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过姻牌吗?
顾名思义就是求姻缘的牌子。
只要请了姻牌男不愁婚,女不愁嫁。光棍门前寡妇多。
我爷就是做姻牌生意的,但从小他就不让我接触姻牌。
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吃饱饭都困难,娶媳妇则更是难上加难,所以爷爷的生意一直也不错。
高中毕业后,我没考上大学,就去了爷爷的姻牌店里帮忙。
说是姻牌店,主要还是卖点花圈、纸人、冥币一些丧葬用品。如果单靠卖姻牌,按照爷爷定的规矩,我们早饿死了。
规矩有三:
第一,一个月只卖一块姻牌。
第二,一块姻牌只收444元,多一分都不要,少一分不行。
第三,他看不顺眼的不卖。
爷爷叫冯山,镇上的人都叫他冯大仙。据说他不仅能做姻牌帮人牵姻缘,还能看风水,通阴阳。
这天,爷爷一早的出门帮人看风水,走之前特意叮嘱我,这个月的姻牌已经卖了一块,再有人来请姻牌就直接回绝。
爷爷走了没多久,店门口就来了一辆路虎。这车我见过,三天前一个胖子开着它来请姻牌,被爷爷一口回绝了,原因就是…看他不顺眼!
意外的是,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竟然都是我认识的。
走在前面的那个胖子就是那天请姻牌的人。他身后跟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是我发小侯杰。
侯杰和我打了个招呼,直接说明了来意。原来那个胖子是他老板,上次被我爷拒绝后,竟然还是不死心。
我当然一口就回绝了。侯杰见我都没考虑就回绝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对着胖子赔笑,又把我拉到了一边问我是不是傻啊,和钱过不去。
我苦笑着对着侯杰说:“猴子,你不会忘记了把,小时候我被村里的陈老光棍忽悠去偷姻牌,结果非但没偷到还被我爷揍的半个月下不了床啊。”
侯杰也并不死心,跟我说道他老板答应请成了就给他升职加薪,张口开价四万,让我想想四万块钱换点皮肉之苦,值不值。
见我犹豫,他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你就算帮兄弟我一个忙,帮人帮己啊,兄弟我求求你了,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说着他就要给我跪下了,我赶紧抬了他一把。说实话我确实很动心,我一直觉得爷爷订的规矩没道理,有钱不赚王八蛋,当下一狠心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一贪财,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小子说的,4万。”
侯杰拍着胸脯说保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让他和胖子在楼下等着。
二楼的最里面有个小房间,爷爷的姻牌都放这里,记得小时候好奇,几次都想偷偷进去,都被我爷发现把我打了个半死。
以至于后来我偷瞧见爷爷放钥匙的地方,也再没了进去的想法。今天要不是侯杰,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接近那个房间。
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小房间门前,生怕爷爷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哆嗦着打开门,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明明是酷热难耐的七月,就好像是进了阴曹地府。
房间里黑漆漆的,摸索着开了灯。
不大的房间里被摆满了东西,正对门的是一个放满了东西的香台,香台上放着两个骨灰盒,上面还放着两个无字的神龛,前面还放着各式各样的女人的黑白相片。
相片前整齐的摆放着一个个漆着红漆的木牌子,这些就是姻牌。
香台的两侧摆放着几个纸人和花圈,而右侧的一副大红色的棺材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个棺材跟我平时见到的棺材不太一样,不止因为它的颜色。它的四面雕刻着非常复杂的图案,外形是两边向中间倾斜,轮廓呈椭圆的形状。
我打量着棺材,楼下传来了侯杰的催促声。随手在香台上拿了一个姻牌,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咚咚声。
突如其来的响动惊起了一身冷汗,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异样。刚准备走,大红棺材里又传来一阵沉闷的咚咚声。
头皮一阵发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第一个反映就是棺材里有东西。
“喂,你干嘛呢。”侯杰的声音突兀的在我身后响起,差点把我吓尿了。
我惊魂未定的骂侯杰怎么走路都不出声,他好奇的朝着里面打量着。
这会我也顾不得棺材里的异样,晃了晃手中的姻牌。他见我拿到了姻牌,着急的拉着我走了下去。
胖子见我拿着姻牌,笑的都合不拢嘴。让侯杰从车里取了五万,他说多出的一万就当交我这个朋友了。侯杰放下钱,胖子着急忙慌拉着他的走了。
看着桌上那五沓钱,我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收好了钱,想到了楼上红棺材里的异响。我又一次的鬼使神差的去了小房间,在红棺材旁等了一会,都没听见异响。
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在棺材上面轻轻的敲了两下。
很快,红棺材里有了回应。这次伴随着咚咚声,还有阵阵的啜泣声。
我迫切的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心一横推开了棺材。
一股迎面而来的恶臭,让我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看到棺材里的一幕,只感觉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我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害怕...
棺材里绑着一个身无一物的女人,她的头发凌乱的洒落在脸上,让我看不清她的脸。
那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淤青和清晰可见的血痕,身上好几个部位竟然被贴着几张黄色的符纸。
我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说道“喂...你...你还活着吗?”
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棺材里,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难道是个死人?我心里打着鼓,手不自觉的朝着棺材里伸去...
女人身上没有一点温度,我几乎可以确定她是一个死人。但是...如果她是一个死人的话,刚才的动静是...
我的手刚伸到了女人的鼻子旁,这具女尸猛地的睁开了眼睛...
