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我如愿的考进一所北京的大学,严戈去了广州,汤括考到西安,虽然我们三个人的坐标在地图上连起来是个三角形,然而我们却像三条平行的线,从此没了交集。
还记得我前面写的学校附近的铁路吗?对,那天我就是坐着一列红皮火车沿着那条老态龙钟的铁轨缓缓北上。火车开过学校的时候,我歪过头,最后望了一眼这承载着我三年青春的地方和旁边那座汤括带我爬过的大山。
严戈,汤括,谢谢曾经的陪伴,今生就此别过!
那时候还没有高铁,学生们也都很节约地坐硬座,正值开学季,一眼望去,一节车厢三分之二都是北上的莘莘学子。
我的座位靠窗,旁边和对面都是一些操着复杂乡音的生意人,从他们断断续续聊天中我偶尔能捕捉到几个易懂的字词。
显然,他们的谈话枯燥乏味,我听着听着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火车摇了多久,自己睡了多久。醒的时候,身边和对面的座位空了。车停靠在一个小站上,车厢里五味混杂,拥挤不堪,不断有人举着箱子上车堵住了过道和门口,然后就能听到有人扯着脖子嚷嚷: 还有人没下,还有人没下,让让让让,谢谢!
乘务员扒开人群,给那些还没下车的人让开出了一条道,人们纷纷一个接一个迅速下了车。这时候,我一旁的车窗唰一下被往上打开了,探头进来的是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生。我着实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
男生连忙冲我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说: 不好意思啊,同学,门口被堵住了,我只能从这上,我正好坐你旁边的位置。说完,他用手指了指我一旁的座位。
我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便站了起来给他腾地儿。他先是把他的行李箱,递给了我,接着说: 同学,再麻烦你一下哈,帮我接一下东西。我还哦了一声,顺手接了下来,箱子太沉了,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我直接往一旁座位上沉沉一放,低声叹了口气: 好重啊,你的箱子。就在刚我转过身的时候,一把偌大的吉他又递了进来。我条件反射般又接了过来,靠着座位斜斜地立在地上。等我正准备问他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双手扒住窗边,一个轻快的跳跃往上一撑,嗖一下,两只脚同时从窗外翻了进来,随后就是后背身子也慢慢地躬着滑了下来。这动作之敏捷,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翻窗了。
车厢里的人群这时候也不再那么拥挤了,该上的都上了,该下的也都下了。男生进来后,把吉他用一根绳子和箱子固定住,然后往头顶的行李架上横着一放,拍了拍手,很满意的看了看行李,再看着我,在一旁坐了下来,很开心地和我道谢: 谢谢啊,同学。这人太多了,没办法,刚才有没有吓到你?我对着这自来熟的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摆摆手,说: 没事的,就是箱子重了点。他笑: 嗯,有点,都是书。
他停顿了一会又问: 你到哪儿?
北京,我回答。
哦,我去天津,我们很近。
我俩相视而笑。
其实,我们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简单的认为,接下来的旅途有了对方的陪伴应该会不错。
这时车开动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然后摘下鸭舌帽放在桌上。
我这时才真正注意到他: 脸部棱角分明,俊目剑眉,皮肤白皙,鼻梁高挺,是个干净的男生。
许是偷看被发现了,他转过头和我对视了几秒,然后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璀璨一笑,无比阳光...
有没有人说过,不要在十七八岁的时候爱上一个人,因为那个人可能会是你一生的劫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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