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Liza Gross
来源：Inside Climate News
原文链接：https://insideclimatenews.org/news/29082022/oil-well-health-california/
Al Seib / LA Times
在7月一个酷热的下午，一个锈蚀的抽油机在加州阿尔文市（Arvin）一处居民区的中心嗡嗡作响，吸着柏油。作为一个关系密切的农场工人社区，阿尔文位于加州石油之乡的中心。
对一个外人来说，看到一个抽油泵离别人家不到25英尺的地方会很震惊。但对于叶西尼娅·马丁内斯（Yesinia Martinez）来说，卧室窗外破旧的钻井平台一直都在那里矗立着。
她的健康问题也一直存在着。
每天都是一种挣扎。她说：“我醒来后，就没有力气起床了。我经常头疼，我的记性也很差”。
马丁内斯代表了加州未能保护其居民免受生活在化石燃料开采附近的残酷现实。从出生缺陷到癌症，石油和天然气业务与越来越多的严重健康后果有关，而该行业的废水污染了该州日益减少的地下水储量。与此同时，配备了最先进成像摄像机的环境监管机构经常检测到附近油气井和储油罐的有毒排放，这证明了州和地区监管机构在保护社区安全方面的失败。
像马丁内斯这样的人已经为失败付出了健康的代价。马丁内斯记不清小时候有多少次醒来，感觉脸上有湿东西，最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鼻子在流血。她长期患胃病和一阵阵贫血。现在21岁的她不再流鼻血，但眼睛干涩、头痛、疲劳和记忆问题，当她所在的当地大学在疫情期间虚拟化时，这让她更难学习。去年秋天，她的胃病和头晕越来越严重，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在看专家。
她的医生怀疑她可能患有自身免疫性疾病，但在确定诊断结果之前不会给她开任何药物。
马丁内斯说：“这中感觉是令人绝望的，因为我从小就一直去看医生，可他们不能告诉我哪里出了问题。但我知道我有问题，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每天都有这种感觉”。
超过200万的加州人，其中大部分是贫穷的有色人种，居住在距离油气井不到一英里的地方。居住在油井附近的其他州的人们也报告了马丁内斯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与之斗争的相同症状，包括鼻子、眼睛和喉咙发炎、严重的头痛、疲劳和贫血。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流行病学家大卫·冈萨雷斯（David Gonzalez）说，令人惊讶的是，关于生活在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作业附近的危害的研究还不够多。“尤其是在加州，那里有数百万人住在油气井附近。”
冈萨雷斯怀疑部分原因与受影响的人有关。他说：“我们发现，有色人种生活区靠近油气井的比例不成比例，遭受的损害也不成比例。我们知道，这些群体历来被边缘化，他们的担忧没有得到重视。”
阿尔文的饮用水被砷污染了很长时间。砷自然存在于地下水中，但也是石油开采的副产品，即使去年秋天水终于达到安全标准，大多数人也不会饮用它。比如马丁内斯的母亲，就不相信它是安全的。监管机构允许在她家附近开采污染严重的油井，这一事实动摇了她对官方保证的信心。
中央谷水务委员会监管机构在2017年发给石油运营商的一份通知中承认，石油公司的废水可能含有“尤其是砷”在内的污染物并超过了安全标准，但同时声称，砷地下水严重污染“不太可能”。
然而，研究表明，石油行业长期以来将废水（即产出水）倾倒到无衬里的矿井中，会污染地下水，导致“地下水发生深刻的土壤化学变化”，非营利组织PSE的高级研究科学家多米尼克·迪朱里奥（Dominic DiGiulio）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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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文市附近的油井，其中许多靠近学校
迪朱里奥说，当含盐的水渗入地下时，会将沉积物中的砷排出，间接造成地下水砷污染。
市议会在2018年修订上世纪60年代的石油和天然气规定时指出，阿尔文的地下水污染将“对当地经济和供水造成毁灭性影响”。
去年秋天，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宣布，州石油和天然气监管机构发布了“以科学为基础的”规定草案，禁止在住宅、学校、诊所和其他敏感地点3200英尺内新建油井。他说：“我们对化石燃料的依赖导致更多的孩子患上哮喘，更多的孩子出生时就有出生缺陷，更多的社区暴露在有毒、危险的化学物质中”。
纽森本月早些时候重申，他致力于保护社区免受“石油行业的有害影响”。然而，在州长下令监管油气行业的加州地质能源管理部门保护油气行业附近社区的健康近三年后，承诺的保护措施仍未兑现。该机构的一名发言人证实，缓冲区规定仍然没有实施，但当被问及为什么需要这么长时间时，他没有做出回应。