我被吓的倒退了几步,女人睁开眼睛后,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刚才差点就被憋死了一样。
女人粗重的喘息了一会后,才微微的抬起头,眼睛中满是恐惧,还夹带着一丝的怀疑和警惕。
我一边解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一边向她解释我不是坏人。
她被松绑后,整个人也蜷成一团,把脸埋在了双膝之间,只露出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她显然还不信任我,我尽可能用着温和的语气安抚着她“你不要害怕,你为什么会在棺材里?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女人打量了我好一会,眼神从惊吓逐渐的变成了惊喜,猛地站起身来,一脸激动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根本不顾春光在我的面前乍现。
“霄哥哥,你是霄哥哥吗?”
女人知道我的名字,让我有些意外。
见我一脸的疑惑,女人继续说道“霄哥哥,是我啊!”
看着她的脸,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早在10多年前就死了,我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连退了几步后,猛地才想起来那股恶臭为什么这么熟悉。
这股恶臭正是尸臭...
五岁那年我得了一场大病,爷爷带我看遍了附近的医院,医生都让我爷爷准备后事。
我被带回家等死,爷爷却让我不要害怕,他不会让我死。
记得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爷爷带回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爷爷说她能治我的病。
她很会照顾人,每天给我洗脸、擦身、喂我吃饭...就连晚上也陪我睡在一起。
正如爷爷所说,在眼镜妹妹的照顾下,我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可眼镜妹妹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半年后的一天早上,我发现她永远的睡了过去...
“你忘记我了吗?霄哥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女人上前激动的紧紧抱着我。
冰冷的肌肤、阵阵尸臭...
我几乎都快被吓哭了。我记得很清楚,当年眼镜妹妹死后,是我和爷爷一起埋的她。
她蹲在我面前啜泣了起来。整个人仿佛受到刺激一般,猛地的抓住了我的胳膊说“霄哥哥,救救我...救我...出去...”
尽管她表现的并不像一个死人,但是我对于她身上的尸臭还是耿耿于怀。
女人哽咽的说出了那段往事。十多年前,爷爷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并囚禁了起来,把她当成一个宠物,折磨她、羞辱她。每次欺负完她,爷爷都会朝棺材里扔一只奄奄一息的病狗...
“你的意思...当年你没死?爷爷把你关起来了?那我当年埋的那个女孩又是谁?”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摇着头说不知道。
爷爷那正直、无私的形象,如将倾的大厦一般,摇摇欲坠。
我也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身上的尸臭,都是棺材里的那只死狗的。
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把眼镜妹妹关在棺材里,更不明白还要放一只死狗在里面...难道爷爷是个变态,有某种怪癖?
看着她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想让她去我房间洗个澡。她却娇羞的问我能不能把她身上的那几张黄纸给撕了。
我没多想,直接帮他揭掉了。眼前的景色,让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的脸上也升起了一丝红晕,跑进了卫生间。
洗完后,我总算看清了她的面貌,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在了双肩,就连我那宽大的衣服都盖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更无法把眼前这个女人和小时候的那个和我同床共枕的眼镜妹妹联系起来。
“那...那个...你拿着这些钱,赶紧逃吧。爷爷来了,你就走不了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眼镜妹妹,但是他被爷爷囚禁、凌辱...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接过钱,眼泪从眼角涌了出来,泪目的看着我道“我...我没地方可以去。你...你可以留我一晚吗?”
我一时也犯了难,要是爷爷回来。恐怕她就走不了了。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中所想一般,对着我说爷爷今天不回来了。我刚想问她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爷爷打来的,他说今晚赶不回来了。
晚上,我本想打地铺。她说一个人睡害怕,非要让我和她睡一起。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鬼使神差的上了床。
刚上床,她就犹如一条蛇一般,缠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耳旁低语“霄哥哥,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就是这样睡的。”
身体莫名的一僵,心跳变得急促了起来,一股热流直冲脑袋,只感觉全身燥热,下意识的咽着口水,
她见我这样,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只手在我胸口画着圈圈,低语着说道“霄哥哥,我美吗?”
脑袋不由自主的点着头。她宛然一笑,翻身骑到了我的身上,一双温柔似水的媚眼盯着我,我能轻易的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香气。
“想要我吗?”
我点了点头。
她笑靥如花的让我尝到了什么叫做春宵一刻值千金...
直至鸡鸣十分。我筋疲力竭的躺在了床上,她起身穿好衣服,径直的朝着外面走。我问她去哪里。
她转身跟我说“你爷爷要回来了,我叫简凝,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走后,我的心中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我想起身送她,但是昨晚的疯狂,让我连起床都做不到。
缓了好一会,走到楼下,她早已走的没了踪影。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爷爷和一个白发老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问我看谁呢?我有些意外,不知道简凝是怎么知道爷爷要回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一个豢养、囚禁女宠的人联系在一块。
爷爷看了我一眼,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什么,就朝着屋子里走去。
白发老头跟着走了进去,刚进屋子他就附在爷爷的耳旁说了几句,爷爷的脸色一瞬间就僵硬了下来。朝着我看了一眼,就向二楼跑了上去。
没一会,只见他手里抄着一个棍子跑了下来,追着问我是不是偷姻牌了。
我也不躲,心中压抑的愤怒,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喊“没错,就是我偷的,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有你这样的爷爷,我恶心...”
我一股脑的把心里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你...你个瘪犊子...你...打开了那个棺...”爷爷怒目圆睁挥舞着棍子想打我,但是话没说完竟然直接气的晕了过去。
白发老头连忙一把扶住爷爷,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取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到了爷爷的嘴里。
几分钟后,爷爷总算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整个人苍老了不少。他虚弱的问我,把姻牌卖了谁?见他着急的样子,我就如实的跟他说了。
听我把姻牌卖给那个胖子,瞪圆了眼睛一把抓住了我,用手掰开了我的嘴巴,随后苦笑了几声,仰天长吼了一声就倒在了太师椅上,眼神在一瞬间变的涣散了许多,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都是命...
