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生死如浮萍,何处听闻事事遂人心。
叫一声爷
序
“去去去!走远点儿,晦气!”
“唉——这位爷!里边请!”
我仔细观察过了,店铺的招待对来人说的话是有分别的。
他们对挺直腰板的人叫爷。
叫蜷着身子的人滚。
可我总是被人叫做滚,其实每到这时候我的心里是十分恼怒的,因为我大抵知道自己是有名字的。
可是我脾气比较好,从来不和他们计较。
我知道这不怪他们,毕竟,来铺子里的爷太多了。
高的矮的,红的绿的都有,如果硬要说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我觉得,应该是他们都比不上我饿。
这样看来我也是有能力让别人喊爷的。
我想,可能我的腰板也要比他们挺得直才好。
我也想被叫一次爷。
但是冬天太冷了,我只能蜷着身子等,好让他们开门的那一刻,看见我挺直的腰板。
令我惋惜的是,我总是来不及挺直腰板。
然后招待们就开始叫我滚。
我从长安城中最阔气的酒店,滚到街边的小铺。
从繁华的长街,滚到无人的郊野。
我看到不远处的山峦峻峭,绿得好像可以买很多肉的石头一般。
我跳起来摘树上的果,我知道红的吃了才可以睡到明天。
阴冷的是风呼啸的气息,好像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人在我的耳边徐徐地吐气。
不过我不怕鬼怪。
尽管那些大人总是把鬼怪描述得阴森可怖,用以镇压不听话的小孩儿。
而且小孩儿太笨了,什么都信。
我如今长大了,不再相信恶鬼吃人,因为我在郊外从来没被咬过。
也可能是饿鬼不喜欢吃我这种人。
谁知道呢。
倒是这蓬蓬松松的雪像是穿得晃眼的那些人吃的糕点。
“呸!”
我再也不羡慕他们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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