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匆匆近30载,回想自己的童年时光,在自己脑海的海洋中犹如一盏明灯存在着的记忆:有且只有一个,只跟它有关系——柿饼。
对于童年的成长,来自桂林小山村的我,记忆中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柿子、柿饼的记忆。这些记忆有辛酸,有快乐,也有希望。
干过最多的农活,当属每年冬末春初给柿子树的打理。对于整年的经济收益就指望柿饼的农户来说,对柿子树的呵护是一年四季从头到尾,片刻不敢怠慢。每年冬末春初,这个时候都会跟家人把落尽了叶子的柿子树旁边的干草锄尽,锄净的干草会燃烧成灰烬,俗称草皮灰,作为肥料再埋回给柿子树。农人的日子始终是一辈子周而复始的忙碌在田间,没有片刻的停歇。
中秋以后,山上漫山遍野的柿子,迎风招展。风吹柿果的声音,似这个山头的柿子接着那个山头传过来的山歌对对唱。我成长的童年,还是一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柿子、柿饼就是我们那时最丰富的零食。中秋之后的柿子长得快的,红过了头,就是人们俗称的软柿子。我到山上,都是从这个山头吃到那个山头,一到柿子树下不会特意的挑选最好的,只要红透了就先解馋,把果肉吃得丁点不省。3个过后,就一路走,看到的软柿子,最红最亮艳的,摘下来咬两口,扔了;长得不入眼的,直接摘下投掷眼前的小树,练投靶准心。印证了一个道理,物以稀为贵,多了就失去珍惜的价值了。
在柿子差不多成熟的时候,要给柿子进行一次大清理,把那些奇形怪状的柿子摘扔掉。小时候家里穷,我们并没有什么玩具可玩,所以这些奇形怪状的柿子就成为了我们的玩具,每个人都会把这些收集起来,然后聚在一起,评选出数量最多,形状最奇怪的人,就会成为这段时间我们的领导者,直到下一轮比赛结束。我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多高的树都敢往上爬,现在想想都佩服当初的自己,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因而自己的柿子数量都是最多,形状最奇怪的,因此称也王称霸了好长一段时间。
家里柿子多,每到金柿黄灿灿的时候。晚上回家就得帮忙剃柿子蒂,还没吃饭就已经开始,匆匆吃完饭又得继续,经常到晚上上眼皮跟下眼皮亲密的接触的时候看着还有一堆山,心里极度奔溃,想睡觉又担心怕被斥责,所以这个时候都是迷迷糊糊撑过来的。宝宝心里苦,但当时宝宝不敢说!
柿饼的制作过程繁琐而复杂,其中对翻柿饼的记忆特别尤新(翻晒柿饼让柿子尽可能的接受阳光均匀,晒出的柿饼匀称)。在柿子成熟的季节,大家都会在中午太阳最热烈的时候翻柿饼,爸妈事先会把我跟姐姐的任务分好,柿饼翻完就可以去玩,对于小朋友来说,玩耍的吸引力那可真不是说的,于是都使上吃奶的力气飞快的翻柿饼就是为了能早点去玩,有时快速得柿饼被自己翻的动作抛出竹筛外。也许是孰能生巧的缘故,当时在我们那一片翻柿饼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按现在的说法:曾经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在柿饼晒制过程中,很受鸟儿的青睐,一不小心,柿饼就会难逃它们的魔嘴。在柿饼上筛到收筛的期间,晒制面积大,经常顾得了东边而照看不到西边,所以这时候就不得不满院子奔跑,坚决捍卫我们的柿饼领土,抵抗敌人的入侵,因而会跟鸟儿们展开一段长达4-5月的的游击战。
柿饼在我童年成长的记忆里占据太多空间,而这些也只是我一些记忆的小片段。上百年了,我的小村里的乡亲们还在坚守在传统的手工柿饼的晒制工艺流程。农民都是看天吃饭,天气不好,柿饼就很难有好收成,再加上农民是柿饼这个农产品的最底层利益收入者,中间介入太多的中间商,所以付出最多劳动力的农民拿到的只是最微薄收入。
我的童年记忆有柿饼,但柿饼对果农却并不都是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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