白发老头眉头紧皱的扯掉了我的衣服,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块的黑色淤青,粗看之下这淤青的样子好像人的手印一般。
“命宫晦暗带红,这是横死之兆。舌苔发紫、胸口鬼印,七日内必横死啊。老冯你不是说当初那局,你已经破了吗?”白发老头转身对着爷爷问道。
爷爷也不回答,我被他们说的云里雾里,就问白发老头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七天内必死。
白发老头直勾勾看着我,压低了音调说道:“小子,你可知道昨晚跟你睡的那女人是什么来路?”
他怎么知道昨晚……
白发老头哼了一声说,那女人不是人!
我连说不可能,白发老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按在了我的眉心。
顿时天旋地转,身上的淤青处奇痒难耐。从脚底起了一丝寒意直到脑门。脚下一软,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
这种感觉持续了十多秒,我一脸懵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颤颤巍巍的起身跟我说“老齐的血乃是至阳止血,而他刚才用血抹在了你命宫的位置,用阳血压制了鬼气,你才会有刚才的症状。看你的症状是鬼气侵体,短则三天,长则七天你必定横死。”
听到自己要死了,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连问爷爷怎么会这样,让他一定要救我。
他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我,拉着齐老头在一旁低声的商量着什么。
没一会,他们说想到了一个压制我身上的鬼气的办法,只不过要出去一趟。让我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他们临走前,我问爷爷简凝是不是眼镜妹妹,她为什么要害我?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说,如果我这次能活下来,自然会告诉我。
他们走后,我傻愣的看着身上的淤青,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只有七天的性命了。鼻子一酸,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就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迷迷糊糊的去开门,发现侯杰站在了夜色当中,一脸焦急的神色看见我就往外拉。
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他是不是姻牌出问题了?
他笑着说没事,也说明了来意。原来侯杰今天过来是来请我吃饭的,他老板霍洪在我这边请了一个姻牌后,就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女人。
他两人一见面就如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为了表示他的感谢,今天特地让侯杰来请我吃饭。
因为爷爷的交代,我就说吃饭就不用了。
见我不愿意去,侯杰一下子就急了,几乎要哭出来说要是我不去,他的饭碗恐怕就保不住了。
我说没那么严重吧。
他哭丧着脸跟我说,要请我吃饭是那个女人的主意。而且她反复说一定要今晚请到我,不然的话,就和霍洪没完。霍洪被这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就给侯杰下了军令状。如果请不到我,那么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我问侯杰,那个女人为什么一定要请我吃饭啊?
侯杰也是一头雾水,反问我“你是不是和她有过一腿啊,看她的样子似乎对你很熟悉。”
说完他就拉着我往外走,跟我说去了不就都知道了?在他的再三劝说下,加上对那个女人的好奇,我就答应了下来。
上了车,侯杰就启动了车子,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一个豪华的别墅区,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拉着我走到门口,按了门铃一个身穿着红旗袍的女人开了门。这个女人很漂亮,五官长的很精致,乍一看,竟然真的有些眼熟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女人看见我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对着我说道“冯霄,我们又见面了。”
礼貌性的和她握了握手,尴尬的对着她问道“我们认识?”
她也不回答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让招呼我们进屋。
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空调的温度也打的很低,让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女人径直的朝着餐厅走去,侯杰小心翼翼的问女人,霍洪去哪儿了?
女人回答说,霍洪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今晚恐怕来不了。说完,她就又冲着我看了一眼,就招呼我们坐下来。
席间,我知道这个女人叫韦静。她很热情,特别是对我格外的热情。她的风情万种让我有些意乱神迷。
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酒过三旬,侯杰在韦静特意的“热情”招待下,趴在桌上醉的已经不醒人事了。我也喝的晕晕乎乎,就想找洗手间去吐,摇摇晃晃的在二楼找到了卫生间,吐了好一会,才觉得清醒了几分。
刚准备下楼,却听见洗手间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呜呜声。我好奇的凑了过去,刚想贴在门上听听里面什么动静。
“你在听什么呢?”突兀的声音,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韦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如实的跟她说,好像有人声。她咯咯一笑,说不可能。除了我们三人,这边没有第四个人了。
见我还在朝着房间里打量,她拉着我下楼。她说侯杰找我呢。下了楼,只见侯杰正抱着一个桌腿傻笑呢。
看着时间不早,我就想扶着侯杰回去。谁这小子都已经醉倒了,抱着桌腿不愿走,嘴里嘟囔着要住在这里。
韦静见状跟我说道“要不...你们就住下吧。侯杰喝成这样开不了车了,而且...而且...”说着韦静不时的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纠结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而且,今天霍洪不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说完她就满脸绯红,我心跳也莫名的加快了几分...脑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见我答应,韦静就俯身帮着我一起扶侯杰起来。她这一俯身,一片春光暴露在我的面前。双眼好像被吸住了一般,不能移开。
见我盯着她的胸口,她也不生气,娇嗔的对着我说道“你看什么呢,用力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和韦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侯杰弄到了客房的床上。
韦静站在床旁,轻咬着嘴唇,喘着粗气。身前宛若海浪一般起伏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
酒精有些上头,脸上不禁有些燥热,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强压心中的躁动,对着韦静道“那个...今晚就打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她笑了笑,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在我的耳旁低声的说了一句“他今晚不回来哦,我先去洗澡。”
说完,她用手轻抚了我的脸,在我耳旁说了一句“我一个人睡会害怕”就离开了房间。
她的言外之意在清楚不过了...
