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男孩 第19章 爬山

作者: 月下幽笔 | 来源:发表于2019-01-11 20:22 被阅读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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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简书-月下幽笔

    在方恩特第一个月很快过去了,这段日子还算坦荡。最令人喜悦的一件事就是哈图很久都没来给我增添烦恼了。说到这,我可不得不感谢巴卡——他现在已经成为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了。在一次哈图向我扔粉笔头时,被他正好瞧见了。他走过去倚仗高大的身材很轻松地将那家伙摔倒在地上,并用粉笔在他额头上画了一个丑陋的乌龟。这件事被其他同学取笑了好几天。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找我麻烦,每次撞见,也只是远远地通过目光向我传递敌意。

    而其他的男孩子对我也很友好,他们会给我带早餐。还帮我补习前一个月里拉下的课程——虽然那些课程,我在初中时就已经完全掌握了。

    十一月初的一个礼拜天,我约了我的朋友们,(这里主要指巴卡和媚儿)一起去爬山。当然杜克是主动参与进来的,他一向喜欢运动。平时也总是泡在学校的健身房里。我发现这一个月他那两块胸肌又坚实了不少。

    不过这天天气却不怎么好,吹着冷风,还飘着小雪。好在我们都习惯了,听他们说,这里一年四季基本都是在冰天雪地里度过。可不是吗?才十一月初,除了杜克穿着一件薄薄的汗衫外,我们全都裹上臃肿的棉衣和羽绒服。

    “哥哥,你不冷吗?”看着大步走在前面的黑男孩,我忍不住问,经过这段时间练习,我已经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很顺口地改变了称呼。

    他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还冒汗呢!”说着,他一把摘下头上的针织衫帽。

    “当然了,谁能跟你比!你可是“泥巴男孩”!”媚儿没好气地说,她似乎已经有些后悔答应我的邀请了。

    “谁?泥巴男孩?”我惊喜地喊道。

    媚儿大吃一惊,气喘吁吁地问,“你不会不知道吧?”看到我困惑的表情,她一副悲哀的神情,“你好意思说是杜克的妹妹?你哥哥是“泥巴男孩”你都不知道?”

    “我倒是听说过呢!”巴卡突然插嘴说,“听同学偶尔讲起过。”

    “你看看,连巴卡都知道!”媚儿叫嚷道,好似我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我忽然想起曾经在家里看见杜克趴在墙壁上的一幕,便恍然大悟可又不敢确定地问,“你是说我哥哥是泥巴做的吗?”

    “‘我哥哥是泥巴做的吗?’听听多伟大的想像力——好了—我们先歇会——我腰都酸了!”

    我们就着山路旁的几块岩石坐了下来。杜克只好返回来,刚刚我们说话时,他已经甩开我们一大截了。他走过来,蹲在离我们不远的一块石头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得理解我们,‘泥巴男孩’!”巴卡说。他那白皙英俊的脸和杜克形成强烈的反差,让我想到了白萝卜和土豆。“你的魄力没人比得了!”说完他和媚儿一起嬉笑起来。

    而杜克却皱起了眉头,嘀咕道,“只是一个外号而已。”

    “为什么给你起这么个外号?”我焦急地问,好奇心使我完全没有理会媚儿的嘲笑。

    “喔……”杜克嗫嚅着,似乎不想说,“其实,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好吧——“他盯着我,好像明白必须得解释一下了——在一次体育课上,我们练习投飞镖——这位小姐能不能庄重点!”

    我看了看身边的媚儿,她正双手捧住嘴巴笑个不停。

    “对!你知道我的力气有一点!”杜克接着说,“我轻轻一抛——”他比划了一下,“我发誓我的确只是轻轻一抛,那飞镖击穿了支架上的草靶飞了出去,并且飞得很远很远,远到我和同学们都看不清了,后来我才发现它落在了,落在了——”(这时媚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杜克自己也被逗乐了。“落在了一个孩子的屁股上。好了——媚儿小姐你再这样我可讲不下去了。”

