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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时,我是个极端叛逆,极端逆反的人。混迹在各大论坛,流窜在各色人群。
那时我几乎不太有自己能够认可的人,不是眼高于顶,而是过于成熟心智导致了对人性的熟悉。
我称那段时期的自己,为少年。因为只有少年人才会那般轻狂桀骜。
在那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段并不安逸却看似平静的瓶颈期。来自于对自我的求知,对社会的融合,对人性的剥离。紧随其后的是漫天的压力和压抑。
在我父母眼中,那时的我想当然的安静,没有风浪,没有了利爪和獠牙,开始变得温顺。
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气,磨平了利爪,圆润了尖牙。从少年的狼性,开始隐藏乖戾不安的自己。
之所以对自己下的去手,忍痛磨砺。不过是你发现,原来生活的悲惨并不因为你的戾气而改变,却能因为你的心境而扭转。
我压力大的时候,几乎没有找人倾诉过,一般只做两件事,疯狂的看书,亦或者疯狂的在厨房里倒腾我的锅碗瓢盆。
这是我现在的状态。
而在多年以前,现在算起来十几年以前。我会疯狂的看书,然后疯狂的收拾我的酒柜。各种各样的酒瓶按照喜好一遍一遍的整理,摆好。在微醺的状态下强迫自己面对现实。
后来因为喝茶的原因戒了酒,改成了晨起和傍晚的独酌。
晨起一泡茶,是我多年来的习惯。只有孕期会为此打破规律。强迫症如我也不得不面对孕期不能多饮的现实。
是以,成熟的起点是学会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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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多年来唯一没变的是自己骨子里桀骜。我想我必然是遗传了谁的,这难改的习性必然不是后天的。先天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那操心的老母亲一再的劝解我,人不能原则性太强了。
只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她教育出来的结果。我年幼的时候被捧在祖父祖母手心里惯坏了,自己就能做主不上学了。在幼儿园就旷课逃学。
回家路上被我妈发现,笤帚疙瘩狠狠的抽了通透。那以后,看似乖巧了,其实也往一个刻板的方向发展了。
我妈这辈子统共生了俩孩子。一个骨头硬的敲不断,一个嘴巴甜的腻死人。只能感叹我妹妹道高一筹。毕竟我从小挨打是家常,人家的家常是搂搂抱抱,母慈子孝。
还记得那年征兵,我嚷嚷闹着去当兵。
被各种扼杀,来自四方力量的扼杀。一如我六岁那年要去学功夫。
那时单纯不懂。现在自己为人父母了,多少也明白了一点爹妈的良苦用心。
不走这两条路,你都拧巴硬的不行了,真学了功夫,进了部队,不出三年……你能给自己凹一个不一样的直角来。
过刚易折
我父亲是个相对圆滑的人,毕竟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的那些年。而我却和他完全相反,执拗起来难以置信。
我有时也很讨厌自己这个说一不二的个性,讨厌自己过分的原则太强。
只是小时候的笤帚疙瘩,板凳腿,历历在目。想撒慌的时候,眼前就我我妈手拿大棒的勇武的形象。
我小时候,有不少机会可以接触一些年轻人的场合。之所以没有接触,一是因为生性不喜,其二也是重中之重——小时候挨得揍历历在目。
所以,再后来往回看,我那时的叛逆也算是中规中矩的
最叛逆的就是嫁给我老公,底气就是……不管是我妈还是我爸都绝对打不过他。讲道理也没有白先生嘴皮子那么利索。我也就想当然的享受着白先生对我的庇护。
我与白先生说,我这人骨头太硬,骨子里有一股拧巴劲。一般人和我很难生活到一起。但是你却让我逐渐的开始调整着心境,变得不再似从前那边执拗。但是坚守原则这一点深刻骨髓,很难更改了。
我记得我勤工俭学的时候,做过相机销售。每天都要收拾样机装在包里抱到另一个有保险柜的店铺。
路上正常的颠簸,其他品牌的相机几乎没事,但是三星的相机却一再的出现屏幕碎裂的事情。破第一个的时候,我就联系了那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小经理。我说你要么在这给弄个保险柜,要么你想办法看能不能申请更好的包裹或者箱子不至于再碎其他相机。这个碎了我认了,那再碎了怎么办,肯定会再碎的。
小经理信誓旦旦的答应帮我解决这个难题。毕竟一个屏幕是我那时的全部工资。再碎,我就是白忙活,什么都白干了的。
事情的走向是什么呢?