都说饱暖思滛欲,只不过我虽有贼心,但还是没贼胆。思前想后了好一会,也不敢付诸行动。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上来,我告诉你我是谁?”脑袋里浮现出白花花的一片春光,心中一动,打开了门,径直朝着二楼走了过去。
二楼的空调温度比一楼还要低上许多,主卧的门虚掩着,不时的有着一阵阵的檀香味从里面飘出。
推开卧室门,就听见了卫生间里那哗哗的水声。“你在床上坐会,等等哦,我马上好。”韦静那娇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卧室装的好像一个婚房一般。鲜红的纱蔓挂满了墙壁,大红色的被单,还有几根摇曳着的红蜡烛...
这暧昧的场景让我血脉喷张,水声也随之戛然而止,心跳不禁的加速的。
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卫生间的门,浮想联翩...没一会,门被推开。韦静身穿着一套红色的纱制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一双媚眼看着我,大红的嘴唇微微的嘟着。
她那身前若隐若现,让我心里好像猫挠一般。她笑着走到了我面前,双手环上了我的脖子,凑到了我的脸庞,轻轻的说道“冯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说完,她就将我轻轻的一推。我现在和一个动物无异,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倒在床上傻傻的看着她。
她笑颜如花的坐了上来,而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她脖子上的吊坠给吸引。
定神看去,发现她戴的并不是吊坠,而是霍洪在我这边请的姻牌,就在这一瞬间,我猛地想起了她是谁?鸡皮疙瘩瞬间就起了一身,冷汗直冒。
怪不得觉得她眼熟,我昨天就见过她,就在爷爷香台上的骨灰盒上...
想起了骨灰盒上那张黑白的照片,激起一身冷汗,一把推开了她。
被我推开后,她一脸幽怨的说我弄疼她了?
我一脸警惕的起来,想朝着门口退去。
她见我要走,一把拉住了我,整个身体好像一条水蛇一般,缠了上来。“来都来了,想走就由不得你了。”
为什么这些女鬼都想和我睡觉啊...和那个叫简凝的睡了一觉,爷爷说我还有7天的寿命。今晚要是和她睡了,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强装着镇定,一只手颤抖着找着爷爷给我的护符。
“不要紧张,我会让你很开心的。”她见我身体微微的颤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暗骂一声,开心尼玛波啊。说着猛地的就拿出护符,贴在了韦静的后背上。
就在我把护符贴上韦静身上的一刹那,她的五官变的扭曲了起来,整个身体好像被灼烧了一样,惨叫了一声后,扒拉着后背的符。
她果然不是人...我趁机就朝着外面跑,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追上来。
但是很就发现了不对劲,明明已经跑到了一楼,却发现自己还是在二楼。
来回跑了好几次,自己还是在二楼的楼梯口。喘着粗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主卧的门被推开。
走出了一个奇丑无比的怪物...只见韦静原本一头的秀发,变头发稀稀拉拉,那恶心的头皮清晰可见,那白皙的脸庞布满了一条条的红色经脉,双眼在一瞬间变的漆黑、空洞。
她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后背,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那温柔诱惑的声音,也在一瞬间变得阴冷毒辣起来。
“冯...冯霄...你为什么要伤我。”
被她的样子吓坏了,拔腿就朝着楼下跑。但是跑了一圈,又跑回了二楼。
她歪着头站在门口,嘴里不时发出了阴冷的笑声“嘿...嘿,你走不掉的。”
说着眨眼间,她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就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把我卖给别人。还伤我...呜...呜...”
说着她那双空洞漆黑的双眼里,不禁的留下了两行血泪...
此时的我就好像就掉入了冰窖里,浑身冰凉、手脚发麻。
没一会,就感觉天旋地转...“小相公,你好好的配合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她轻抚了一下我的脸,就把我拖入了主卧里。
她把我抱上了床,诡笑着爬上了我的身上,一边脱着我的衣服,一边阴冷的和我说“你爷爷欠的债,就由你还了。”
说着,她伸出了一条黝黑的舌头,在我的脸上舔舐着。一股腥臭味让我几乎窒息,她的手也不断的从上至下的摸索着。我真的生不如死...
就当她的手摸到我胸口时,只感觉胸口一热。
她惨叫了一声,浑身如触电一般离开了我的身体,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问我“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上简凝留下的那些鬼手印,竟然变成了鲜红色。
见她似乎对我身上的这些鬼手印很忌惮,反问他“你今天把我叫过来,就想害我吗?”
她也没回答我,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没一会,她突然发狂一般的笑了起来,表情变的有些癫狂了起来。“我知道了,当初的那个鬼娃娃是你啊。”
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脸上闪过一丝的兴奋之色,张开醉,就在我的胳膊上咬了一口。顿时鲜血就流了出来,她生怕错过什么一般,快速的舔舐着流出的血。
“哈哈,果然!怪不得冯老头子要养着我们,原来是为了掩饰你的存在啊。怪不得连她都要找上你。不过...现在你就是我的了。”
说着,她就张开了血盆大口,就朝着我的脖子咬来...我吓的闭上了眼睛。
电光火石间,只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
“哼,你敢动我霄哥哥?”
