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蔓是麻将馆的常客之一,最低频率是一天一场,多则两场。
海滨麻将馆的规矩是早9时,下午1时,晚7时开局,每局两小时,无论是谁在坐庄,只要时间到,就会陆续结束牌局,离座而去。
晚上,却是极少会见到刘蔓的。她没有职业,也无需像四周的邻人一样整日风吹日晒地做小买卖,有人会按月支付她的生活费。是的,她就是人们常说的二奶。
包养他的老板在浴场附近开了一家海鲜城,在别处还有些买卖,但家中的财政大权多掌握在其夫人手中,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刘蔓也无法核实。
刘蔓也是租房族,但不同的是,她住的是楼房,更舒适也更幽静些。她身材纤细,因为很少在阳光下暴晒,所以显得比别人要白一些。头发直直的,随意披散在肩上,尖尖的手指修得很是精致,许久前应是纹过眉眼,残留的青蓝色令其在顾盼之间显出一分妖艳。
刘蔓有许多衣服,没隔几天就换了新款,老板娘的衣橱里就收藏了许多类似的淘汰品。不过,多数又会被转手送给了别人,这个圈子里的人好像没那么多忌讳,本来嘛,都是在这里讨生活的,能省则省。
除了衣服饰品之外,刘蔓也很难从他男人那再捞到别的好处了,这,似乎是这一行当的潜规则,你看上什么东西,好,说一声,就开车带你去买,但想要额外的现金,还是免张尊口,大概是怕私房钱攒得多了,养不住吧?
刘蔓的家人都在附近的农村,总以为她过得很好,所以,只要有一点事儿,就会向她申诉,她只好想法子寄些钱回去。也许,家人早也知道她的境遇,只是彼此不点破罢。
这样的日子已过了近十年,近些日子,她也想过要找一个可靠的人嫁了,但那人不许,为此还重手打了她,并放下了狠话。刘蔓真的很怕,能在海滨站住脚的,谁的背后没有些势力,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就没自己的活路。更何况,他平时对自己还不错…
比起小玉,自己要强得多。至少,没像她那样腆下脸来四处借钱。黑子走后的隔天,她去看过小玉。一进屋就被吓了一跳:人半死不活地倚在冰凉的炕上,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几个啤酒瓶子……说是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于是,赶紧出去给她买了一个方便面,几根火腿……不过,钱还是不能借的,那纯粹是肉包子打狗,说给还好听一点,更何况,自己还不知道明天怎么回事呢。
刘蔓的故事,欢欢是拼凑起来的,她很少讲自己的事,倒是老板娘说得起劲。欢欢不太喜欢打牌时的刘蔓,一反常态的酸臭,有时还会很用力地摔牌,搅了它的好梦。于是,每到刘蔓来时,欢欢宁肯钻到厨房的柜子底下清休,虽然有些不雅,但也是没办法,形势所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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