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旧时,就似一场甜蜜的折磨。
那时小小的我,坐在一段立在小溪边的矮墙上,
充当着动物学家,对经过眼前的昆虫,进行着细致的观察和研究,判断着他们经历了多少过往岁月,却根本没考虑过自己今后遭受着怎样的命运。
带上时光的滤镜,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与兴味盎然,也不知,我今后再看这段过往,会给它下什么样的定义。
<一>
你小时是否想象自己有一份光鲜的职业
它实现了吗
现在如何了呢
你小时有没有放过家禽和牛羊
在田间追逐奔跑鸡飞鸭跳
和邻居伙伴圈地斗鹅拌嘴逗笑
小河边芦苇飘
守着水里一头牛看它驱蚊嬉水欢闹
赤脚田野整天游荡
<二>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更是从来不见,
夜里不闻蛙声,我是村庄失落已久的孩童,
耳旁尽是空调外机的呼唤,
要让我啊,
在最黑暗的夜里,也保持着对一河星光的想象。
那些日子仿佛成了永恒,
稻田里捉蛙,溪里捉虾,
满是稻梗的田里追逐蚱蜢的笑闹,
上树掏鸟窝,下水掏河蟹,
寻一对甲壳虫让它们打架的呼号。
墙缝里寻蜂,河里寻蚬,
那些被蜜蜂叮怕了的岁月。
重拾记忆,
我家那只叫小黑的狗,
蹲在漆红的大铁门里,
一生都没有走出去过。
它不知道啊,
城市里的灯光一整夜都不会熄灭,
有冬暖夏凉的屋子,
还有好多好多让它数不清的陌生人,
不知道它会不会害怕。
幸好它没有来!
<三>
我仿佛跨过了时光的幕布,
旧日家乡的光景,
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里描摹。
坐在夏日泥土浸润的院子里,
编织篾片的那双伤痕遍布苍老的手;
戴着帷帽在串着紫红葡萄的架子下,
废寝忘食观察蜂巢的锐利的眼,
时光把他们一一夺去。
现时,泥土也芬芳,蜜蜂的尾间刺也变得可爱,
可,他们都不在了。
院前小溪旁屹立的桉树和它结出的果实,
充满在我村波波枪队的枪膛,
那条潺潺流淌的小溪,
成为我们拦水大坝工程的无数次预演,
院墙旁一丛竹林,
夏日晚满天飞舞的萤火虫,
它们都去了哪。
<四>
我希望时间从童年开始,在城市沉浮的这么些年,让我明白我童年地天空是多么自由,那些年野在乡村的童趣,莫不敢忘。
去年见了多年没见的小伙伴,他还是小时候的长相,只不过变胖变壮,像是突然从记忆中膨胀突破幻象回归现时,打破了时间的阻隔,我不喜欢他现在模样,张口gdp闭口ppi。小时候多好,是玩泥巴还是玩弹珠,我们总能达成一致。
<五>
在七八岁大的时候,我常常跟着同学四处奔跑,我不知道来路也不知归途,却也这么跟着他们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四处乱窜,几个小时几个小时。
直至现在我都不知道曾经去哪,又有多远,我如此信任他们,又如此的孤独,只能任由他们带领冒险流浪,幸而,他们从不恶劣,也从没抛弃过我,因此,我由衷的感谢他们。不知道多年以后,他们还记不记得当年跟着他们的黄毛丫头,他们曾带我去了哪。
大家又各自流落何方?这又是否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六>
“你喜欢哪个?”在一条泥土飞扬的路上,无数次提问和回答。
至此那些年少的爱慕与喜悦,就全部都包围在想象和幻象中了。
从此欢喜乐趣就只与自己有关,谁还能阻止一个少女关于美好的无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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