睁开眼,发现简凝身穿着一席白衣在我面前。那个女鬼竟然被她一把就扔到了一旁。
简凝看了我一眼,就怒目看着女鬼。“你千不该万不该打霄哥哥的主意。”
女鬼扑腾的站了起来,诡笑着说道“嘿嘿,你还是来晚一步,我已经和她定了鬼媒了。”
简凝的脸色顿时大变,一把抓起了我的右手,我这才发现整个手腕处,肿的就跟一个萝卜一样。
“哈哈,简凝要不是你心软了。恐怕就没我什么事了!三天后。我就来娶了他的命。”女鬼冲着简凝说了一句,就消失的无隐无踪。
见女鬼走了,简凝皱着眉头,盯着手腕看了一会,也不说话就亲了上来。我能感觉到她的舌头在舔舐着我的伤口,原本一阵阵的刺痛,被一阵冰凉舒适的感觉给代替了。
就在我舒服的不禁的哼唧了一声时候,只见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
“追了你一天,我看你现在往哪里跑?”来人大喝一声,径直朝着简凝冲了过来。
简凝脸色大变,松开了口。这时,我看清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爷爷,他右手持着桃木剑,左手拿着几张黄符,眼看桃木剑就要刺到简凝胸口。我一个侧身,下意识的就把简凝护在了我的身后。
看上去并不锋利的桃木剑,竟然生生的刺入了我的肩膀。只感觉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酸痛,根本使不出一丝的力气。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我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心中满是疑惑。那个韦静的女鬼说的鬼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是鬼娃娃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门被推开了。齐老头走了进来,什么也不说,就拿了几粒药丸塞到我的嘴里,一股腥臭味在我的嘴里弥漫,差点让我吐了出来。
奇怪的是几分钟后,身体的疼痛好了一些,力气也恢复了一些,就问他简凝怎么样了。
见我提简凝,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我们追了她整整一天,昨晚要不是你帮那个女鬼挡一下,你爷爷也不会...”
我连忙问他爷爷怎么了?他支支吾吾的说,爷爷被简凝伤的不轻。
我连说不可能,昨晚都亏了简凝救了我,她又怎么会伤爷爷呢。
“冯霄,你别天真了。她救你,因为她要...”齐老头欲言又止。
我问他简凝要怎么样?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你还是先顾你的小命吧,你本就被鬼气侵体。现在又被姻牌里的那个厉鬼下了鬼媒,如果处理不好,你九死一生啊。”
我问他鬼媒是什么意思?他跟我说,鬼媒就是怨鬼用魂魄为引下的媒书。被下媒书的人,期限一到,必然会横死。到时候就连魂魄会被鬼媒吞噬,就连轮回都入不了。
我问她姻牌里的那个厉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还害我?
齐老头看了我一眼,让我别管这么多。现在保住我的小命要紧。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我,就是结一门鬼亲。只要和鬼结成冥婚,鬼媒就不攻自破了。
“就这么简单?”
齐老头哼了一声,说道“简单?结个普通的冥婚是简单,但是你小子中的是鬼媒,最起码得找个厉鬼和你成婚。”
我尴尬问他是不是开玩笑呢,他一脸严肃的跟我说没空和我开玩笑。如果普通的鬼,根本就压不住鬼媒。必须要怨气、戾气极重的厉鬼才能压住。
也不等我同意,就拉着我起来。全然不顾我是一个病号,我忍着痛穿好了衣服,想去看看爷爷。
齐老头跟我说,爷爷不在这边。我问他爷爷去哪儿了,他也不愿跟我说。
下了楼,侯杰已经等在楼下了。原来昨晚他们不仅救出了我,还救出了奄奄一息的霍洪。
霍洪就被关在二楼的次卧里,怪不得昨天我听到那房间里有异响。为了防止姻牌里的女鬼找他索命,爷爷就让霍洪和他待在一起,他吩咐侯杰这几天就配合齐老头。
上车后,齐老头淡淡的对侯杰说“去镇上的殡仪馆。”
殡仪馆?”侯杰愣神了一下对着齐老头确认道。
因为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晚上的去殡仪馆干嘛。齐老头也不多说,就点了点头,确认了是殡仪馆后侯杰就启动了车子。
我问齐老头去殡仪馆做什么,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帮你找媳妇。”
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为了保命,又无可奈何。车子很快就到了殡仪馆,晚上的殡仪馆很冷清。齐老头似乎对这边很熟悉,和门卫打了一个招呼,车子就直接开到了停车场,
距离殡仪馆的主楼还有一段距离。齐老头走在前头,我和侯杰走在后头。我就轻声的问侯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侯杰挠了挠头,压低了声音对着我说“昨晚我喝多了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你爷爷和这个老头也在捉一只鬼,歪打正着的来了这边。你知道吗?昨天那个女人竟然是只鬼,听你爷爷说,她把你引过来,就是要你的命啊。”
说着他面露一丝的愧色,对着我道歉,要是他不找我偷姻牌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可能正如爷爷所说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我感觉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我隐隐的有种感觉,爷爷对我隐瞒了什么。至于是什么,只能爷爷亲自给我解开了。
说话间,就到了殡仪馆的主楼了。一个背几乎驼成90度的老头站在门口,见到齐老头就打招呼道“齐老鬼,你可是有些日子不找我了。今天来是?”
齐老头开门见山的问道“给这小子找个媳妇,有没有今天刚惨死的?”
驼背老头看了我一眼,就拄着边走边说,六个车祸死的,三个自杀的,还有一个他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听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齐老头微微点头对着驼背老头说“带我们去看看。”
“我不去...我就在门口等着。”我立马就表示了反对。
齐老头看了我一眼,在我耳旁轻声的说道“这边晚上游荡的都是孤魂野鬼,你不怕。”
我打了个哆嗦,嘴硬的说不怕。他嘿嘿一笑指着我身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后面一只鬼正盯着你看呢。”
说完,他也不等我,就走了进去。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是彻底不敢等在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进殡仪馆,就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侧的白炽灯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忽明忽暗。由于是晚上,这边格外的安静,不时的回荡着我们几个走路的声音。
塌~塌塌~
没走一会,他们就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偌大的三个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停尸房。”
老头用钥匙打开了停尸房的门,就走了进去。停尸房里的一面墙放置这一排的大冰柜,每个柜门上都编写着号码,粗看一下竟然有200多个冰柜。
老化的制冷设备,发出着低沉的嗡嗡声,让气氛变得格外的压抑。
齐老头问驼背老头是哪几具尸体。驼背老头就朝着冰柜走了过去,先是打开了一个冰柜,把尸体抽了出来。
齐老头就招呼我和侯杰过去。我们走了过去,瞥了一眼被裹尸袋包裹的尸体,问他做什么。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让我和侯杰抬尸...
