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叔烧饼铺就在路口,他家的烧饼只要一出炉,炉边就能结出一条长龙般的队伍,你三块我两块,一炉烧饼总不够分,排在尾巴上的人生怕前面的人买太多,轮不着自己。我排在队中,我想要一只圆烧饼,圆烧饼是甜的,焦香扑鼻,外壳金黄酥脆,咬一口,里面是甜津津的芝麻糖。
费叔瘦高,唇边留一排小胡子,脖子上挂着一件白色的围裙,左右胳膊上还各套着一个护袖。
费叔卖烧饼的时候话多,一边用和我差不多高的钳子去滚热的炉膛里翻烧饼,一边和排队的人聊天,他说他今天早上多打了一炉烧饼,是一家馄饨店提前跟他预订的。
等这炉烧饼卖完,费叔就去边上的工作间准备下一炉烧饼了,烧饼铺的工作间是一条窄窄的通道,不够人转身的,费叔就站在长约2米的两层案板边做烧饼。
费叔一旦开始揉面,便不再和人搭话,神情十分专注。他揉面的时候左手扶着面团的一端,右手向右向外旋转地揉面,劲力十足,揉上一会儿,他把面翻过来,再次细细地揉开。就这样铺开来对折再铺开来对折,如此数次,这时你仔细看他面团的横切面,已经十分有层次了,像是一首多个声部配合得此起彼伏的小合唱。
等面揉好之后,费叔会将大面团分成大小均匀的小面团,再挨个向小面团里添加馅料,压扁后,再用刷子在上面刷一遍。我问费叔这刷的是不是油?他说他刷的是水,为了粘芝麻用,别人家有刷淡糖水的,虽然烤出来的烧饼颜色更焦,但他试过,还是刷水的烧饼味道好。
撒上芝麻后就是将面饼放进烤炉中烤制了,费叔将台面上散落的芝麻收集起来撒进炉子里,“哄”的一声火焰窜出炉口。打开炉盖,又一炉香脆的烧饼出炉了,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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