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越的第9篇异常体档案
记录于2015 年4月10日 文|山海
【一】
人生每一次遭遇就像遇见一扇门,你打不打开都会产生巨大的改变。
很多人总想着趋利避害,殊不知前一秒还在坦途,下一秒已经握上了命运转折的门把手。
我是在15年开春握上这门把手的,那天是北京难得的大晴天,太阳很毒,将大地烤得仿佛入了盛夏。
我就这么顶着高温,开车将一家人送进了医院。
那天其实挺怪的,医院怪,那家人也怪。
先说那家人,年长的一男一女明显是两口子,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简朴端庄,言行跟我接触的下九流完全不同,一看就知道均受过高等教育。
一个身着脏衣的黄发少年挤在他们中间,时不时低声爆几句粗口。姑且叫他黄发吧。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如此高知气质的两口子,却带着一个下九流少年。
他们让我去城郊的一个医院,我看了眼地址,有点儿纳闷。看着也不像没车,雇车干嘛?
我正想着,座椅突然被嘣地踢了一下,我猛地回过头,正好对上黄发挑衅的视线。
那个女人一脸赔笑,看那男人也对我抱歉似地摇摇头,我按耐住了内心的不爽。
一路上中年男女一直在小声劝慰着黄发,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但黄发一直很抗拒,甚至多次踹我椅背命令我停车。
我没搭理黄发的威胁,只是往前调了调座椅靠背。
高温烤得我不想开口,我只想快点把活做完。
这种问题儿童我见过太多,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再说我也不想跟个孩子一般计较。
那医院的地址有点远,堵车赶路一个多小时才到。
到地方的时候我瞬间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医院得建在城郊了。
我先是看到近五米高的砖墙,将医院围了个严严实实。而在砖墙的上方竟然还架设着铁丝网。
绕着墙又开了一段路,才看到医院的入口,被两扇厚重黝黑的铁门拦着,与世隔绝。
这哪是医院,说是监狱都有人信。
铁门被拉开时声音很刺耳,紧接着就有三个保安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跟在保安身后的是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黄发还在后座嘟囔:“带我爸来看病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他的父母都没有回答,我有点明白过来今天的主角是谁了。
父母拉着黄发下车了,我没有说话掉头就走。刚开出几米果然就听到黄发在背后爆发的怒吼。
我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黄发一脸愤怒正和三个保安拉拉扯扯,还顺带不忘踹他爸一脚。
他妈和两个白大褂在交头接耳,看那表情好像在哭。
再往后,是铁门空出的缝隙,露出了医院一角。
那墙砖被漆成了红色,隐约能看到两个字:“戒毒”。
我心脏一抽,猛地踩了脚油门。
我只想赶紧走,离这个医院越远越好。
一年多了。这他妈一年多来,我没少遇到一些神神叨叨的破事儿。
每次遇到之前,我总会没来由的心里一怵。
这奇怪的第六感准得可怕,硬生生让我一个无神论者信了邪。
【二】
回城区的时候我接到了徐英喆的电话。
他说话依旧没什么重点,唠唠叨叨说了一堆,竟是为了给我介绍一款叫瘟疫公司的游戏。他告诉我说里面有个丧尸模式非常好玩,自己可以化作丧尸病毒,躲避人类围剿,感染全世界。
徐英喆再三哄骗我跟他一起玩。我无奈地挂了电话。我真是不太想跟这货有什么瓜葛,即便他曾经救过我的命。
这个男孩,行事作风还真对得起他的年龄。但他在某些瞬间展现出的沉稳老练、独到见解却无一不在告诉我他这人不简单。
这个人对我来说神秘过了头,我在任何渠道都搜不到关于他和他背后组织的信息。
心里的第六感在告诉我远离他,但又总在无形中有了更多的交集。
我不喜欢事情脱离我掌控。徐英喆就给了我这样被动的感觉。
被徐英喆电话一搅和,我已经把医院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车载音响放着冗长的新闻,听得我昏昏欲睡。
我很久才反应过来,他那天打电话给我也许并不是为了安利游戏,只是在用某种很隐晦的方式警告我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厄运。
可惜我那会儿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察觉。而那扇门,也被我轻轻推开了。
2014年初到2015年底,无数明星在北京吸毒被警方抓获,案情曝光后,社会舆论持续暴走,一时间全国陷入高涨的反毒风潮。其中以北京尤甚。
2015年的明星吸毒丑闻大多数曝光在下半年里,但其背后完整的抗击工作却肯定在年初就已经展开。为什么?