见我满脸的不愿意,齐老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搬不搬随我。反正到时候没命的是我。
得了,不搬还不行了。我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和侯杰一把抓住了裹尸袋,用力的一提。
尸体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反而很轻,没费什么劲就把尸体抬到了铁推车上。
刚松了一口气,齐老头又喊我过去搬尸体。原本有了刚才的经验,内心的恐惧好了许多。但是驼背老头的一句话,又让我惊起了一身冷汗,差点就把手中抬着的尸体扔了。
“你们小心点,这尸体都成肉泥了,别漏出来了。”
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的把尸体放到了另一辆铁推车上。齐老头就拉着我,到了第一具尸体旁。
这次他没让我动手,而是他自己很恭敬的对着尸体鞠了一躬,随后就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裹尸袋。
很快一张死灰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痕,想来这就是致命伤。
只不过这个人看上去年纪看上去就不小了,起码有40、50岁了。让她做我的鬼老婆,我从心里是拒绝的。
齐老头也不征求我的意见,从他随身携带的布兜里,就掏出了一张符纸,就朝着她的额头贴了过去。
我苦着脸问他,能不能找个漂亮点的,再不济也得找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吧。
齐老头白了我一眼,说定鬼亲哪有这么容易啊。虽然眼前这个人是横死,但是有没有化成厉鬼他也不清楚。他用的这个符叫引煞符。
顾名思义,如果一个人死了化成厉鬼,尸体上的煞气会很重。而没化成厉鬼,而是去投胎转世,就不会有煞气。
简单的解释后,他就把引煞符贴在了女尸的额头上,一分多钟过去了,引煞符没有任何的变化。
齐老头摇了摇头说,这具尸体不行。
我不解的问他,这个女人不是自杀的吗,怎么没有变成厉鬼啊。
他跟我解释,变成厉鬼需要很多苛刻的条件。如果这么轻易就变成厉鬼,那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吗?
我想着也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肉泥尸体旁了。
他冲着我招手,示意让我拉开裹尸袋。刚才还是他开的裹尸袋,现在怎么要让我开?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整我呢。
虽然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为了保命,只能硬着头皮拉开了裹尸袋,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只剩下一半的人头,往下看去是一堆血糊糊的肉泥和断裂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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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觉胃里在翻腾,呕的一声,实在没忍住当场就吐了起来。
齐老头却是一脸的漠然,好像都已经见怪不怪的样子了。他从布兜里掏出了一张引煞符朝着只剩下半张脸的人头上贴了上去。
瞬间,引煞符就变成了黑色,随之就化成了灰烬,齐老头微微一笑说就是她了,说完又扭头问驼背老头,这人是怎么死的?
驼背老头说,他也不清楚,这具尸体的身份都还没搞清楚呢。
齐老头点了点头,就让驼背老头和侯杰出去等着。我也想跟着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却被齐老头给拦住了。他说我不能走,还得和这个女鬼相亲呢。
他说完就忙活了起来,先是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碗、一支红色的毛笔、一瓶不知名的红色液体。
把红色液体倒入了碗中,又用红色的毛笔在尸体上蘸了一下,紧接着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他画的很仔细,十多分钟后,他就画好了一副类似于八卦图一般的东西。长吁了一口气后,掏出了一把小刀,在我的中指上割了一刀挤出了一点血,点在了这幅八卦图的中央。
顿时,只感觉从后背就升起了一丝凉意。停尸间里竟然刮起了一阵阴风,从门口处就传来了一阵渗人的哭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冷风,吹的我寒毛都立了起来。渗人的哭声是从门口传来的,抬眼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吓的抓住了齐老头的胳膊。他冲着我笑了笑,跟我说她来了。我环顾四周,除了那渗人的哭声,连个鬼影都没有啊...
齐老头看了我一眼才想起忘记帮我开阴眼了,说着就掏出了一张符纸贴在我的额头,我只感觉眼睛好像被被一股凉气给包围了。
再次睁眼时,门口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双手垂在身前,耷拉着头,头发散落在脸前,嘴里不时发出一阵渗人的哭声。
我被吓的双腿不禁的打着摆子,结巴的问齐老头接下去怎么办?他让我不要怕,这个女鬼虽然怨气很重,但终究还是一个刚死的新鬼,还没变成厉鬼呢。
解释完,齐老头就扭头对着女鬼说道“这位姑娘,今天请你过来,是想给送一门姻缘给你。新郎就是这位,冯家小子,壬申年戊申月辛酉日生人。”
女鬼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似乎对我很有兴趣,径直朝着我这边飘来...
