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相信一点,环境和时代造就人。我出生和成长在七十年代初期的时代与环境,造就了我现在50岁人特有的思维方式和观点立场。
我出生在1973年,我成长的大社会背景是文化大革命即将结束,国家正在拨乱反正,百废待兴之际。我成长的物质环境还是颇为清贫的,但整个的社会氛围却是充满斗志,超英赶美,敢教日月换新天,讲究的是个人要为国家做奉献,要建设四个现代化,充满一种激昂的、积极向上的社会氛围。
我出生在城市知识分子家庭,要说穷,那肯定算不上,一日三餐温饱还是没有问题。但要说富裕,那比现在的小康生活还远远达不到。那时候的粮食供应依然完全受控。一个人一月几斤米,几斤面,几斤油,几斤肉,完全是定量供应。
那个时候,人与人之间,家庭与家庭直接的经济条件差异是非常微小的,大家都穷,就算是高级干部和普通工人,农民之间收入差距也不会有多大。因为都穷,所以也没有贫富的巨大差距和极端对立,当时最流行的一种说法就是,我们只是革命工作内容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家都有一种甘贫乐道的意识,所以那个时候的社会更加和谐。
依稀记得,那时候一个月父母的收入加起来,能有六七十块钱。当时的家庭基本上不会给孩子们买什么零食糖果,这些东西都是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出现。
关于过年,我记得很清楚的是,一到春节我就会生病。原因主要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各种各样好吃的,那时候的过年感觉好幸福,和现在的这种过年氛围,简直是天差地别。那个时候对孩子们来说,一年到头盼着的就是过年过春节。
到了春节年关,家里的桌上才会多了肉菜,过除夕,一家人团圆,桌上的主菜,鸡鸭鱼肉自不必说,平时难得一见的蒜苔炒肉也终于能够看到。花生瓜子,糖果饼干自然也有。
一年就吃这么一次,孩子们那真是胡吃海塞,虽然幸福不已,但却难免兴奋之余,饮食过度,肠胃不调,感冒发烧,肠胃病也就在所难免。所以过一次年节,一定会生一场大病。
在那个时代,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初起,在城市更是执行的严格。我母亲是高校教师,父亲是企业工程师,国家的单位自然执行的更为严格。我妹妹出生在1979年,自那之后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越来越严,在城市中一家二胎的情况几乎绝迹。所以有时候,我会跟妹妹开玩笑说她是幸运逃生的一批。
我们那个时候上学的口号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学生们最崇敬的人是科学家,专家学者,解放军战士,运动员世界冠军。劳动者最光荣,先进工作者,三八红旗手,全国劳动模范是我们心中的楷模。
我们成长年代的价值观和现在差异颇大,所以我面对当前的社会流行趋势往往难以接受。追星,追什么星,一帮男不男女不女,下三滥的社会渣滓而已,偷税漏税少不了他们,花边丑闻更是司空见惯,取不义之财,败社会之风。
社会上还有那么多圈子,贵圈很乱,无论是娱乐圈,还是影视圈,网红圈,还是足球圈,腐败圈。全民娱乐时代,这对于我们那一代人是一种心灵的折磨。没办法,实在是看不惯。说起像湖南卫视这样的网红娱乐台,我们是一脸的不屑。什么玩意儿,一帮误人子弟,破坏社会风气之流。
那个时候是六天工作制,一周只有一天休息。工作也很辛苦,因为体力活多,自动化机械化水平低。
但那个时候的人,工作更愉快更和谐。那时候单位同事之间都是同志关系,社会关系简单淳朴,不会像现在这么复杂,这么多的内部斗争和卷卷。所以那个时候人,也许肉体上很辛苦,但心灵上很超脱。而现在的职场人,人人都很累,但往往累的不是体力,累的主要是心。
我是在一个大体上均贫富的时代长大的,所以对于目前社会上贫富的差异和对立始终难以接受,对于那些勤劳致富的人,我们无话可说,我们还要为他们点赞。可是对于那些通过关系,通过不正之风,通过侵吞资产,通过权钱交易,权色交易而发财暴富的人则深恶痛绝。
有人说我们老了,说我们和社会脱节了,说我们偏激,说我们眼红别人挣的多,我并不觉得如此。
因为我们从小到大,从大到老,讲的都是这个理,勤劳致富,多劳多得,靠真本事吃饭,靠贡献社会谋生。这就是我不变的社会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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