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8点,玉州市人民公园门口热闹非凡:玩具的叫卖声、大人小孩的说笑声合着“请购票排队依次入园”的喇叭声,不绝于耳。我手捧玫瑰花站在公园门口,不时地朝公交站牌张望。
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科室艾欣大姐问我:“小伟,谈朋友没有?”我说:“没有。”艾大姐说:“我遇见合适的头,给你介绍介绍。”我感激的说:“谢谢姐操心。”艾大姐问:“有啥要求?”我不好意思地说:“没啥。只要是商品粮户口,最好有个工作。另外,眼睛最好别近视。我眼睛高度近视,听说两人都近视,将来会遗传给孩子。”艾大姐笑着说:“小伟还怪逗里。还没谈朋友,就想着孩子里。”
其实,我在大学经同学们介绍,谈了女朋友。女朋友叫梁莉,我们是老乡,她家是我们县城的,父母都是干部。梁丽没有嫌弃我出身农村。毕业后,我们都回到了家乡。我高高兴兴的到人事局分配的单位报到上班,有了购粮本,吃上商品粮,就心满意足了。而女朋友对人事局分配的单位不太满意,一直没去上班,在家等着重新调配。
上班后,科室不太忙时,同事们就在一起闲扯。一日,扯到年轻人找朋友的事情。一大姐说:“我们院里有个小伙子,过一段就换个女朋友,找女朋友像过家家,闹着玩里。真不像话。”一年轻姐姐反驳说:“大姐,你那是老思想。男女谈恋爱,只要没结婚,有合适的就应该接触。多接触几个,才能选出最适合自己的。”另一大姐插话说:“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不像咱们这岁数的人。咱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坏都是一辈子。想想现在年轻人的做法也不是完全不对。我们邻居两口子,吵一辈子架。要是当初,媒人介绍后,俩人多谈谈,多接触接触,互相了解了解脾气秉性,也不会打闹一辈子。”一直没说话的艾欣大姐笑着问我:“小伟,你们同学们平时在一起说过这样的话题没有?你觉得他们谁说的对。”我笑笑没有说话。
一天上午下班时,艾欣大姐高兴的对我说:“小伟,早几天,我给你说,有合适头给你介绍。这不,真有个合适的。姑娘大学毕业,暂时还没有上班,家在县城,父母都有工作。你觉得合适了,你们见个面。”科室其他同事一听,比着说:“小伟,好事呀。你得请艾姐的客,我们陪客。成不成,三两瓶。”我爽快的说:“好。不说媒,我也应该请姐们、哥们。上班一直忙,没顾着请姐们、哥们。今儿中午都不回家了,在单位附近找个饭店,吃个便饭。”同事们听我真要请客,忙说:“给你闹着玩里。凑着哪个星期天,不上班,学生不上学,你再请吧。”我说:“那好,星期天再约。”我又对艾欣大姐说:“姐,合适。你把我的情况也给人家说清。”艾大姐说:“先见个面,看看互相有感觉没有?你的情况,等你们接触一段后 你亲自跟她说。”我理解艾姐,她是怕一说我的家庭情况,人家连面也不一定见。
我和姑娘按照艾大姐约定星期天在县城人民公园门口见面。见面头天,我找县城的同学借了一身西服和一双皮鞋。又在租住房东的洗澡间里用水把全身洗的干干净净。星期天,我早上6点起床,煮碗大米汤,馏个馒头,快速吃完,碗也没刷,泡在钢精锅水里,就开始梳理收拾。我先刷牙,然后梳头。照着镜子一看,睡了一夜,头发乱蓬蓬的。我到水管上接了半盆水进屋,放在盆架上 。右手持茶瓶往盆里倒热水,左手试着热凉,合适后,把茶瓶放在桌子上,开始洗头。头天晚上已经洗澡,头发不脏,不用香皂,用清水冲洗一下头发就可以了。我用毛巾擦干头发,对着镜子把凌乱的头发梳理捋顺,喷上发胶。我穿上西服和皮鞋,又在镜中前照照,满意的笑了。我锁上房门,去公交车站牌乘车赶往公园。
我一边等待大红媒艾大姐的到来,一边想着两人见面艾大姐介绍后,开口第一句话如何说?先把玫瑰花递给人家姑娘,再说:“妹子,你好!我叫洪伟。”不行,这是不是太平常了。咋整合适哪?
正在思考着如何说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廓:“小伟,捧着玫瑰花在这等谁里?”我寻声望去,吓了一跳,我女朋友梁莉正朝公园门口走来,已经和我对着面了。躲,来不及了。唉,谁让咱是近视眼哪?我只得硬着头皮说:“小莉,你上公园玩里?我这几天一直忙,没去找你。这不,今天朋友小贾见女朋友,非让我一起,帮助参谋参谋。看,他还给女朋友买了一束玫瑰花。你看,这人一紧张,不停地往卫生间跑。你先进公园转,我去卫生间瞅瞅他。一会儿到公园找你。”梁莉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说:“你先等你朋友,咱们一会儿见。”说着,就要排队进入公园。
这时艾大姐走到了我俩跟前,笑着说:“哎呀!小伟、小莉,原来你们俩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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