她的整张脸血肉模糊,甚至都看见她那血肉下的森森的白骨...我被她的样子,吓的连退了几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举动引得她的不满,她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齐老头轻轻的踹了我一脚,白了我一眼。对着女鬼说道”姑娘,我们是诚心找你。今天就是让你们见下面,如果姑娘同意就收下媒帖。如果不愿意,我就此帮你超度,好让你再入轮回。”
他说完就又拿出了一张红纸,用毛笔刷刷刷的在红纸上写上了我的名字、生辰八字。
随后扔到了女鬼的身旁。女鬼盯着地上的黄纸看了一会后,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飘到了我身边,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今夜子时,引魂铃为引,我们各取所需。”她说话的声音很怪异,没有任何的语调,说完后她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后,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在这一刹那地上的那张黄纸就竟然自燃了起来。
齐老头说这事成了,由于时间紧迫,就着急的拉着我回去。
在车上的时候,我问齐老头那女鬼说的各取所需是什么意思?他跟我说”那女鬼已经看出了你身上被下的鬼媒了,你俩结了鬼亲,她自然会保你的性命。但是,她肯定也是有要求的。至于是什么要求,暂时我也不清楚。“
我问齐老头,我已经被两只鬼害的我丢了大半条命,他为什么还要找一个厉鬼来结婚。
齐老头跟我说,那简凝和韦静两只不是普通的鬼。他说了一半,又跟之前一样戛然而止。他跟我说,给我找鬼亲也是下下之策。
目前只能让我和那个女鬼定下鬼亲,保我性命是最好的办法。
到家后,齐老头先忙活了起来。他先是拿一个红色的铜铃,挂在了窗户上。紧接着,又从楼下拿了许多的香烛、纸钱、白布。
在齐老头的指挥下,在我的房间摆上了香台,愣是把我的房间布置成了一个灵堂。
他跟我说,什么都不用管,现在就上床睡一觉。说完,他就拉着侯杰出去了。侯杰这小子出去前,还给我投来一个同情的表情。
我真的很累,但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想到了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且对象是一个脸都没有的女鬼,真的想要哭。
等待是煎熬的,快到12点的时候。窗外铜铃突然响了一声”铃~“.
这铜铃声好像能摄人心魄一般,惊起我一身冷汗。
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房间里一切如常,紧张的走到了窗旁,朝着楼下望去。楼下的街道死一样的寂静,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桶旁翻找着垃圾吃。
我刚想转身的时候,铜铃好像抽风一般。铃铃铃的响个不停,几只野猫似乎也受到了惊吓一般,朝着马路的尽头看了一眼,然后浑身的毛发炸起,朝着黑暗处逃去...
我朝着马路尽头看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反而是窗外的铃铃声,愈发的急促了起来。
”你是在等我吗?“一阵阴柔的女声在我身后突然响起。
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床上已经坐着一个女人,身穿着大红嫁衣,头顶着一个红盖头...
尽管我已经意识到了她是殡仪馆里的那个女鬼,还是结结巴巴问她是谁?
她突然咯咯的笑了几声,似乎隔着红盖头看到了我这幅窘态。”你很害怕我吗?“
我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冲着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她问我知道今晚是干嘛吗?我傻傻的点头...
”帮我的红盖头掀开。“她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的娇羞...
但是想着红盖头下那森森白骨的脸,实在是没有鼓不起去掀盖头的勇气。
见我不动,她竟直接抓起了我的手,去掀她头顶的红盖头。
我吓的直接闭上了眼,掀开了红盖头...
她咯咯的笑了几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傻哥哥,是我。“
睁开眼,竟然是简凝...我一脸懵逼的看着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一眼时间,说来不及了,就拉着我走到了香台旁,拿起了香台上齐老头准备的一把小刀,让我手伸给他。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她先是用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划出了一刀口子,鲜血就涌了出来。
我问她做什么?她也不理会我,拿起刀,我的右手上也割开了一道口子。
紧接着,她的左手紧握着我的右手。我感觉我俩的血就在这一瞬,交融了起来。
一阵温热的感觉传来,她不是一只鬼吗?怎么会流血?流的血还有温度...
就在这个时候,简凝似乎感觉到了威胁一般,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眼睛朝着门口看去。
她满脸慌张的对着我说道”霄哥哥,你相信我吗?“
我点着头,问他怎么了?
她不停的朝着门口看,语气都变得急促了起来“霄哥哥,他来了。接下去的话,你一定要务必记住。你身上的鬼媒,我已经用我的方法帮你压制住了。”
”不要相信齐孤生,他想要害死你。你爷爷已经被你他给害死了,当初的一切都是齐孤生设的一个局。“
“等等!你说什么我爷爷死了?还有齐孤生是谁啊?你说的局是什么?”我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打断她问道。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得走了,等会齐孤生来了,你就说已经结完鬼亲了。不要说我来过,他说的所有话都不要信。”她压低了声音慌乱的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我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简凝也不回答我,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门口的敲门声愈发的急促了起来...
“冯霄,快开门。在不开门,我踹门了。“齐老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连忙回了一声,打开房门,问他怎么了?
齐老头一脸紧张跟我说,他刚才在房间里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煞气,就怕我出什么问题,又问我鬼亲结没结成。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齐老头就抓起我的手看了一眼,看了我掌心的刀痕,就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又问我除了殡仪馆那个鬼,还有没有鬼来过。
想到了简凝的话,我对着他摇了摇头。他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后,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了一根白色的檀香给点上,他说这香可以安神,今晚让我好好休息。
怎么看这个齐老头也不是简凝口中那样的人,我就试探性的问齐老头“齐爷爷,我爷爷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齐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让我今晚好好休息,等过了今晚,明天就带我去见爷爷,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听他这么说,爷爷应该没死...那么他们到底谁在说谎呢?
