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我写写停停,总担心自己不成熟的笔墨不能完全地将她的事迹完美诠释,展示出来……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口,百班聊赖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细数着街道上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背影。昏黄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挥洒在斑驳的钢筋水泥上,留给我的只剩下回忆。多年后,才明白多少人与你只是偶尔同车一段,最后便是点头之交云云。
——灰姑娘是不完美小孩
想到W小姐,她和我说不上玩得很好。之所以对她记忆深刻,源于我和她从小学开始同班到初三。我可以骄傲地称之是看着她慢慢地从单纯无知到曾经的嚣张跋扈再到前几天见到她时的稳重安静。
W小姐有着(灰姑娘)戏剧般的身世。据她口述,从她记事起,她就没有见过她血缘上的妈妈,打小与父亲和后母,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妹生活她们全家蜗居在街角的小房子里,经济来源也只靠她父亲开的一个小中医诊所,像所有的恶毒后母与灰姑娘的故事一样,不过W小姐这个灰姑娘从小自带不安分因子,调皮捣蛋,每每遇到后母不分青红皂白的挑拨,她总是单枪匹马地迎上去,自然少不了一顿打骂。相比起来,她那两个弟妹就幸福多了,最起码她们有妈妈的维护,然而她也只能逞一时口快,最后留给自己的却是一夜夜无人知晓的委屈,我不知道,她在漫漫长夜辗转难眠之时是否会去想那个无法描摹的妈妈,我只知道她从小天性乐观没心没肺的,就如天大的事她也可以用微笑加以粉饰,然她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吗?我们无法下结论。
——嚣张跋扈的灰姑娘
分秒时针并不因你的不幸而停止分毫,反而让你想抓也抓不住,就像你空手去舀水,最后也不过空空而归,经历几年,我们都步入初中,曾经娇娇弱弱的小女孩也开始亭亭玉立,刚入初中,我便与W小姐同班。
在某次回家的途中,意外地发现W小姐巴掌大的房子在拆迁,之前就以为她们家要盖房子了,但是在大人的三言两语中得知,她家在拆房子后,后母却把家里攒了多年要盖房子的钱全部带走了,连带着她的一双弟弟妹妹,现在面前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家,以前在怎么不济,也可以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面对这些,谁又能想得到呢?后母的狠心和父亲的无奈暴躁,她被送到姑姑家,父亲也只能搬去小诊所去住,经过这个,W小姐更理所当然的泡网吧,逃课了最严重的一次是初二的时候,她为朋友两肋插刀,她的父亲知道后,两话不说直接带着大麻袋到学校,把她的课本什么全都一股脑的打包拎走了,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同学,甚至还有其他班的,W小姐的专横跋扈被众说纷云,在大家认为她以后肯定要混迹社会之际,几时,她却顶着一头短头重新回归。
她说她要好好学习了。她爸爸还给她买了一大堆练习,刚开始她的信誓旦旦让人大跌眼镜。
可怜天下父母心,尽管W小姐他爸的做法让人无法理解,但总要归源于他对两段失败的婚姻,再怎么铮铮铁骨经过岁月的蹉跎,也变得沧桑,一切的一切寄托现在全都放在W小姐的身上,回头却发现W小姐好像要脱轨了,他只是好软硬兼施,只愿还不算太晚。
W小姐虽然开始听课了,开始不逃课了。但嘴上功夫却不见减,每每说话都喜欢恶趣味,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最终,W小姐还是惹祸了。
当时班上有一个大家都不怎么喜欢的女生,所以大家都选择性地交朋友,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模式,可W小姐却不是这么想的,演变成说什么都要明着暗着讽刺一下人家。
每个人的自尊都是不容侵犯的,一旦有人侵袭了,所有人都会像刺猬一样坚起全身刺,尽管可能会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W小姐愈发放肆,最后被女生的父母知道了,毋庸置疑她的父亲也不会不知道,父亲暴躁的脾气,听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气的连问都懒得问地甩了W小姐几鞭子,可想而知,W小姐的脾气与性格哪能善罢甘休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她气愤地冲进教室,边大骂边走到那个女生的课桌旁,当时女生还没有来,但也有不少围观者,W小姐唯恐天下不乱的掀倒女生课桌上的课本,好像非要搞得惊天动地才顺她的意,没过多久,围观的人还未减弱,女生就来了,越过人群,看到满地狼藉令人发指。生气如她,连捡都不需要了,拾起地上的水杯生气的往讲台上砸,两人面红耳赤地吵了好久,最后,女生抹泪离开了,被殃及的隔壁邻座也自认倒霉的收拾自己的课本和杂乱的教室,一场激烈的闹剧在上课铃响的前的几秒后被掩盖住了。
