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再次沉默，烛光摇曳，紫金草浓浓的香气在屋内弥漫开来。为了避免尴尬，女娃重新起了话头。「枝儿姐，那画讲的是什么故事？」阿无小身板浸在水桶，好奇地发问
「小姐，您指的画是？」春枝用泡了皂荚叶的布条擦拭女娃后背。 「就是这屋里头有幅五只飞鸟的画，看起来好活灵活现。」阿无用手比划道。
「那幅画名叫《五凤创世录》。讲述的是五凤协助女娲建立风希国的故事。」阿无眼神发亮，一看就是进入听书状态。春枝瞟了一眼灯烛，继续说到：
「很久很久以前，相传神州大陆一团浊气，妖魔四起。后天帝感天下苍生苦久矣，特派三圣：神农、伏羲、女娲，下凡收服妖魔。神州成功平息战火，恢复安宁，三圣借此三分天下：神农氏以龟为象，统治北部设雷照国。伏羲氏以龙为号，统治西部建云莱国。而女娲氏则以凤为腾，统治东部创风希国。五凤曾协助女娲降妖伏魔，女娲感恩其付出。下令风希国以凤为尊，并要求凤希国内五大世家以凤为灵，供奉香火不断。」
阿无听得津津有味，就差瓜子花生没捧在手里，嚼两下。春枝讲起故事是有一套，比起茶馆说书人毫不逊色。
女声突然话锋一转，「您知道吗？这幅画乃令尊梅先生所作。」女娃有些惊讶，也对枝儿姐提起她爹感到不知所措：「诶，我爹爹？」
春枝补充道：「琉璃阁，曾是梅先生暂居言府之地。梅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神州大陆有名的饱学之士。所作画作不计其数，《五凤创世录》只是其中一幅。」
从小便无爹娘的阿无，听见春枝提起她爹爹「梅先生」如数家珍，便越发感到陌生。原来爹的人生并不是只有私奔韵事，还是一个大才子。但阿无对爹娘的渴望，并不像同龄人拥有的那么多。可能是奶奶饱满的爱让她无暇顾及，也可能是时间太久使得她不再希冀。除了好奇仅是好奇，只觉是属于他人的故事，她只是个听客罢了。
因「梅先生」属于言府“人尽皆知”的秘闻，作为下人，春枝是需三缄其口，主动避讳。但她今天屡次“破戒”，转头将话题放在其他别的上。好在女娃没再追问，春枝又放下心来。她心想，此事交由大小姐出面讲最稳妥。
正当春枝欲说起风希国四大世家，突然一句「走水啦，走水啦」的呼喊声响彻四处，打断阿无和春枝的「故事会」。春枝赶紧给阿无擦拭干净身体上的水珠，并给其配了件紫罗兰纹样的浅紫襦裙，和一双虎头鞋。同时吩咐起屋外的婢女，去找仆役了解怎么一回事。
「春枝姐，乃是琉璃阁附近的相木堂走水了。火势不大，目前已安排人取水，暂无人伤亡。」少顷，屋外回来个婢女回禀道。
「主子知道吗？」春枝追问。「嬷嬷已第一时间去通知大小姐。」婢女回答。
「好，都先下去吧~二小姐今日刚进府，还未适应。明日再逐一将各位介绍给新主子。今晚留我一人照顾二小姐即可......」春枝正欲打发婢女们，只见阿无突然倒在地上，唇色发紫。
「小姐...小姐...」春枝摇晃起女娃身体，大叫道，但阿无毫无反应。
「快，快去请大小姐和大夫......」春枝对着婢女们喊道。
婢女们匆忙离开屋内，一个奔向梨渊楼找大小姐，另一个则去请大夫余书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