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讲到那些几乎专供男孩子和女孩子玩的游戏。
引
相对这些参与者男女分明的游戏来说,那些男女通用的游戏方式,随着童年的我们慢慢长大,性别观念越来越强,往往就慢慢被抛弃了。
尤其是老鹰抓小鸡、编花篮、丢手绢这些“幼稚”的幼儿园游戏,在当时的我们看来,都不过是老师们在体育课上用来敷衍小学生们的体育项目。也就只有在低年级的回忆里,这些游戏项目才会占据着一席之地。
而我们喜欢玩的,大多是体育课上老师不会带着玩的那些。
看来,就算是游戏,变成任务之后,往往也开始让人觉得有排斥感。
捉迷藏
小一点儿的时候,喜欢玩最经典的捉迷藏。从我们刚开始学会从一数到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普及了。墙角、草垛、树上、床下……用各种创意藏到小伙伴们认输时,就能收货满满的胜利喜悦。
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在等待中怀有的一丝紧张,在暗处里窥视别人的得意,都像极了棉花糖一样的甜蜜。
当然,蜜罐里也有苦涩。有一次,我爬到了大门后面的最顶上,双手抓着门框,屏住呼吸。
这时,有人寻到了大门后面,一个猛地关门,我的食指手指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疼痛,食指的指甲盖就整个被夹掉了。
当时还在兴头上的我,还继续玩了一阵子才发觉到手指尖异样的感觉。后来,花了好久,指甲盖才重新长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被大夫包扎伤口,看着伤口愈合倒觉得还挺新鲜的……
跳房子
胡同里的结构也并不复杂,捉迷藏玩多了总是那么几个躲藏的花样,很容易玩腻。但是,跳房子却耐玩得多。
尤其是用不规则的瓷片和瓦块扔中目标格子,实属不易。我印象最深的是被我们称之为“鸡脖子”那一格儿,因为格子过于狭小,成了是通关的最大瓶颈。
不过,这个游戏始终不过是一两个人消遣,热闹不起来。只是,一回想起这个游戏,总是浮现出夏日树荫下,两三小孩儿,清风和雪糕相伴的场景,这倒是那个年代最青春的儿时画面之一了。
丢沙包
热闹起来的游戏,总是先想起来了丢沙包。
为了玩这个游戏,我童年学会的第一个针线活就是缝沙包。当我第一次拿出自己的沙包时,邻居都很惊奇,夸我心灵手巧。我自然也是得意满满,甚至开始帮别人缝沙包。
不过,沙包都是粗布缝制,大同小异。区别出沙包品质的是沙包内的填充物。比如放麦麸的话,沙包就会显得轻飘飘的,扔不出速度;放玉米粒的沙包,砸在人身上或者接到手里,都难免疼痛难耐……
游戏之前,大家总是要为用哪个沙包,掂量一番,这样玩起来才能尽兴,毫不顾忌。
不得不承认,回忆里的很多游戏在我的脑海里都是静态的画面了,唯有这紧张激烈考验大家反应速度的丢沙包,每次想起来总是不停地跳跃腾挪。
阳光下的那两条边界线和一个沙包,往往伴着小伙伴儿们的汗水,显得神采奕奕。
翻花绳
除了这些重体力的游戏之外,还有一些指尖游戏,经常在课间玩。虽然欢乐少了一些,为了追求手指上极致的灵巧,还是吸引着很多人参加进来。
比如翻花绳,道具不过是一根一米左右的长线。两头相连成环之后,两个人你盘我挑,竟然就可以在手指间变幻出数不清的形状了,诸如什么鸡窝、面条……
这个游戏特别适合在课间玩,若是有在课下没有较量出结果的花绳,我们还要拿到课堂上,在书桌后面偷偷地继续下去。似乎在老师的眼皮底下玩这个游戏,另有了一番趣味。
所以,我对这个游戏的印象里,似乎总是伴随着那时特有的清脆的上课铃声,还有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耀在花绳上,泛起的耀眼的欢乐。
而现在,那种铃声我已经很少听见了,花绳也忘了怎么翻了,记忆也不可避免地模糊了。
挑签子和土棋盘