那一天,女生离开后已经有两天不来学校了。老班也没有在班上说过这件事,就在大家认为这件事应该是过了。但在第三天的下午女生和她的家长来到了学校找反映了。W小姐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去,总少不了力战一场唇枪舌战,刺猬式的性格在众人面前暴露无遗,一路因她的不拘于泥的洒脱成了老师喜欢的“坏学生”,当然也惹了不少的祸。这三年过来也总是惊险相伴,每次都有种赤脚试刀刃上的危险,但最终也算是有惊无险。
嚣张跋扈的年华总是想与别人与众不同,自带叛逆因子霸占整个青春,每个人的刺猬性格总会一不小心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光鲜亮丽的地方不缺公主,灰姑娘就算没有水晶鞋,照样活得精彩。
————谁的青春不脱线
某年前的一天晚上,晚自习过后,喧闹的校园也在忙碌了一天中进入宁静。月光柔和,寥寥几颗星残挂在黑幕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嘹亮蝉鸣,让人无法忽视的夏夜。
路过硕大的操场上,细长的旗杆除了顶上的鲜红的国旗时不时的随风卖弄的身姿外,旗杆也在橘黄色的路灯照耀下显得一丝落寞。
莫明其妙的起哄,几人连推带拉的把w小姐推上升旗台上,拍手地让她钢管舞一段,她刚开始忸怩作态,可她在抱住旗杆后竟杂乱无步骤地跳动着,让人误认她是真的跳钢管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手机上的闪光灯,笼罩在她的四周,没有舞台,没有音乐,没有观众,以笑声为调,以杂乱为美,让刚从楼梯下来的我,都忍不住留步观望,此时的她应该是开心的,心无杂念的,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显得仪态万方。
原来一个整天专横的女生还有这样的一面,整张脸庞被柔和的月光笼罩得非常甜美,洋溢着青春与激情,印证了“谁的青春不偶尔脱线”。
————青春散场,不诉离殇
六月伊始,毕业季如约而至,这段旅程中,我与w小姐同行时间很长,彼此之间不过是扮演者同学的角色,说不上深交。如今,我继续我的学业,她不想继续被约束,被繁重的数理化所羁绊,却赴父亲的期望选择了学习医疗护理。
虽然我们的圈子从此往外延伸,最终无限扩大,背道而驰,唯一的交际仅剩朋友圈里相互点赞。最近一次看到w小姐是在春节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小聚会,人不多,也就十几人,w小姐是其中唯一一个不上高中的。饭桌上的同学都是上了不同的高中,显然大家聊天的方向也不过是吐糟一下自己的学校,还有就是回忆以前的一些好玩的事情。当讲到w小姐之前的嚣张跋扈,她坦然的说:“以前总是以为不干点惊天动地的坏事出来,就枉过青春这一遭”。
现在经历多了,回想起来,以前那段兵荒马乱的岁月竟让人哄笑过后,不禁泪流满面,当初的假小子也开始亭亭玉立如淑女。
可能是学医疗护理的原因,她身上总散发出成熟稳重,曾经的奇装异服也被棉布裙取代,讲话也轻言轻语,现在的w小姐和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小子判若两人,丝毫判断不出几年前的她是多么的叛逆,是的,丑小鸭总会被白天鹅的光芒掩盖,灰姑娘最后也会褪去灰头土脸,取而代之的是骨子里的怡然。不管,明天是否会憎恶昨天那个不懂事的自己,不管昨日的人们多么的顽固不化,只要结果是好的,都值得被原谅。
天气晴朗,岁月静好。此时坐在喧闹的教室,有那么一瞬恍惚,曾经的曾经,如今也由滚烫的咖啡慢慢冷却。望得窗外生机勃勃 的蓝天,白天,绿地,小草,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美好。不知,慢慢蜕变的w小姐是否知道我在想她,不知身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城市的她,是否和我一样想起曾经那段兵荒马乱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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