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头困兽
在刷满口号的城市中跌撞
欲望萎顿成鞋底的痰液
梦压缩成充血后的炎症
冰冷的檐壁,嘶鸣的钢铁
改换拼音的宣言,渴望永生的肉身。
找不到愤怒的情由
看不清被恶意软化的笑容
怎样取悦目光的倾角
将大肚腩排列成次序的神尊
解药失传,执笔者疾患丛生。
痛苦恶化成麻木
躲在布景后,他瞬息虚弱。
一切无聊的往来、冲突、争战、困乏、嘲弄、恫吓……
厌烦既难躲避,便要发出悲鸣。
抖擞一夜生就的毛发,他从困顿中站起
步入如铁的暗夜。
重霜满地
冷眼的月、窃笑的星、不知所以的夜鸦
已不再有杀伤力
他忘了开场的招式,在入口留下一滩尿液。
他踏上遗忘的巨石,抛下面具与盾甲
亮出屠刀,专心磨拭。
他仰天长啸,举起未被封印的钢刃,剖裂胸腔
让脏腹裸陈于冷风中虚弱呻吟
让浓浓的血腥随风散布
游曳于死神的鼻腔,浸入狼的肺叶。
他舞动屠刀,迎着第一只饿狼,狼一样嚎叫。
狼闪动飘移的目光,竖起颈后的鬃毛。
跃起,挥刀,狼毙
浓臭的血腥向更远处弥散。
他步入饿狼之阵,嚎叫着
露出牙齿。
一场没有悬念的搏战,
在冷眼的月、窃笑的星、不知所以的夜鸦面前,
急速展开,迅疾终结。
重霜的地面
留下乌黑的血、惨白的骨
和一些通向遥极的
人与兽的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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