许多嵌在社区中的油气井都是较老的、产量较低的井，对气候和健康都构成了严重的风险。今年4月，研究人员在《自然通讯》上报道称，正是这些产量较低的油井，与苯和二甲苯等有毒挥发性有机化合物一起，构成了气候超级污染物甲烷的不成比例的大量排放源。
挥发性有机化合物会产生臭氧和颗粒物，每年造成全国5万人死亡。根据美国肺脏协会的《空气状况》报告，石油的提取和提炼使克恩县的县政府所在地贝克斯菲尔德成为美国臭氧和细颗粒物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
Dean Musgrove / Los Angeles Daily News
直到最近，州和地区法规之间的冲突意味着低产量的油井，比如马丁内斯房子后面的那个，被允许泄漏这些有害的排放物。然而，这些泄露所产生的空气污染与儿童患癌症、呼吸系统和心血管疾病、出生缺陷以及认知和行为问题的风险增加有关。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油气井对儿童构成严重的风险。耶鲁大学的研究人员最近在《环境健康展望》杂志上报道，宾夕法尼亚州出生时住在水井附近1.2英里范围内的儿童在7岁前患白血病的可能性是没有井水的儿童的两到三倍。这些井是水力压裂的，也就是说，他们在高压下注入物质以提取化石燃料。但是，水力压裂和常规作业都会使用并释放类似的有毒化学物质，并且都会产生大量含有有毒化学物质的产出水。
加州的第一项大规模研究于2020年发表在《环境健康展望》(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上，研究发现，生活在活跃的油气井附近的孕妇生下体重过轻、体型比正常婴儿更小的风险更高。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冈萨雷斯教授领导的第二项研究很快在《环境流行病学》上发表，报告称，在圣华金河谷县，包括克恩县，住在离油井较近的地方的妇女早产风险更高。
早产、体重过轻或过轻的儿童可能会面临终生的健康问题，包括肺、心脏和神经功能受损，以及记忆和注意力问题。
马丁内斯的医生从来没有把她的一系列疾病与她后院的抽油机或镇上和周围的几十口井联系起来，然而这些井使阿尔文的空气质量成为全国倒数第一。
马丁内斯第一次听说研究将她的健康问题与化石燃料开采联系起来是在7月初，当时社区组织者塞萨尔·阿吉雷（Cesar Aguirre）来到她与父母和兄弟共同居住的房子。
阿吉雷是中央加州环境正义网络（CCEJN）的组织者，他从马丁内斯16岁起就一直在帮助他们一家处理他们房子后面的钻井平台。这个装置释放出强大的震动，能掀翻瓷器柜里的盘子，把全家乐的照片摔到地上，而马丁内斯的父母即使在地里干活累得要死的时候也能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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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7月，阿吉雷告诉马丁内斯，CCEJN几年前在阿尔文井场周围采集的空气样本中含有挥发性有机化合物苯、二甲苯和甲醛。然后，他告诉了她研究中发现的所有与这些化合物有关的健康问题:流鼻血、头痛、疲劳、头晕、失忆。
“这些听起来耳熟吗”？
马丁内斯叹息道：“你刚才提到的那些症状中的大部分，我每天都有”。
克恩县的利润来自加州一些最高产的农田，以及每年贡献数千万税收的化石燃料产业。但这些财富在很大程度上绕过了那些生活在克恩县主要工业阴影下的人。
小镇富勒阿克（Fuller Acres）位于阿尔文以北约12英里处，就在克恩炼油公司的街道对面，但该镇约600名居民中，约有一半生活在贫困之中。玛丽亚·比利亚（Maria Villa）72年的生命里里有近50年生活在距离炼油厂不到一英里的地方，该炼油厂同意在2019年支付50万美元，因为违反了联邦法律，监测和报告其设施的有毒化学品排放。维拉说，她每天闻到的气体让她的胃感到不适。
在阿尔文，94%的居民是拉丁裔，失业率和贫困率几乎是该州平均水平的两倍。这使得像马丁内斯这样的家庭无法获得高质量的医疗服务，更容易受到一系列令人生畏的环境危害的影响。
喷洒在小镇附近的杏仁和葡萄上的杀虫剂也被吹进了人们的家中，与井里的排放物和附近州际公路的废气混合在一起，使山谷永远笼罩在一层棕色的阴暗雾霾中。
更糟糕的是，阿尔文附近的大多数石油公司从事的是低产量作业，多年来一直低于空气监管的门槛，全县平均原油产量不到6000桶，或者管理的储罐每天接收的原油不到50桶。自1月份以来，马丁内斯房子后面的钻井平台只开采了200桶。
长期以来，这些“小生产者”一直不受圣华金谷空气污染控制区规定的约束，因为他们泄露的空气不足以受到监管。2017年，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的监管机构降低了甲烷的允许排放上限，这种情况本应改变，因为甲烷吸收的热量是二氧化碳的86倍。
但环保人士和社区表示，该航空区花了几年时间才弄清楚如何实施国家规定。