齐老头走之前嘱咐我,别把那白色的檀香给弄灭了。
他走后,我扶着床坐下,眼睛不禁意的看向了香炉中点燃着的白色的檀香。
店里就是也有卖檀香,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这种白色的檀香,而且它散发的这种味道也很奇怪。
瞬间就想到了简凝刚才的话,连忙紧张的把檀香给掐灭了,打开窗通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通风了一会后,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瞬间就清晰了不少。
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齐老头为什么要害我?又为什么要害死爷爷?他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间,我想到了爷爷的那个放着红棺材的小房间。
那个神秘的房间里,爷爷一定藏着一些什么秘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去那个房间去看看。
刚打开了房门,却发现那个小房间里竟亮着灯,三更半夜的谁会去爷爷的这个房间呢?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没走几步,里面却传来了一阵男人沙哑的哭声...突如其来的哭声,惊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走近后,小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一眼就看见了一个人背对着门,正对着香台,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哭着嘀咕些什么。
他似乎压制着声音,所以我听不清他嘀咕些什么。
看着这人的背影,应该就是齐老头了。
因为简凝的话,我不敢进去。生怕打草惊蛇。
偷听一会,并没有什么听到什么。
就回到了房间,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几次开门看小房间。里面的灯一直开着,还有那一阵阵沙沙哑的哭声。
一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撑不住睡了过去。等侯杰叫醒我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他跟我说,齐老头已经等了大半天了。
我这才想起,昨晚齐老头跟我说的,今天要带我去见爷爷的。
看见我下楼,齐老头上前问我感觉怎么样。还别说,原本昏昏沉沉的感觉好了许多,原本略显肿胀的手臂也恢复了摸样。
齐老头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见他这样,我就更加纳闷了起来。我身上的鬼媒是简凝帮忙压制的。齐老头不是要害死我吗?怎么见我身体恢复了,会有这种轻松的表情?
见我没事,齐老头就问侯杰,让他叫的车来没?
侯杰看了一眼时间,就拨了一个电话后,回答齐老头说他们马上到。
五分钟后,门口来了一辆白色的依维柯,从车上下来了6个壮汉。
见人来了,侯杰直接迎了出去。我纳闷的问齐老头,这些人是来干嘛的。
齐老头指着角落说道”你爷爷要用这幅棺材。”
我这才发现,大厅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一口大红棺材。走近后发现,这大红棺材和二楼小房间那个无论形状、花纹、还有材质几乎一摸一样。
但是很显然,这幅棺材并不是二楼小房间那副棺材。因为这幅棺材6个壮汉抬的都上气不接下气,齐老头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把它从二楼弄下来。
“齐爷爷,这口棺材哪里来的?爷爷要它做什么?”我对着齐老头问道。
齐老头看了我一眼,跟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说着就关上了店门。让我坐上了那辆依维柯,车子很快就启动了起来。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在一个破败的村口停了下来,齐老头本想让司机把车开进去。但是司机看到村口的牌楼,死活不愿意下去。无奈,齐老头就招呼着几个大汉把棺材抬下车。
我的双眼盯着村口那个牌楼,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这个村子,五年前爷爷带着我来过一次。
这个村子里的人,五年前就死光了。对外的说法是因为瘟疫,但是找爷爷来做法事的那人说是因为闹鬼。
虽然爷爷做了一场三天三夜的法事,但是自那以后也没有人敢住在这边了,平安村也逐渐的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村”。
几个大汉把棺材抬下去,齐老头让把他们把这口红棺东西横放在了牌楼下。
从小在爷爷的耳濡目下,棺材的摆放我还是知道的。正常棺材摆放应该是大头朝北、小头朝南,而不是眼前东西朝向摆放的。
”齐爷爷,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棺材不应该这样放吧。“我思来想去,还是把内心的顾虑对着齐老头问道。
齐老头则对着我笑了笑说道“等会你自己问你爷爷。”
他说完,就拉着我进去。让侯杰等人在村口等着。
本不想进去,但是看齐老头的样子,确实不像要害我的样子。也许他们和简凝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想着见到爷爷就能解开我心中许多的疑问,说不定还能解开他们和简凝之间的误会呢?
心一横就跟着齐老头走了进去。
村子荒芜了五年多,早就已经杂草丛生了。一侧的一排房屋,早就破旧不堪了。整个村子里除了偶尔虫鸣鸟叫声之外,再无其他活物的声音了。
两人走了五分多钟后,齐老头在一栋破旧的三层洋房前停了下来。齐老头走到了门口,轻轻的敲了两声,说道“老冯,是我,开门。”
但是房子里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齐老头的表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敲门声逐渐的急促了起来。
“齐爷爷,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小心的对着齐老头问道,因为一路上有许多的三层洋房都和眼前这栋洋房差不多。
齐老头摇了摇头,跟我说不会错的。爷爷打电话说过,他们躲在平安村144号那户人家。而眼前这栋房子,正好是平安村144号。
他说完后,犹豫了片刻后砰的一声就踹开了门。
明明是大白天,屋子里面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跟着齐老头走了进去,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很多。
“这里不对劲,小心点。”齐老头走了几步后,低声对着我提醒道。说完,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
不用他说,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楼所有的门窗都用黑纸给封住了。我刚想开口喊爷爷,却被齐老头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冲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就在这时,楼上似乎有一阵响动。我看着齐老头,他压低了声音,让我跟在他的后面。
屋子里的楼梯是木质的,尽管很小心的踩上去,还是发出了吱吱的响声。到了楼梯的转角处,我就闻到了类似于食物发馊的味道。
刺鼻的味道让我捂住了鼻子,越靠近二楼,这味道就越刺鼻。我轻声的问齐老头这是什么味道。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二楼一间房间的房门,说了一句让我冷汗直冒的话。
“那是血液发馊的味道。”
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掏出了一把铜钱剑,往剑上贴了一张黄纸,又递给了我一张,让我拿好。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婴儿的啼哭声,我被吓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了地上。
齐老头脸色大变,抓住我的手低声跟我说“冯霄,这里煞气很重。你爷爷他们遇到麻烦了。如果等会里面的东西,我应付不了的话。你先逃,别管我!”
我问他里面有什么,他摇头说不清楚。
说着,他紧握着手中的铜钱剑,蹒跚走到了门口。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一会,直到里面婴儿的啼哭声停下来。
开门后,整个人呆愣的站在原地,仿佛见鬼了一般。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也凑了过去。眼前的一幕,让我扶着墙壁就吐了起来。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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