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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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已经持续了至少30分钟了，伴随着阵阵跺脚的咚咚声，让我的心也不禁一抽一抽。那种声嘶力竭的哭喊，大声的片状的“妈妈”呼喊，以及老人家动辄的呵斥，让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生生炸裂在了这种焦灼和不安里。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过程要持续这么久？这是在做什么？

很多次都想探究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让孩子一天又一天生长在这种哭嚎不停歇的原生土壤里。这几年几乎三天两头或早或晚或饭点，总是咚咚咚，呵斥，嚎叫，哭喊，似乎鲜少有其乐融融的时刻。哪怕作为一个默默窃听着的第三者，也总是被这样的声音搞得焦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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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房子里徘徊，一圈又一圈。就像是嗡嗡嗡的苍蝇，在窗边的美景里撞地不知方向。我承认即便很多年过去，我依然害怕哭喊，害怕叫骂，害怕不能终止的话语和无法控制的表情。害怕很多晴朗的短暂和乌云密布的天空。我想，这个孩子也是害怕的吧。虽然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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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像是一株植物，阳光雨露疼惜滋养，便自然茁壮生长。受到了爱的养护，同样不吝在自己的身边将爱铺洒，循环往复总是有着金色的光环笼罩，哪怕遭遇风暴，但依然会因爱的强大力量坚持坚定。

而从小就遭受各种外在肆虐侵蚀的植物，总归是比较坎坷。要么是早早夭折，要么是勉强维生，即便渴爱也想示爱，可是流经身体的爱那么干瘪，总是战战兢兢勉强按照自己的样子或是按照生长的方向就那么湿润一点，一生便也只如细细水流，生息无声。

你说那如凤凰涅槃之后光艳四射的强大生物，自然也存在，只是每个人都想尽力活成那样，可是至多只到自己所能的高度。目标是要有的，可是原生的地带千种万种，总不是自己能够甄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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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我的心，既揪着这孩子，也揪着我自己。想从黑暗中爬到光明，有时只需一瞬，有时却需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