那个春天我总共接了近十个活儿,全是各种各样的家庭偷偷将自己染上毒瘾的孩子送去那个医院戒毒。
我一开始本来想要拒绝,但走投无路的家长往往开价丝毫不带含糊。这笔钱我不赚别人自然会拿,我思前想后,觉得戒毒确实也是善事一桩,还是接了下来。
通过这几次活计,我渐渐了解了这些父母选择这个医院的原因,全是为了保住家庭的脸面和孩子的未来。他们说,这是个私人医院,行事一直很低调,但戒毒成功率很高。很多档案只会记录在医院内部,不会上传给政府机构。
“这是我孩子最好最安全的重生路。”有一个家长这么对我感慨道。我不置可否。
接第十个活儿时,送的是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不同于之前少年少女们的叛逆,她上车后一直很安静。
一个多小时的路就在她轻声啜泣和父母的安慰中渡过。
轻车熟路把车开到了医院前,铁门照旧被刺耳地拉开,父母将女孩慢慢拉下车,然后那个父亲隔着车窗塞给了我一叠零钞。
我数着钱,没看大门前的情况,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车窗我才抬起头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那个父亲绝望而焦急的面孔,在那男人的身后,女孩正倒在地上不断挣扎,口吐白沫,出来的两个医护人员还有她妈根本拉不住她。
保安呢?我有些疑惑。
“小兄弟,帮帮忙,帮帮忙……”男人带着哭腔,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犹豫了大概两秒,还是将车头调了回来。那男人如释重负,回头就朝自己的女儿跑去。女孩被七手八脚抬上我的车时已经没了动静了。
女人抑制不住地一直哭,医护人员在安慰着她。男人实在听得不耐烦了,呵斥了她一句。随即整个车厢又安静了下来。
进了医院铁门,是一条长长的直路。在直路的尽头,就是我曾经瞄过一眼的,那被漆成红墙的医院建筑群。
过了一个小环岛,医院人员示意我在门诊楼门口停了下来。
一群人将女孩搬下车,我也被迫跟在后面搭手。
摸到女孩脚脖子那一刻,我心里一沉。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凉,而且关节僵硬,就像是死了很久一般。
说实话那一刻我就想找个借口告辞,但看着男人女人那无助的表情,我突然想到了我父母,心里一软,还是帮忙把人抬了进去。
【三】
医院内部装修很简单,简单到几乎只能用简陋来形容。
大厅里只在角落象征性地摆了一张茶几和两张沙发,中间半圆形的前台旁边有一条旋转楼梯,在大厅的左右两边又各有一扇铁门,铁门后是深邃的黑暗,我看不出是房间还是走廊。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越靠近铁门,味道就越重。
四周安静无比,鞋踩在大厅地板上的回音能荡出很远。整个医院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让我极度不舒服的气息。
这个医院人太少了,保安不见踪影,医护人员只见到这两个,而病人……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近十张模糊的面孔,最后定格在一开始的黄发少年上。不知道黄发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们将女孩抬到二楼,终于有一个医护人员推了辆担架车从二楼尽头的铁门里出来。那铁门背后依旧是一片漆黑 。我不由得心里泛起嘀咕,这些人走路是都不用灯还是怎么的?好端端的医院弄的这么阴森干嘛?又不是缺这点电费。
女孩的父母有些犹豫,但还是将她放在担架上。正想嘱咐医护人员几句,那个人听也不听,转身就推着担架车重新没入了黑暗中。
“没事的,我们已经有医生在里面准备抢救,你们不放心可以在这儿等着。”两个医护人员里的一个安慰道。
女人点点头,重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垂着头,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祈祷。
男人搓搓手,在原地打了个转,朝我走了过来。
“小兄弟,太谢谢你了,他们说医院今天缺人手,如果没有你帮忙的话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掏出钱想要递给我,“我这也没多少钱,就当你帮忙的谢礼。”
我摆摆手正想推脱,客套话还没说出口,异变陡生。
“啊——!!”