    我绷着脸,揪了一把媚儿的胳膊让她闭嘴。

    杜克又扫了一眼巴卡,那张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孩子觉得我是故意的。”他继续说道,“跑过来,非要找补回去,他追着我绕着运动场跑了两圈,当时史严老师估计也被惊住了,居然没有阻止。最后为了息事宁人,我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谁知这家伙报复心太重,朝我屁股猛扎一针后,又狠狠地对着我后背来了一下子。我当时就顺势倒在地上了——我怕我不这么做,那小子会以为便宜我了呢。当时所有人吓坏了,那孩子直接跑掉了。我被其他同学抬到了医务室。这时我当然不能再装了,便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那些同学就像见着鬼似的,他们在我身上东捏西揉,左摸右看的,不要说找伤口,就连一丝针眼都没有。这时不知哪个多嘴的小子——我记得是李见哲,可他一直不承认。他大叫着说(这时杜克换了个姿势坐了下来,并用手捏住鼻子。)‘天呀!杜克!怎么可能,你的肉是泥巴做的吗?’天呀,怎么可能?这下好了,我就有了‘泥巴男孩’的绰号。”他无奈地摊摊手,“天哪,我想不通,作为一个奥德族的人会对一个同伴拥有诡赋感到不可思议吗?”

    “这是因为真正拥有诡赋的日诶黛人并不多。”巴卡一针见血地说。

    “那我以后得叫你“泥巴哥哥”了。”我开玩笑说。

    杜克脸色一下变了。连忙从石头上溜了下来,“拜托了,现在很少有人喊这个名字,你就不要勾起大家古怪的回忆吧——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爬山吧。”说着他便继续向山顶走去。

    这时雪越来越大了,尽管我们把兜帽都竖起了,可冷风依然往里灌。大概一个小时我们终于站在山顶上了。

    在这里可以看见俯瞰那片红色的冰湖,它真实又清晰地铺在我们的脚下,一直延展到对面的山脚,我注意到上次那“点点瑕疵”确实是湖中间的三座小岛。

    我兴奋地大叫。“快看呀,有小岛!”

    不过我的同伴却对我们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一副我大惊小怪的样子。

    “这岛有名字吗?”我问。

    “三叶岛!”杜克回答 ,“你不觉得它像是三片树叶浮在红沙湖上吗?”

    “是有点像。”我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你刚说浮在哪儿?红沙湖?”我问道,又看了看那宛若红玉的湖面顿时明白了。

    可是这时媚儿却一副吃惊地模样看着我,“对呀,这片湖水是红色的,你看不出来吗?”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大声说,“我知道!”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不悦。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好像我真得如她想像的一样是个笨蛋似的。我真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她什么都好,可是有时显得过分热情,这包括杜克有时说到一些简单的事情,她总是殷勤地抢着给我解释,要是我一时半会儿没有领悟过来,她就会像刚才这样大惊小怪。

    当然我指的是每次杜克在场的时候。

    我找了个借口去其他地方转转。巴卡也跟了过来,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

    “这没什么?媚儿小姐就是热心肠。”

    我没想到巴卡也会帮媚儿说话,更加生气了。

    “热心肠?得了吧!”我激烈地说,“她那是故意在我哥哥面前显能耐呢!她要向他证明自己多么博学多才——把全天下的学识都装进了脑子里。而她需要我——这么一块笨蛋来衬托她的才华,好了现在——她成功了——她让所有人看到她是雅典娜,而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你不要跟着我了,去和智慧女神呆在一起吧——去呀——你干嘛还站在这里。”说完我便气冲冲地朝山下的路走去。

    巴卡追上我,一边紧跟我的脚步,一边急切地说,“这是冤枉,我并没有说媚儿小姐多么聪慧。好吧我承认,她这样做是让人不舒服,——我也很抱歉刚刚那样说,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不过请你相信,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聪明和善良的!”

    我站住了,心里忽然热乎乎的。脸也微微有些发烫了。过了一会儿,我才咕哝着问他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巴卡连忙发誓说自己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我这才原谅了他。

    为了让我开心,他还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那是在山腰一处,有一座亭子。那亭子被三棵巨大的松树遮得严严实实。如果不刻意找根本发现不了。起初我以为巴卡是想休息了。可是走近我才发现那亭子里竖立着一块金灿灿的石壁,这块石壁上凿满了大大小小的手印。

    “知道这是什么吗?”巴卡说。

    我摇摇头,用手抚摸着那些深浅不一的手印。这些手印应该是按照某个人的尺寸大小被工匠铸浇而成的。

    “这叫七魂壁,听说是七个人灵魂铸就的。当然这只是传说——不过方恩特的同学叫它通心墙。”

    “通心墙?”

