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纷纷的情欲

我纷纷的情欲

尤其静夜

我的情欲大

纷纷飘下

缀满树枝窗棂，唇涡，胸埠，股壑，平原远山

路和路

都覆盖着我的情欲

因为第二天

又纷纷飘下

更静

更大

我的情欲

-----木心

1

意气风发极了

他跟我讲去年夏天拔地而起的农舍

都是他一人设计和统筹

我便竖起大拇指夸他：厉害！厉害！

大笑声传来

他忽然伸手揽过我的肩

半抱我在怀里

说：“哎呀，我的乖女儿！”

天

有多少年不曾被他抱过了

像触电

2

所谓读书人的倨傲

誓与妇女们的唾沫撇清关系

远离母亲最爱的坊间秘事

转头对少年私语：农村妇女除了八卦便无事可干

简直落地有声

如今24

突然有了红色的内衣内裤

和络绎不绝的说亲队伍

脸皮被撕下

便开始理直气壮的

在晚饭后沙发上嗑瓜子时告诉母亲

出门看见比我大两岁的悄哥弄大的16岁少女的肚子前两天刚生下儿子

少年朝我挤眉弄眼

我吐掉瓜子皮，

噗！

又抓起下一颗

3

2014年温暖的春节

与母亲聊了琐事

与父亲聊点儿政治和大道理

窝在一起烤火看电视

跟少年爬了好几座山

迷路

在半人高的蒿草中艰难穿行

公公的坟墓在山峰之中

叫做神仙岭的地方

我好多年没有在清明回家

忘记了来去的路

4

拍了几段极短的视频，粗糙的整合在一起

父亲冷峻，仿佛能闻到冬日寒咧的风吹来

母亲热烈，一件红衣，笑，嚷，伸手遮挡镜头

少年羞涩，抿嘴笑，皱起眉来都帅意袭人

我？短暂的镜头

咻~长发飘飘，惊鸿一闪

5

兴福村

和少年在马路上闲逛

少年突然问

姐，你觉得我会不会娶不到老婆？

我说不会

为什么？

我说，你这么帅

他就有点意外，有点不置可否，又有点安慰，有点得意洋洋的轻轻笑了。

我便又问他

那你觉得我会不会嫁不出去呢？

他说不会，你学历这么高

我楞了一秒

便懂得他那笑里的所有含义了

两个人彼此都受着这份震颤

却也不过是无言的

继续往前走着

6

学了几次电动车

没有遇着开的机会

少年替我调了定速

便可以捏着虚假的油门

以单车的速度

驰骋上路

7

老妈去年才学会骑电动车

她学了好多年摩托车，都没有学会

有次载着我去北岭，爬很陡的坡，去一片树林里采厥

那片树林连绵几里，厚厚的落叶，窸窸窣窣的声音

路途中有几树早开的桃花

老妈说他跟秋天老爸曾到这里

哦，还有你舅舅和舅妈

我说来干嘛

--来玩

野炊吗？

--不，就是想出门逛逛

喔

原来除了打牌

他们也会一群人无所事事的上路，只为了烧汽油？

或者深入山林腹地看一片树林的落叶？

是我忘记了

他们原就是贴着大地，躺在自然里

生长和老去的人

8

父亲在门口水泥地上留了两个花坛

准备种点东西

我便脱口说金桔好

他于是说

那就种金桔吧

只是种子

现在还没有买回来

9

我在桂林认识了一个外国长腿叔叔

其实1912年的英文原著里叫的是长腿爸爸

Daddy-long-legs

很显然世俗的后代们想要避开道德的陷阱而开出更大的脑洞

你懂吧

大概我的情绪里夹揉着对作家的臆想

他长的像何伟

还一股子知识分子的忧伤

这忧伤太善良

太虚假的善良

10

阿仁要给她的男神寄巧克力，到处找盒子

我便将一个保存的礼品盒递给她

她不知道要在卡片上写什么

我就把微信里收藏的情诗发给她

嗬

想想，总觉得这是个灰暗系的故事啊

11

有一个南京的粉丝

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旅行者

每天早上跟我说早安

跟所有人说早安

跟朋友圈说早安

早安，午安，晚安

有一股残忍的力量让我

看不见你

也想和你虚度时光

-----快点给我一个斯嘉丽那样的her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