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凡 2017/8/26
今天看完黄永玉的人物文集,有一种不同往日的满足和窃喜。于我自身而言,今年读书有了新的突破和体悟。不再惧怕厚厚的大部头,不再局限在略显单薄的类别。书与书之间,年代与与年代之间,城市与城市之间,开始在脑中不断地形成联结和碰撞。
今年不知不觉读了张爱玲、苏青、杨绛、仓央嘉措、杜月笙、沈从文、黄永玉……有刻意读之,也有偶然获知,书中的很多人物或作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交错,在不同人的记忆中开始对民国对文革有了更全面的认知和理解。历史的痕迹透过文人的记述一层层清晰的回现,遗憾未能生在文人相惜的时代,和那一批批才子佳人笑谈人生,共同体悟颠沛动荡的年代。当然,也庆幸爱上阅读,即使隔着年代亦能有一种心灵相照得遇故知的温暖。
爱书的幸福非读书人是不能体悟的。我们家人,二姐和老爸能懂,大姐和老妈是万不能理解的。老爸小学毕业却是个公认的文化人,自学成才,写得一手好字,刚正不阿,说话句句得人心,我从小耳濡目染,深受教益。老爸的藏书不多,我年纪尚小时不懂,但每每从书架抱起那些泛黄而厚重的书总有种莫名的神圣,真正读完的貌似没有几本。小时候记忆比较深的是读刘墉,好像这是大姐的书。真正爱上读书是受了二姐的影响,她读师范学校,那时家里的杂志和书渐渐多起来,有什么我就读什么。应该是初中那会吧,同学大多读的是琼瑶和亦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多愁善感的我竟没有迷琼瑶。记得那会儿同宿舍的同学每天都要去学校附近的书店租借琼瑶书,晚上在宿舍借着手电筒的微光彻夜品读,第二天再换一本。我应该有从同学那翻过琼瑶书,或许是骨子里的清高那时就已显现,我竟不屑于读琼瑶。那时我读的都是二姐带回的世界名著,《简爱》《呼啸山庄》之类,相较于琼瑶女主角,我更多的把自己幻想成简爱。还有一些那个年代流行的杂志,诸如《中外少年》、《故事会》之类。前段时间看到袁泉的一篇访谈提到她小时侯也爱读《简爱》,有种不谋而合的惊喜感。我喜欢了她很多年,我想我知道缘因何在了。我喜欢很多复古风情和美女,我想或许也缘于那些年读过的世界名著。
高中开始对于读书的喜好越发深厚,同桌对我的印象是常常抱着本世界名著。那会儿开始自己买书,每周回家都会去电影院旁边的一家书店逛逛。其实除了继续品读世界名著之余,那时也喜欢上池莉,透过池莉对武汉这个城市夏日的火热留下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记。还有记忆中很多零碎的杂志阅读印记,《读者》、《青年文摘》之类。后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青年文章》都是我的心头爱。也在那时我初尝了爱情的青涩,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书,书的扉页上写着:爱书,你会很幸福。不得不承认,那时的他是懂我的。爱情会过期,而书和文字永在。
大学时读书有了更多的自由和时间,什么书都读,对于主持人职业的向往,几乎读遍了所有主持人写的书。韩寒开始流行,也是那时喜欢上。我还因为当学生会干部管过很长时间学校的书屋,那种缘分和欣喜只有自己偷着乐。我印象中那时女孩子借的最多是琼瑶式的言情小说,男孩子借的最多是武侠小说。还有体坛周报和电脑报卖得很俏,而我这些都不读,已记不清具体读了什么,但一直读得很杂,这习惯一直延续至今。记得那时还和学校领导一起去义乌进过书,每周骑个自行车去校外取报纸,现在想来依然怀念那时自由如风的少女。
工作后读书的喜好更甚,《青年文章》变成了红绿版双月刊。那时的男友看到我的床头放着书,他说我也喜欢睡前读书,多了一份亲近和默契。我们有过很多争吵,但我们靠在床头一起读过《青年文摘》是我记得的最美的回忆。后来工资越来越高,除了买衣服便开始大量买书。很多人都会去借书,而我养成一个说好也不好的习惯,看到喜欢的句子喜欢在书上划线,若是没有留下痕迹总觉读来不够过瘾,所以唯有买书方能满足此怪癖。我也不喜读电子书,读来实在太累,也没有捧着纸质书的踏实手感,遂只能买书。
我读书很慢,没有一目十行的功力,喜欢每个字都阅过,有时出神了也会回头再看一遍。有朋友问我喜欢囤书但不读怎么破?老实说,我没有这毛病,每一本买的书都会读。家里的藏书至今未读完的只有两本,一本是英文原版的《消失的地平线》,一本是《穆斯林的葬礼》。但我知道早晚都会读,不然可惜了花出去的钱。
我看很多文人看完书总是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如高晓松和梁文道,而我基本阅过即忘。但每沉浸在读书的当下至少是快乐和满足的,对我而言,这就够了。也有人说过,读过的书像吃过的蔬食都会浸透到血液和骨子里,我自己无法获悉真实地变化,但书陪伴了我一段又一段人生的旅程。很多人已离去,唯书一直陪伴在侧。没有书便觉日子无味,生活也不踏实。我喜欢随身带着书,有时等红绿灯时也会翻,即使在嘈杂的咖啡厅,我亦能沉浸于书中,自己形成一股天然的屏障不受影响。
黄老的书中有一段描写钱钟书一家人读书的景象,四个戴眼镜的人在家中各据一角,安静地读书。不由会心一笑。
爱书,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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