一声极度凄厉的惨叫从尽头的铁门内传了出来,大概持续了有两秒之久,听得我头皮一麻。随后又戛然而止,一切复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男人浑身一颤,手上没递出的零钞直接洒在了地上。紧接着他回头,愣愣地盯着铁门内的黑暗处。
女人和两个医护人员也表情僵硬地望了过去。
“咋……咋回事?”男人机械地转头瞥了我一眼,结巴着问道。我能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恐惧。
我吞了吞口水,摇摇头,脚下却开始往后撤。
“沙沙,沙沙……”奇怪的摩擦声从黑暗中传来,听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挪动一般。
我的神经猛然绷紧。
“沙沙,沙沙,沙沙……”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我能看到在我前面的四个人全部僵住了身子,仿佛被冰冻了一般。理智告诉我应该走,但身体却无论如何不听使唤。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这个机制。
“沙沙。”
终于,那个声音在挪到了铁门口停了下来,随即虚掩的铁门被嘎吱一声轻轻推开。
见到那东西真容的那一刻,在场的人包括我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那个女孩,只是好像又不是她。
女孩身体不断往后仰,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曲着,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脸上和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染红,全是血。
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嘴巴蠕动,好像在咀嚼着什么。
紧接着她做了一个明显的吞咽动作,然后撑开双臂,嘴里发出了一种类似于摩托车发动,似笑似痛苦的抓狂声音。
那声音如同魔音灌耳一般,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在场的人里,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那个女人。她看到女孩这副骇人的模样,竟然第一时间就是朝她冲了过去。我不赞同她的做法,但我理解她。母爱是伟大的,自己的孩子无论变成什么模样,做母亲的心里第一时间涌起的,只有关心和疼惜。
女人冲过去一把将女孩抱住,一只手拍着她的头,一边哭了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此后一直以来,最严重的噩梦根源之一。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慢慢收回双手,好似要还以母亲一个拥抱。
然后,我看到她张开嘴巴,将上下颚撑到了极致,对准她母亲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用力一扯,直接将女人的半个耳朵扯了下来。
我胃里突然一阵翻腾,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喉咙。我知道她刚刚在咀嚼什么了。
女人的惨叫声终于将孩子父亲唤回神来。他怒吼一声跑了过去,猛地将两人拉开。
只是他也犯了一个错误,他依旧觉得眼前这个怪物,还是他的女儿。
“你是不是疯了!”男人怒斥眼前发疯似的女孩,还是习惯性用父亲的威严去压倒明显不对劲的女儿。
女孩歪着脑袋盯了男人一眼,我分明看到她眼神里露出的疯狂和残忍。她已经没有人性了。
女孩一言不发,歪歪扭扭快走几步,一把就扑在男人手臂上,张口就咬,男人吃痛猛地将她甩开。
女孩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又很快爬了起来。
男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马上要拉起自己的妻子往后退。
“别碰她!快跑!”我朝他喊道。
男人刚刚在和女孩纠缠没有注意,但我看得真切。那女人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再起身时表情却已经变得狰狞,眼神看起来和女孩一模一样。
男人刚回头看我一眼,女人已经抱住他的大腿猛地啃了起来。
男人支撑不住平衡跌倒在地,女孩随即扑在他的身上,大口撕咬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在做梦。丧尸这种玩意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我很想立刻逃跑,但无奈楼梯口就在铁门旁边,此刻正被那一家三口堵了个严实。
正当我急不可耐时,两声凄厉的惨叫从我背后传来,我浑身汗毛一炸,转头望去。
【四】
原来背后也有一扇打开的铁门,那两个医护人员此刻正躺在地上,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正埋头趴在她们身上撕扯着。
其中一个病人头发发黄,不是黄毛又是谁?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进来戒毒的吗?这又是什么情况?心里的疑问接二连三的蹦出,可是眼下的情况根本来不及我进行思考。因为我赫然发现,正因那两声尖叫,那女孩和女人都纷纷抬起头朝我望来。她们嘴角挂着鲜血,表情诡异又狰狞,看起来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危急关头,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冷静。同样的事情我并非没有遭遇过,比这更离奇更致命的情况我都过来了,这次……我也能赢!
眼前只有两个人和一个楼梯口,而身后有四五个人,稍微想想我都知道最后的逃生路线在哪儿。
我猛地加速朝母女二人冲了过去,那二人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张嘴嘶吼着朝我扑来。
我一矮身先躲过女人,一脚将她踹倒。紧接着攥紧拳头,抡圆了砸在了女孩的太阳穴上。
我顾不得看二人情况如何,眼前空门大开,我心下一喜,飞快地朝楼梯口跑去。
就在我即将迈下楼梯时,脚踝却忽然一紧。我心里一凉,低头望去,不是那个男人又是谁。
男人此刻嘶吼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身上多处受伤,只能腾出一只手抓着我,脑袋疯狂晃动着,牙齿咔咔做着咬合,想要来咬我的脚。
在男人背后,女孩和女人又站了起来,几个病人也缓缓直起身,他们全都冷冷地盯着我,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
而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更多的人正缓缓地移动出来,他们身上有的穿着白大褂,有的穿着保安服。
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医院今天人这么少了。
我怒吼一声,再也顾不得怜悯,狠狠地跺了男人几脚,将男人的手彻底踩开,然后头也不回往楼下狂奔而去。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是在查那个组织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文章记载说,人在紧要关头,肾上腺素会急剧上涨,身体各项机能都进入到一个短暂的高能状态。
我猜那个文章说的有一定道理,因为我此刻的跑步速度绝对是我二十多年来最快的一次。
我飞快跑到楼下发动汽车,看了一眼后视镜却吓得我魂飞魄散——那些“丧尸”疯狂地跑了起来,呼吸间就已经快够到了我的车。
我猛地一踩下油门,顾不得眼前的环岛,直接从草地上碾了过去,然后将油门踩到底,拼命朝着铁门唯一的缝隙冲去。
那些“丧尸”的嘶吼还在我身后响彻,我能从后视镜看到他们根本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感谢我的破金杯,在关键时刻并没有给我掉链子,冲出铁门的那一刻,我差点儿哭了出来。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高兴得太早。
我是出来了,但铁门也开着,我看了眼后视镜上距离还远但依旧狂奔不止的“丧尸群”,心里再也压抑不住狂怒。
“操!这一天天的都他妈啥跟啥!操!”
