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12日 天气:阴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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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书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亦筝。带着亦筝离开都城已经好几日了,身上的盘缠也快用完 ,却还未找到落脚的地方。
亦筝总是安慰他,说:“和你在一起,走到哪里都是家,去哪里都可以,过什么样的日子都不怕”。
可元书自己知道,他总不能让亦筝跟着自己过苦日子。亦筝能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了。他不能,不能辜负亦筝,不能让堂堂相国之女跟着自己过这样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元书不知道,亦筝从下定决心要跟着他远走高飞的时候,就想过千万种不同的生活。她是真的想着:只要跟元书在一起,什么样的苦和累,都不怕。亦筝觉得自己可以,元书肯定也可以。
眼见天色已晚,在边城逛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一家客栈。最后夜幕降临,他们不得不找到一户老人家询问客栈。老人家语重心长的跟他们解释,边城是没有客栈的,只有官驿。因为地处三国交界,往来人员混杂不清。官府规定边城三十里之内不能设有私自驿站,只能住官驿。住官驿就要有通关文牒,有通关文牒才能证明是三国之间往来的友谊者。若没有通关文牒,官驿也不接待。
他们惆怅着不知道怎么办,比较是私奔的,怎么会有通关文牒。正在愁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人热情的邀请他们:“你们夫妻二人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住我女儿的房间。”
元书和亦筝红着脸看了看对方,正要着急着解释他们不是夫妻。恰好老人的另一半开门询问:“如若不嫌弃就请进来吧,天色已晚,外面危险”。
元书红着脸笑了笑,看着热情的老人,便拉着亦筝道了声:“打扰了,谢谢”。便随着老人一起进了屋。
房间虽小,但一一俱全。老人请他们坐下,还给他们倒了茶。老人缓缓做自我介绍:“我姓陈,你们叫我陈伯即可”同时指了指旁边的女老人“这是贱内,你们唤她陈婶就行。她前些年受了些刺激,经常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你们多担待。”
元书道:“陈伯客气了,我们还要谢谢陈伯的收留,打扰陈伯”。
老人罢了罢手说:“你们夫妻二人是要去往何处啊?可有安排?”
元书和亦筝看着老人的坦诚相待,也感谢老人的收留,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两位老人。
陈伯听完后有些尴尬又有些回味意长的扯开了话题:“是老朽眼拙嘴笨,称呼错了,二位虽不是夫妻,却也是相知相爱的恋人,老朽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只有一间房若是二位不介意,只好委屈一下了。”
亦筝抢先说了话:“陈伯客气了,有一间房也已足够,总比在外风餐露宿的强。”
老人笑道:“即使如此,两位远道而来已然辛苦了,今日就早些休息。我这就叫我家妇人领你们去房间。”
老人领着他们到房间给了他们洗得发白的两床被子之后就离开了。元书抱起其中一床被子,准备要去客厅睡。亦筝拉着他的被子:“元书,留下吧,就睡在这间房,外面风大”。
元书惊讶的望着亦筝,亦筝抱过他手中的被子,铺在地上,又从床上拿了个枕头和薄被,放好。对元书说:“元书,我既已和你来到这里,便已下定了决心。你就在吧,在这我安心”。
元书拉过亦筝的手放在心口:“筝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元书”还没等他说完,亦筝抽出手按住元书将要说出口的话。“元书,我是自愿的。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和我在一起你也很幸福对吗?”她看着元书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元书,我们走到这,没有谁对不起谁,你不能这么想,更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若这样想,我们之间就会有缝隙,有了缝隙之后的生活不仅是柴米油盐的困难,还有你我之间的困难。元书,你看陈伯和陈婶,他们虽然没有钱,生活也比较清贫。但是他们执手相偕,共度一生,这才是最幸福最让我羡慕的事。元书,我们可以做到的,你相信我也要相信你。”
元书眼眶微微泛红,他不知道原来他的亦筝已经把他看得那么明白那么透彻,原来他的亦筝那么勇敢聪慧。他伸手把亦筝揽进怀里,掷地且深情地对亦筝许下此生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此生绝不负卿之所愿。”
亦筝娇嗔的推开他:“谁是你的妻,别乱说话”说完,顶着羞红的脸躲进被塌中。
元书看着亦筝笑笑,转身躺在亦筝铺好的地塌上。看着躲在被子中被逗得脸红的亦筝,一边笑着一边反思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他的亦筝比他想象中的要勇敢得多,要坚强得多。他想 既然亦筝都不怕未知的生活,他也不能退缩,他要和亦筝共同面对,白首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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