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难,成仙难,缘者求渡。
真情苦,痴情苦,红烛不负。
百年线,千秋结,雀儿衔剪。
月老叹,孟婆怅,桃花满天。
初见她,只听她浅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大概这就是我名字的缘由,或是她命运的转折。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那是我第一次睁眼观察周遭世界,如色彩混杂的颜料板,亦如熠熠发光的糖果皮闪烁夺目,冲击着我那忽略不计的“三寸小妖观”,一切充满着未知,一棵树的内心竟然奇迹般萌生了期待与恐惧。
是的,我是一个树妖,生于山川,扎根于地脉之根——龙脉之上。我很幸运,因为龙脉,不足千年,便幻化成人。不幸的是龙脉有主,有道是“山川龙脉有灵气,此穴谁种天注定”,这龙脉的主人是山脚青河镇一户人家的先祖,受先祖庇佑,数百年。但我承了这因,需护佑其后人来了结此果。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千年时光太长,百年时光却悄然流逝,旧人走,新人至。
那时刚见她,她正躲在一块大石后,看着自己的父兄祭祖扫墓,小心翼翼, 偷偷摸摸的模样令我玩心大起,轻指一弹,一颗小石子击中她的小腿,“哎呀,好痛”她叫道,随即双手捂嘴作嘘。
原本正在祭奠先祖的父子二人听到这叫声,转身站起,看到露出身形正在揉腿的妮子,“小栀!”何父一声怒吼,如同河东狮子吼,震耳欲聋。
“小妹。”稍显稚嫩的男生传来,听起来有点严厉,但其中的宠溺与窃笑仍谁都能听出来。我知道他,何家唯一的儿子,天资聪颖,拜师当朝大儒,年仅十五岁便已经是秀才,当今重文,何家家境清白,灾旱年间设棚日日施粥布善,在青河镇一代都享有很大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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