嘴里骂着,我却不敢含糊,只是犹豫了两秒就拉开车门下车朝铁门跑去。
开玩笑,这门今天不关,让这群东西跑出来,大家都得玩完!
铁门的开关一般都是在内侧。重新跑进铁门时我用了极大的勇气,待我好不容易摸索到开关一把扳下来时,背后的“丧尸”已经离我只有几步的距离。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扳下大门开关就往外跑。
那条缝隙越来越小,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在它彻底关上之前,挤了出去。
而在我挤出来的一瞬间,我肩上的衣服已经被跑得最快的女孩扯掉了一大块口子。
我坐在车上愣了好长的神,浑身大汗淋漓湿透得好像刚从水里出来一般。
当我想要重新发动汽车时,才发现我的腿不知何时已经彻底麻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那些奇怪的嘶吼,似笑似哭,透过那高高的红砖墙回荡在黑夜中。
我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五】
那次事件过后,我查了很多资料,究其原因,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出现丧尸这种东西。于是我在众多新闻资料中,看到了这么一段讯息:
2014年8月在山东济南深夜的街头惊现一个只穿着红色内裤的“啃脸男”用围巾勒住一名女子张口就咬。受害者和另一名女子骑着自行车走到英贤街西口,从“啃脸男”面前过去后,他从后面追上受害者,毫无征兆地将其拉倒后就打,并咬其脸部。
我往下滑了滑鼠标,发现导致这种事情发生的原因是该男子吸食了一种名为浴盐的毒品。
我又搜了搜浴盐,结果显示为:
浴盐,学名甲卡西酮,毒品的一种。吸食者会对大脑有不可逆的致命损伤,会促使人因燥热而脱去衣服、赤身裸体,并产生不可控制的极端暴力行为,这是一种毒品导致的精神问题。因为吸食者行为无限趋近于“丧尸”,故而此毒品被称为丧尸药,中国民间称为活尸毒。
那个医院是戒毒中心,看来那些少年很有可能是吸食了浴盐导致了精神发生问题,才会变成那种模样。但还有一个点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浴盐这种毒品并没有体液传播的记载,那为什么那个少年的父母被咬之后,也会一样丧失理智呢?
难道是这种毒品在人体内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异?而这种变异,或许就和这个神秘的医院有关系?
一想到毒品,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多年来,毒品作为破坏很多家庭的元凶,一直屡禁不止。无数缉毒英雄昼伏夜出奔赴在抗毒一线,但依旧阻止不了这种毒瘤在国内社会滋长。
毒品带来的危害令无数人深恶痛绝,只因为它侵蚀人的下场往往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我又想起那失去理智毳毛饮血的一家三口和数十个医院人员。如果那些少年一开始就没有沾染这些毒品,那该多好?
我相信那些家庭不是毒品最后的受害者,虽然我希望它是,但我发现我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像我搜了很多资料依旧不能找到所有的答案。这一年来,很多事情到最后我也只能努力给我自己找了一个安慰,更多束手无策的问题,我只能放着,祈祷着它们随风而去,不要出现在我的梦里。
不久过后,我曾经偷偷开车远远路过那个医院一趟。砖墙还是砖墙,铁门也跟那时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门口已经有端着枪的士兵在站岗。
医院门前很大的一块空地被拉出了一条警戒线,上面一块牌子写着:军事重地,不得擅闯。
我坐在车上一阵后怕,那天我走得慢一点,要么死在那群“丧尸”嘴里,要么得被闻讯赶来的军方处理。却是万万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那时我对军方的力量一无所知,我也并不知道那天是谁帮我进行了善后。
我单纯以为只是自己运气好。
那是我最后的,打从心底把自己当成普通人的时光。
往期回顾:
文中未注明来源的图片均来自网络
警告:异常体研究中心属于高度机密|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欢迎对文学感兴趣的你私信联系我们。
投稿至:yichangti@163.com
稿件一经刊用,据文章质量提供稿酬。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