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表姐樊凡,未婚,芳龄35,她每次喝粗了就会给我上公开课:嫁人,我只想一直……一直谈恋爱,公园里花花草草年年开开败败,冬季才会荒芜,我公园里全都是辣种假花,从不荒芜,没有味道而已,仅此而已,我说那些傻吊爱情,我就从来不信,没人爱我,我也不爱谁,知道吗,没人爱我,没人爱我,我不伺候谁,劳资不伺候谁……”
末了,她还会摇晃我:“花,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人要了,没人要了,是不是,是不是。”
连续五百遍是不是——
好像她要去堕胎,她告诉我痛苦而我只能看着她痛苦,百般同情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看她一人浸渍着、挣扎着,明明咬着一片蜜钱,却苦不堪言。
就这样工作雷令风行的樊凡也是傻傻拎不清左轻右重的樊凡也是猪八戒不识妖怪的樊凡。
好久前,我刚毕业,樊凡已上班,小有资产还鲜诱可人,那时追她的加强排的男人余勇可贾啊,前仆后继,未果,再衰三竭,继续,就这样恋爱恶性循环下去,我家孩子上小学了,她身边大多数“莺莺燕燕”早已铸甲销戈,各回各家,吃饭抱娃,剩下的几只残兵败将还抱着一颗挑三拣四的心。
一个老汉,黄土都埋半截了,竟然纠缠了樊凡1年。
具体细节,我未知。
樊凡未从,我知道。
有一次,舅舅家要拆迁,需要一方人去和政府谈判,樊凡把那老汉领来,老汉的面貌虽可以去巴黎圣母院撞钟了,但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和政府人斡旋时,诚恳自然,侃侃而谈,一看就是老狐狸。
事后,樊凡拉着我上了老汉的车。
“小樊啊,我替你备好了烟和酒,明天我再请他们吃个饭。”老汉吐了个烟圈。
“恩。”
“小樊啊,如果人要收,咱们就不要当面给了,放附近小超市下班让人来取得了,你知道现在的风声。”老汉继续。
“好,我懂。”樊凡点头。
“小樊啊,还有,叫你家人都不要那么着急,有些话好好的谈嘛,谈不拢的给我打电话,我帮你们谈,那帮人我都熟。”老汉叨叨。
半个月之后,樊凡问我借5千,说老汉要替她家摆平拆迁的事情。
“姐,你要给多少。”我急。
“哎,不多,就两万吧,如果事情办成了,我再感谢他,办不成,权当他之前买烟买酒打点了。”樊凡一副破釜沉舟的口气。
“谁知道他嘴里跑的火车,他说请客帮你铺路我们咋没有看见火车哐啷啷跑。”我怒。
“得得得,就当喂狗了,你给不给。”樊凡丝毫不客气。
“拿走不谢。”我挂了电话就给她转钱。
过了好一阵,舅舅家拆迁事情还在和政府、双方利益、法院这些奇奇怪怪又无可奈何的代名词中搅和,半年过去了,依旧恶性循环。
有一次我俩去外地玩,晚上,樊凡面无表情的给我说:“走,陪我去见那个老东西。”
“啥,老东西来了。”我惊了一跳。
“没有他本来就在这边,他说要请我吃饭。”樊凡依旧面无表情。
最终我和樊凡去了,樊凡第一次没有涂脂点彩,第一次没有在收纳包中选妃纳嫔,枯黄干涩仿若街边卖鸡蛋的大娘。
饭桌上,老头、老头三个跟班、我、樊凡,吃饭的气氛很诡异,三个跟班眼神击鼓传花,传的遍地是非,倒是老头、樊凡表情一致,沉默机械吃菜,尴尬的主倒是让三个跟班和我做了,劳资竟然没有吃饱。
为了缓解尴尬,我就装狼。
我拿着茶杯:“今天,我和我表姐,很高兴叔叔和各位给我们接风,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感谢啊。”
我看到老头脸色黑黄,也没有接我的茬,倒是其他两位,唯唯若若的吱声,然后把酒喝了。
接下来,饭局莫名其妙结束了。
回来的路上,樊凡给我看她的手机。
老头:今天好高兴,终于请你吃了一顿饭,两年了,第一次请上你,我觉得自己很成功,感觉已经得到过你一样。
樊凡:叔,请不要这样说,我很尊重您。
老头:真的,今天感觉很好,拥有过你一样。
樊凡:叔,事实没有啊,只是你自己的感觉。
……
这个婆婆梭梭的问题浪费了樊凡3KB流量,我喊,你不烦吗,赶紧说重点好不好。
樊凡的重点只有一个,让老头还钱。
樊凡:最近家中困难,您能把之前借的钱先还我一部分吗。
老头:美女也是性情中人,不打扰了。
……
再发过去,显示对方已不在好友列表。
大大的囧,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事后,大表姐表示,我一开始就没有想从这个老头,我爸的事情我正找不到铺路人,借光嘛,不就是一丢丢钱。
我在想,有些人,厚颜无耻到不思量自己的价值,还觉得自己是魅力无边、普度众生的人,挂着一件破袈裟一脸褶皱还冒充帅气的唐长老,傻女都会找他念念经、破破灾,可惜眼拙,他遇见女妖精了。
某一天,樊凡给我喊叫:“我找男票了。”
“就你,又找男票了,报个数。”我不屑一顾。
“8个。”那边她笑得摇摇欲坠。
“补鞋的2个,补轮胎的3个,戈壁滩上放羊的3个。”我总结。
“哈哈哈”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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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也是性情中人,不打扰了(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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