阿吉雷在距离小镇北端的一所小学成长学院（Grow Academy）不到200英尺的地方勘测了一口油井，当时已是傍晚时分，但温度仍然热得令人发指。“这个油井几乎总是很活跃”，他说。“它发出的声音非常大，还会产生各种排放”。
Nacho Corbella / Univision
长期以来，阿吉雷和他的同事们一直在处理马丁内斯夫妇和阿尔文其他居民对附近水井发出的强烈气味和噪音的投诉。研究表明，不必要的噪音与许多与压力相关的健康问题有关，包括睡眠中断、偏头痛和心脏病。
五年前，阿吉雷在马丁内斯家的屋顶上安装了一个空气监测器，突然他感到房子在震动。他以为那是他们家的空调，直到叶西尼亚的父亲伊曼纽尔（Emmanuel）纠正了他。
阿吉雷回忆说：“那个抽油泵真的让整个房子颤抖”。
空气监测仪检测到大量有害挥发性有机化合物，这些化合物似乎来自马丁内斯家后面的油井和油罐。
阿吉雷告诉马丁内斯一家，多亏了他们屋顶上的空气监测器，他可以告诉监管机构，“嘿，阿尔文，这里的空气是全州最糟糕的。”
CCEJN通过与非营利环保组织Earthworks合作，收集了更多住宅水井污染的证据。他们使用专门的摄像头来显示肉眼无法看到的石油和天然气泄漏，以记录污染并促使监管行动。
Earthworks在2017年至2020年期间用最先进的光学气体成像摄像机多次拍摄了马丁内斯家后方油井和储罐的泄漏情况。这些视频提供了科学证据，证明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的事实：难闻的气味意味着附近的水井和水箱正在释放有害气体。
“我们知道这些社区一直遭受着石油和天然气站点不受控制的排放”，凯尔·费拉尔（Kyle Ferrar）说，他是非营利组织FracTracker联盟的公共卫生专家，作为OGI认证运营商与Earthworks合作。
费拉尔说，这些排放物都有详细的记录，其中包括甲烷、碳氢化合物、乙烷、丙烷、短链碳氢化合物和挥发性有机化合物。
他说：“它们造成了很多健康影响，长期以来一直困扰着这些社区。皮疹、流鼻血、头痛、癌症。”
费拉尔已经记录到甲烷和有害有机化合物从阿尔文及其周围的几个井场逸出。他记录到，马丁内斯房子后面的水箱泄漏的气体飘向附近的操场和公寓大楼，还有一次，当孩子们在外面玩耍时，泄漏气体飘向了一所小学。费拉回忆说，在拍摄排放时，他感到头晕和头痛。
操作人员被要求监控他们的设备是否泄漏，并向负责管理温室气体排放的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提交报告。该委员会发言人说，如果这些企业作为小生产商被豁免向地区报告，他们仍然必须每年向委员会提交泄漏和修复报告。然而，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授权当地空气区执行现有的甲烷法规。
Earthworks向圣华金谷空气区提出了几项正式投诉，以控制来自于油井基础设施和排气罐的泄漏。当时，该空气监管机构告诉他们，他们无能为力，因为泄漏还不够打。
一名航空区发言人没有直接回答有关该地区正在为小型生产商监测泄漏的问题，但表示，该地区购买了最先进的检测设备，以在检查和投诉调查中识别泄漏。
这位发言人说，该地区每年要回应3000多起社区投诉，“并把尽快作出回应作为最高优先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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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和地区监管机构关注的是运营商每年提交的泄漏报告。与此同时，费拉尔一直在寻找泄密事件，就在8月初。
阿吉雷站在马丁内斯家后院的围栏旁，指了指他们的房子、围栏另一边的一家诊所，以及费拉尔拍摄烟雾走向的公寓大楼和操场。该州提出的3200英尺的缓冲区提案旨在保护这些被称为“敏感受体”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居住着儿童、病人和其他特别容易暴露在有毒物质下的人。
阿吉雷说：“这里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是敏感受体。可问题依然没有变。豁免多于执行的法规。”
当地的豁免给了经营马丁内斯家背后网站的太阳山公司多年的泄漏许可证，尽管叶西尼亚·马丁内斯和她的母亲玛丽亚患有头痛、头晕和其他健康问题。
Earthworks在太阳山被称为辛普森井的地点探测到有毒气体，至少两年之后，航空区最终要求运营商修复它。太阳山最终未能控制排放，去年将该地块卖给了另一家运营商红杉勘探（Sequoia Exploration）。
红杉勘探公司的前所有者在2020年出售了该公司，但现在该公司没有公开的联系信息或网站。红杉在提交给州政府的文件中列出的营业地址属于贝克尔斯菲尔德一个住宅开发项目中的一栋带有太阳能电池板和游泳池的四居室住宅。
在2020年之前一直拥有红杉资本的蒂莫西·斯梅尔（Timothy Smale）拒绝分享新东家的联系信息。斯梅尔说，这样的泄漏“整体上是良性的”。
斯梅尔说,无论如何，公众应该关注的不是泄漏，而是国家正在让石油工业破产的事实。“加州很快就不会再有石油和天然气了。这对大家都不好”.