课间的指尖游戏再比如挑签子,道具不过是收集那些吃完冰棍剩下的木签子或者吃完烤串炸串的竹签子。
游戏的时候,随手把几十个签子扔在地上,堆叠着形成一簇。然后双方各自开始挑签子,只要挑出一根签子而不惊动其他签子,便可获胜一根签子。
这个游戏有点儿像抽积木的游戏。不过那个时候,积木是个稀罕玩意儿,挑签子的小朋友却总是可以在教室门前的台阶上坐一排,玩得乐此不疲。
到了紧要关头,往往不得不围着签子看上好大一会儿,才能下手。失手的懊恼之意和得手的得意之情,都令人着迷。
其实,我最喜欢的游戏是当时为数不多的智力游戏——比如憋厕所和老虎吃小孩儿——这一类土制棋牌游戏。
只要捡两个粉笔头,找块空地横横竖竖地画上些格子,再捡几块石子作为棋子。就可以开始两个人的智力较量了,规则我已经忘记七七八八了。但不管是下棋的那股认真劲儿,还是看棋的那股军师范儿,却是一点儿也不输给街头巷尾下象棋的老爷子们。
我现在仍然记得,当我上课坐在教室窗前,透过玻璃窗望向台阶上那些方格子的时候,总是不禁回忆起上一局胜败的因由。
等我慢慢入神,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总是突然被老师的粉笔头砸中脑门,我一阵惊慌,只好悻悻地挠挠头看回课本。
待那支粉笔头在书桌上停稳的时候,我却发现彼时照在白粉笔头上的阳光依然那么明媚。
自制玩具
当然,除了这些野生的玩法,我们还会用一些自制的精致玩具较量一番。
比如,用几块石子就可以在手掌上下,玩上好一阵子;
比如,把一块木头削得两头翘起,用棍子打尕;
比如,把一颗粗木削成锥形,用鞭子抽陀螺;
又比如,用一根粗铁丝、两根气门芯皮筋儿、再团两个泥球,到处打弹弓;
又或者,用输液针管,把气门芯打上水,再连接圆珠笔头,就做成了自制水枪。
甚至,秋天落了一地的杨树叶,都能用来在手指尖儿拔河。而那根“战无不胜”的杨树叶的叶柄,总是被我们珍藏很久。
现在,商店里的玩具实在太多了,这些自制的东西再也不会重现了吧。
商业发展比我们的回忆跑得快多了。曾经难得的快乐,现在也变得容易多了。
写在最后
后来,再稍微长大一些的时候,我注册了QQ空间,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童灵界。我如今已经忘了是如何想出来这个名字的了,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个青春期的我,就已经这么珍惜童年回忆了。
现在回想起曾经的快乐,慢慢地写下来。那些在阳光下飞驰的沙包,竟然有了闪亮色彩;那些玻璃球儿碰撞声,变得愈加清脆;那些摔破锅的闷响,似乎就在耳边;那些拍洋火片儿的把掌,也隐隐作痛……还有那些几块钱、几毛钱、甚至一分钱不花的快乐,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我不想标榜自己的童年有多快乐,现在的孩子也是快乐的,只是祭奠一下那些抓不住的过去,对过去的小伙伴说声珍重。
然后,细细想想现在的一切,是否值得,也许我们有别的路可以走,即使这条路有些冷落。
童灵界,这个早年间显得很幼稚的名字,我一直以来也没有更改过,它代表了我一直以来的期盼:即便年岁一直在增长,也希望永远保持童心。
年岁增长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大概是学会考虑别人所需,而不是揣测别人所思;
是学会智慧,懂得前进方向,而不是思前虑后;
是改变那些小时候难以避免的坏东西。
而童心是什么呢?
是一种单纯不揣度的轻松心态,
是真诚不做作的正直价值观,
是坦荡磊落不遮掩的胸怀,
是那些我们长大就慢慢丢了的好东西。
P.S.
望月尘 | Yann:
有时胡言曾经,有时乱语现在
千万不要信我,有思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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