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保险柜,没有更安全的措施。而是接二连三……
和我一起的小姑娘脸都要绿了,几个月白干了不说,还得倒找。
临辞职前,就样机损坏找我谈话,谈啥,谈理赔……
我和那个胖胖的经理说,你给我个清单,我看一下是不是相符的。
清单没有,只有价格……我记得那会儿另一个姑娘也不大
我说,我要见小经理,我得问问她,我申请了几个月的保险柜哪去了,箱子哪去了,安全措施哪去了。
你成天给我一个安全隐患,让我们抱着来回走,啪叽啪叽碎个几千块,合着不扣你的钱,不用你倒赔。
那一年,我十七岁。统共打了两三个月的工,钱没挣到,却要被索赔。
我至今记得,我站在营业大厅,一手排着柜台,指着那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经理和那个不作为的小经理。该陪的我认,不该赔的我也不白捡这个窝囊。我就想知道你的不作为,凭什么让两个受无妄之灾的人替你买单。
我的拧巴从那个时候就已臻化境了。
最后走的法律程序,我索的她的赔。
也因为这件事,我发现,我适合做个闲散人,不适合当时正在步步紧逼的课程,不适合那时自己认为完美的学业和职业的规划。
律师也好,检察官也好,不需要这样拧巴的人,有时候圆滑是一种大智慧。而我显然并不具备。
我后来改学了音乐,我母亲很是痛心。
我后来才和我母亲讲清楚。
那次的事情后来走的法律程序,只有我成功的拿到了钱。而这个结果并不是因为我确实占理。而是因为有一样东西,那些同样被压榨的人们并不具备。他们跑到法院去,就直接被那个销售公司的二把手骂走了,强忍一口窝囊气,却也拿不到该拿的工资。
而我的优势,不过是我身后那看不见的,来自亲属家族的力量。失去了这些,我再有理也不过是和那些人一样,一口窝囊气,一辈子都难以抒怀。
我宁愿选一条看似心情愉悦的路,哪怕仅仅是愉悦自己。也不想有一天对着邪恶说着违心的正义。
母亲可能并不知道,如果按照我幼年时的足迹一路下来,估计我也不是今天的模样。应该顶顶的花言巧语,圆滑老道。
那些年的棍棒和教养,导致了我后天慢慢修正的秉性。反倒显得有些执拗和孤傲。
正因为太了解自己,我也更清楚自己能要什么,不能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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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茫时能够清醒的找到自己的定位。
人的成熟,不是没有眼泪,故作镇定。
而是得学会适时的认命。
与其埋怨世道人心,不如就近剖析,认清当下。
生活是一道道门槛,一座座深坑。
慌张和怨怼得不到永远,认清了当下,才能调整心态去面对紧随其后的祸福相依。
成熟的认命不是颓废的无奈,而是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踏步自己该面对的,不管前路是荆棘还是泥沼。
你选择的那一刻,你的肩上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人生在世,除了你自己在看过程在体验过程。与你相遇的人和事都是在看结果。
买米卖粮的人不会感同身受种子的成长过程,他们只看来年丰收的成果。
你的人生多少艰难,多少经历。其中深切的感受只来自于自己。而你身边的旁观者,多数只参与了你的一部分结果。
认命,不是倾颓的,荒废的,无奈的。
认命,先从认识你自己开始。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认清自己能处的位置。
不为虚名劳累,不为虚景消耗。
人活一世,应当适当的保留自己的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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