独立环境政策分析师纳迪亚·斯坦佐（Nadia Steinzor）表示，辛普森油井成为监管机构未能解决小型生产商泄漏问题的“典型案例”。她曾在Earthworks研究全国范围内的石油和天然气泄漏问题超过10年。
在2020年，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开始要求运营商修复小至千分之百的泄漏。
斯坦佐尔说，委员会多年来一直表示，这些小体积的储罐不会泄漏太多，或者只有很小的泄漏。现在，他们要求在新规定下，即使是很小的甲烷泄漏也要进行修复。
“但是他们做了什么来确保它真正得到实施呢？运营商发现和修复泄漏的程度比以前更大了吗？”斯坦佐很好奇。“或者阿尔文的居民还在抱怨他们住所周围的油井？"
叶西尼亚·马丁内斯
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的一名官员说，该机构已经授权进行检查，并执行限制在空气区排放甲烷的规定。发言人说，该机构正在制定计划，重点检查那些已经确定需要采取额外行动的社区。
圣华金谷航空区发言人杰米·霍尔特（Jaime Holt）表示，在2019年4月对辛普森油井提出投诉后，该地区认定该油井违反了该州的规定。霍尔特说，自从这次初步调查以来，该地区又进行了四次合规检查和八次投诉调查。结果，该地区对该设施采取了六次行动，因为它违反了地区和州的规定。
阿尔文的许多人都讲述着一个非常相似的故事。他们搬到这里，因为这里似乎很悠闲，或者让他们想起在墨西哥的村庄。然后，他们开始感受到生活在高产油田的后果，在城市范围内有十几口油井，还有70口位于城市边缘。
弗朗西斯科·冈萨雷斯（Francisco Gonzalez）和他的妻子住在阿尔文高中附近，距离费拉尔2018年拍摄大规模泄漏事件的地点约半英里。他们从洛杉矶郊区搬到了阿尔文，觉得这里是个退休的好地方，能把交通问题抛在脑后，他们心存感激。
当他们在2005年买房子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他们水被砷污染了，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街道尽头的水井泄漏有毒气体。冈萨雷斯通过翻译说：“这里的制度是，人们知道的越少，他们抱怨的就越少”。
冈萨雷斯很快就会发现，他要担心的远不止水污染。2014年，街对面的地下管道让他的邻居的家里充满了可燃气体，迫使他们撤离。他和妻子用毕生积蓄买的梦想中的房子现在正处于火药桶上。
“这让我大开眼界”，冈萨雷斯说。他站在精心照料的前院旁，戴着一顶绣有“洛杉矶”字样的棒球帽，遮挡着傍晚的阳光。
在8个多月的泄漏事件中，冈萨雷斯的邻居们被拒之门外，而他的鼻血越来越严重。现在他感到胸闷，他和妻子都呼吸困难。他的妻子出去只是为了照料她的花园。
冈萨雷斯和他的妻子说，如果他的邻居的房子发生爆炸，他们可能会失去生命，但没有人从城市或县来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他说：“我觉得不安全，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我才会感到安全。”
他决定做点什么。冈萨雷斯说，阿尔文的许多人都是现场工作者，他们感到自己无法发声。但冈萨雷斯——他在遇到电之前只有26岁，但后来作为一名专业的勤杂工修复了线路问题——一切都是为了自我赋权。他决心为他的邻居们说话，他们的孩子住在喷出有毒气体的油井附近，玩耍和上学。
冈萨雷斯是CCEJN的志愿者，CCEJN部署了一个由公民科学家组成的“水桶队”，当居民报告担心时，他们用便携式设备收集空气中的有毒化学物质。就像那次煤气泄漏事件中，一名孕妇晕倒在冈萨雷斯家对面的街道上。
从她家中提取的空气样本在美国环保署批准的实验室进行分析，其中含有甲烷、致癌苯和其他有害化合物。冈萨雷斯在2018年5月的一次会议上向阿尔文市议会提交了研究结果，他认为来自水井的有毒气体正在将学生和居民暴露在不必要的风险中。他敦促委员会更新阿尔文已有几十年历史的石油和天然气条例，要求新油井与住宅、学校、诊所和其他敏感地点之间必须有300英尺的回退——一年之后，纽森命令州监管机构制定新的健康和安全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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