有多背。”程墨白倒了两杯牛奶递给大清早来做笔录的杜氏和陈氏。
“我警……告，你起开。”陈昭雪一把拽过表弟，站直朝警局大门走，“呦，真是巧，这不是秦大公子吗？”秦风像被塞了一口臭鼬，僵直转过身，右胳膊上挎着纤细的白臂，“秦先生，是你认识的人吗？”木熙打量着迎面而来的陈昭雪好奇地问道。
“好一对才子佳人，姐夫，你品味有提高啊，这可比你那个仓……新妻子漂亮多了。”大厅里离得近的都竖起耳朵听来之不易的八卦，陈昭雪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陈昭雪。”
木熙大方地笑着回握:“我叫木熙，我的中文不太好，但是听过一个成语，沉冤得雪，和你的名字很像。”
“鄙人不才，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被木小姐一语道破，一看这头脑别人就比不得。”眼睛还往秦风那里一斜，得，这商业互捧还把自己也夸了，玫欢静静地抬头看着天花板思考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个逗逼的。
“哈哈，陈小姐谬赞了，有空一起喝一杯。”秦风的存在感被迫刷到零，刚想走，陈昭雪叫住他，装作柔柔弱弱“姐夫，你家公馆路昨天夜里死人了。”黎警官从大厅进来 低着头看最新工作安排，正好听到头也不回地叫，“小马，带他们做笔录。”
秦风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不相干的事动肝火，只跟在小警员后面，木熙就很会做人，落落大方说道:“既然秦先生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谢谢秦先生今天帮忙，他日必当重谢。”秦风对她点点头，木熙一个转身，十四厘米的高跟鞋如影随形。
小马虽然过了实习期，见惯小鱼小虾小耗子，面对这种大西瓜还是有点小兴奋，捏着传来的信息，仿佛捡到了便宜。
“秦先生，请问昨天晚上9.00前后你在哪儿。”
秦风保持职业面部动作，每一个角度都是蒙娜丽莎的微笑，“昨晚，我在岳伦公馆，八点半左右离开，9:40回到东区家里。”
“那您在路上有没有看到照片上的女子？”文件夹被不由自主地递过去，又迅速收回来，拿起照片问道。
“没有印象。”秦风瞄了一眼，淡淡说道。
“不能吧”，刚附过来参与询问的周周一扬头，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下滑，“两位女士就跟你前后脚离开，她们碰上，你没碰上？”
“我在开车，没有注意。这位警官还有什么问题。”秦风等待着，不紧也不缓，却给人马上去工作的压迫感。
……
杜玫欢和陈昭雪从警局出来，准备去医院看望昨晚昏倒的女子，秦风面无表情拉开车门，“陈忱辰，我不认为要和三岁的孩子有交集。”
陈昭雪倒是没有跳脚，眼睛极缩又舒展，慵懒地咕哝一句，“他在骂我幼稚?”
“走了，别想了。”玫欢拉着她去街口买水果，“他不提，我都已经忘了你以前的名字是多么非主流。”
昭雪将单字“滚”扔出来，“我跟你说，这种人就是思想陈旧，我改名的事哪个我都通知到了，他还在固守着过去。相反，你看他爹，离完婚，交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年轻。所以说他的品牌还比不上他父亲能追赶潮流。”
“呵，什么逻辑，哪有你这么比的。”玫欢歪歪鼻子，感到莫名其妙。
“我巨讨厌吃它”陈昭雪挑着黄桃，一脸嫌弃地吐槽旁边框里的的猕猴桃。
“哎，你快看，那不是刚刚跟秦风在一起的女的。”玫欢喜欢东张西望，滴溜溜转眼转到木熙的和一位面色低沉不伦不类的青年男子站在一起，那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昭雪顺着看过去，嘲笑地笑笑，“看来这个女的也不是个善茬。”
“能进警局估计都有点那什么，不过后面的那个带耳钉的还挺帅。”玫欢小幅度指了指，陈昭雪探出头去，复又拿出手机瞧了一眼，发了条信息说道:“走吧，别看了。”
两个年轻的护士从B11病房走出来，玫欢起身迎上去，“哎，您好，请问一下，中间床位的情况怎么样?”
年长点的皱皱眉，“你是病人的家属么?”
玫欢愣了一下，含糊回道:“嗯，嗯是。”
小护士回头看了一眼，似乎颇有些愤然:“她的丈夫呢，她父母呢，低血糖身体虚，刚生完孩子怎么不好好养着。”
另一位明显有经验，和善地笑着说道:“病人已经醒了，状态比昨天好多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谢谢，谢谢。”
那女子唇色苍白，躺在床上察觉到有人靠近，只是斜眼看了看没有说话。
倒是旁边床位给产妇送补汤的两个烫着卷的妇女往这边瞄，刻意压下声音议论。
紫红色卷凑近棕色小卷，“中间那床的，跟盈盈一起送过来，自己一个人，也没有陪穿床的。”
棕色年老的小卷唇成圆口弧，“我看她这么年轻，该不会是给人做小三儿。”
紫色小卷的头往后一顶，“我看像，你说现在的女孩子啊，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唉，好像那孩子也没活成。”
“世风日下，哪里比得上我们当年呦。”棕色卷感慨声大了点儿，旁边粗卷赶紧看向床上自己的闺女，还好，产妇睡得很香，丝毫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玫欢望了一眼陈昭雪，昭雪将拎水果的袋子弄得“歘歘chua”响，拿出两个苹果，走到病房里的洗手间，“哗哗”的水声传来，右边床位的产妇皱皱眉，呓语两声，紫色卷站起来朝洗手间看了一眼，陈昭雪木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伸出握着苹果的手，“阿姨，吃苹果。”紫色小卷笑笑接了过来“阿，谢谢姑娘昂。”只听昭雪的身后传来愉快的“咔嚓咔嚓”声。
杜玫欢坐在女子旁边的凳子上，小声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女子闭上眼睛，艰难呼了口气，再睁开弱声说道:“我晕倒，和你们，没关系。”侧头看了看她们提的水果补充道:“我好多了，你们不用，再来了。”
这俩人虽然步入社会，但是都不知道怎么伺候做月子的人，来的也仓促。玫欢看看隔壁床位的食品，拍拍昭雪，附在她耳边说道:“你在这里陪她聊聊天，我去医院餐厅买点吃的。”
棕色小卷也发觉了什么，从自己红色的大布包里拿出另一个保温桶拦下正往外走的杜玫欢，“我和孩子她姥姥都炖汤炖重了，正好这桶喝不了，还是热的，你给她喝了吧。”
玫欢偷偷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买。”紫色小卷看她不好意思，强硬地将保温桶的提手塞到她手里，“拿着吧，医院里的营养餐又贵又没什么东西，你别去了。”玫欢讪讪接过，“那谢谢阿姨，”又转向棕色小卷，“阿姨，谢谢。”
陈昭雪将床摇起来，推开小板，玫欢将保温桶放上，倒了杯热水，保温桶上面一层是一半米一半菜，下面是半桶多的鸡汤。棕色小卷递过来从医院食堂多拿的一次性筷子和勺子，把为儿媳妇准备的瓷勺子往包小面塞塞。
幸好我不来自天堂，面对恶意承受不起，面对善意心安理得，别撕人的面具了，连骨血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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