    “是的,听说只要两个人,在这上面同时找到和自己尺寸相对等的手印,那么他们就会心意相通了!”说到这里,巴卡脸忽然红了,“我是说,奥德镇里一些大哥哥姐姐们经常来这里。你瞧!这上面写满了他们配对成功的名字呢。”

    我假装扫了一眼,然后慢吞吞地问,“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的心莫名地跳得很快,我能感觉巴卡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

    过来一会儿,他似乎刚要鼓起勇气说什么,这时山路边传来杜克的喊叫声。我连忙逃了出去,接着巴卡也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你们去那干什么了?”杜克狐疑地问,很显然他刚看见我们是从松树背后绕过来的。

    “我们在那亭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我赶紧撒个谎。

    杜克用复杂的眼神扫视了我们一圈,好在他似乎没有察觉出什么。可是回到学校等巴卡走了之后,他又对我说的话产生了疑虑。

    “说吧,”他支走了媚儿以后问道,“你和巴卡在那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装糊涂道,心里忐忑极了。

    “在上山的时候,你们跑到那里在做什么?他对你说了什么?”杜克严厉地问,那样子就像在拷问自己的女儿似的。从他的表情看,似乎断定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在那亭子里呆了一会儿——好吧——巴卡说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我承认我们撒了谎,我们并不是在亭子里休息——那里有一面金碑,上面印有好多手印,所以我们只是好奇——”我轻描淡写地说。

    “这么说是巴卡带你去的!”杜克不耐烦地说,“我想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不要对我撒谎——妈妈在天堂看着呢!”

    “天哪,你又来了!”我尖叫道。“我就没点自由和隐私吗?”

    “这么说他对你说了一些难以启齿的话吗?”

    我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可是巴卡到底什么都没说呀,也许他正要说——不过被杜克给打断了不是。

    于是我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没你想像的那样不知廉耻。我们只是无聊,才去那里的。巴卡是为了逗我开心,因为当时我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我不想告诉你——我只想说一点,我们在那里只是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参观了一处古迹。”

    看我有点生气,杜克没有再追问下去,“好吧好吧,我不是说你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以后在那种荒山野岭的地方,你去哪里得让我知道!”

    “让你知道?我没告诉你我去周围走走吗?是您的耳朵被风雪堵住了,还是和媚儿聊天让你丢了魂儿?”我大声嚷嚷起来。远处的媚儿朝这边望了一眼,她应该是听到我提到了她的名字。

    “小点声,小点声!”杜克慌乱地说,并看了一眼远处的女孩。

    “好了,好了!算我想多了。回去吧。”

    我没有动,仍然赌气地撅着嘴。

    “好了,乔,我的好妹妹。”他双手合十地祈求道。

    “道歉!”我不依不饶地说。

    杜克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围,最后无奈地小声说,“好好,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好吧?行了,快走吧,一会儿被人看见了!”他推搡着我走了两步,便逃跑似的走了。

    “杜克对你说什么了?”我一走近,媚儿便急切地问 。

    “没什么?我和哥哥聊了会儿家常。”我冷冷地回答。同时瞄了一眼她失望的面孔,心里一阵痛快。

    不过在晚上我便对这种心态产生了愧疚。

    因为我今天有点累,就早早睡了,也没有吃晚饭,媚儿帮我去食堂打了饭菜回来。我知道她几乎不吃晚餐的。所以她是专门为我跑了一趟。没有杜克在时,她总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伙伴。可是我居然会为了早上一点点事,就对她心存怨念。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她背后,她正准备将一张面膜敷到脸上去。

    我从后面揽腰抱住了她。她一怔,没有动,我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爱你!媚儿。”说完亲吻了她的耳垂。

    她嬉笑着挣脱开,跳到墙根。抱着手臂,“你要干嘛?你爱上我了吗?乔?你想非礼我吗?”她一边故作嫌弃地用手在身上掸来掸去,一边哈哈大笑。

    我没想到自己真心的道歉被她当作笑话。我闹了个大红脸,索性作出恶魔样扑向她,像模像样地用低沉的嗓音恐吓道,“对呀,小公主,你逃不掉的。”

    我们打闹着,媚儿发出一阵阵夸张地尖叫声。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我们同时问。房间骤然寂静无声。

    门外响起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媚儿小姐,安乔,是你们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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