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盛夏YX
01
上个周末,老公出差。像往常一样没事就回娘家是我的习惯了,家中就只有老父亲和老母亲作伴,在空气清净的乡下,养些家禽,种些蔬菜,聊些邻里家常,还有我和哥哥每月都会给家里些生活费,日子也算是岁月静好吧。
母亲今年已经65岁了,体型偏胖,从小生活在农村,不认识几个大字,崇尚毛泽东的伟岸,活生生农村妇女的形象。
除了要理发和买衣服,才会随父亲的车去县城。她曾跟我说这辈子她都喜欢住在乡下,不会住城里。因为不适应城里的生活方式。
母亲打我懂事以来给我的印象就是个话唠,只要逮个人就能聊个几个小时多半天的,农村人中午到下午这段时间太阳比较晒也干不了什么农活。
于是,从中午吃完饭母亲就会和一些来家里串门的啊婆啊姑的就开始絮叨起来了,一叨可能就是一下午,以前年轻的时候还会知道把控点时间去干活,或者是被我或者父亲或哥哥制止才会停下来,现在没人说了,她也就无拘无束说的没完了。
02
那天回家,老爸老妈像往常一样做了一桌子我喜欢吃的菜,吃完我就打算去房间安静的看书了。
谁知道,母亲收拾完东西也进来了,又跟我唠叨一堆村里某某媳妇怎么样,隔壁某某又买房了云云,我早习惯了母亲的套路,于是假装边听着,实者在认真的看我的书,后来母亲见我也没什么反应,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母亲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本日历,翻看着跟我确认婚期是几号,我随意的应和着,然后母亲又指了指日历本上的一处说了一句这里是母亲节!
当时我挺讶异的,我从来都没有跟她过过母亲节,农村也没有讲究这些节日,连我都是上了大学才开始注意有这个节日的。
于是就故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里是母亲节?”母亲自信满满的告诉我:“就是邻居阿礼嫂跟她说的,阿礼嫂的儿子去年的母亲节给她买了衣服。”
虽然我又假装接着看书了,但心理挺酸楚的“哎呀妈呀,母亲节要到了”,更愧疚于毕业将近5年了,没有给母亲过过一个像样的母亲节,更没有勇气和母亲说过“母亲节快乐”!
03
就要为人母的我,也正在慢慢感受着一个母亲的辛苦和伟大,从胚胎发育开始小心翼翼的生活着,现在的我还没有感受过分娩和胎儿出生后的种种琐事。
经常从母亲那里听她说以往她怀孕和照顾我们长大的故事。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养家,母亲就在家做农活操持家务。
那个年代家里经济真的很拮据,但母亲总会给我吃最好的,连零花钱每次都给的比其他小伙伴多。
而我知道母亲也没有多少收入来源,唯一能帮她的就是拿些农产品去外婆家,舅舅的生活还算丰裕就会以现金作为回报给她。
母亲每隔几个月都会约上她的姐姐(我姑妈)回趟娘家,在我小的时候,每次都会带上我。每次去外婆家也是我最开心和最忧愁的事。
外婆家是个大家族,母亲排行老二,我还有四个舅舅,大舅舅做生意很大,是家里的大家长。我们都在他的庇护下生活,所以母亲也就会经常回来和娘家人聚聚,一来可以博得大舅舅的好印象,二来就是缓解思念外公外婆之痛吧。
母亲的一生算是他们兄弟姐妹中最不出色的,但是外公外婆还是最疼爱她的。曾经外公就独自骑单车骑了40多里路来看她,那年是我们家修新房。
外公去世的时候,母亲也很悲伤,虽然她都没有和我们说,但从丧礼回来后就很少看到她笑了,话也少了,有时候看着她一个人发呆,我都能体会到那种失去父亲的悲痛。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母亲就又恢复到原来那种又说又笑的生活状态了。
04
直到2016年5月的一个星期天,我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女儿,你明天能请假回来一趟吗?外婆快不行了,你得回来见见她。”
我请假回家了,陪着两个老人来到外婆家,此时的外婆已经高寿98了,说话已经说下句忘了上一句,外婆躺在床上,家族中所有的人在大舅舅的号召下那天都赶回来了。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件事:外婆要回她那边的天堂了!
有时候觉得母亲就像个小孩,笨手笨脚还爱对父亲发脾气。而我总会站在父亲那边回击她,保护父亲。如今,他俩磕磕绊绊也相伴走过了几十载的岁月。
父亲从小就没有父亲,一生都辛苦劳作抚养我们长大,母亲因为娘家条件优越给了父亲很大的支持。而如今,外公外婆都走了,母亲仿佛更像一个从容淡定的小孩了。
有句老话说:“父母在,不远游”,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逃离北上广深,回到这座安静的城市默默的奋斗吧!
05
每次开车回家,母亲听闻鸣笛声都会出门迎接,从我下车就开始絮絮叨叨,从家长里短说个不停,而经过这么多年,我早已练就了对付母亲絮叨的障耳法,任她说,我做我的事。也许现在能听她唠叨的可能就是她的小棉袄愿意听了,我怎么能去打断或者阻止呢?
每次准备回城里继续工作,母亲也都会在车外相送。而听完母亲那些似鸡汤又非鸡汤的唠叨,我都会觉得有一股满满的冲劲在迸发,会充满能量。
母亲节快到了,就像以前我们小时候争着抢着要母亲给我们买玩具的样子,如今,换做我们给母亲买礼物,给老人家一个开心快乐吧。
就像现在常说的那句话: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我们无法阻止父母的老去,但我们可以为了父母准备一些贴心的小温暖,哪怕是远程的关心和问候!
毕竟,父母在,家就在。用我的风雨兼程,换来你们的岁月静好,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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