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过去了,很想写写,如果没有记录下一些文字,都不知道这160多个小时都是怎么度过的。这一周最深刻的感触是憋得慌,很多时候压抑得几近崩溃,真想找个对象诉说,朋友也罢,家人也罢,知心的人也罢;但是越来越感觉到倾诉一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二则对听众也是一种折磨:他要么感受你的痛苦,要么已经厌烦只能敷衍,要么担心却无能为力。以上种种结果对自己、对别人都无益,所以最后还是把倾诉的欲望压了回去。
其实单位的情况知心朋友最了解,前面自己已经诉说了很多,以往总感到有些作用,起码说出来了,起码得到了安慰,但是这段时间自己也感到无趣:事情还是那些,只是自己越来越看得清晰,越来越明白,所以也越来越难以容忍,但是事还是那些事,人还是那些人,以往我还有与他们斗一斗的冲动,现在更多是保持沉默,不作为,既然这样你还要说什么呢?对于你如此无能为力的事情。
然而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初看到报告就知道不行,但是领导、同事各个都没有反应,尤其是领导简单地改几个字了事。知道真这样汇报就完蛋了,正好有专家来访,借此汇报,果然被批得一无是处,而且把所有问题都暴露出来:各干各的、缺乏联系、没有统一指挥,关键是负责的都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于这种公众事务完全是应付,没有人重视。所有种种说明你的凝聚力、你的执行力、你的领导力、你的服从力、你的协调力,一句话没有人真的在为这个单位干活,作为一家之长,根本性的问题是不言而喻的,你是否真的有号召力,而号召力来自哪里?
早就看明白每个人的如意算盘,如果不打个人算盘,你也是亏了。像我这样在这里服务了8个年头,年复一年的努力,堆砌起一个华丽的蛋糕,但是华丽只是外表;然后是努力维持蛋糕的完整和光鲜,要满足每个贡献者的要求,让他们愿意把自己挂上去。而我根本就挤不进蛋糕那个繁华的世界,我祈求它去获取赞美和肯定,但真到分蛋糕的那一刻,根本没有我的份,这就是命运。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必须让蛋糕成功,因为一旦失败,别人无大碍,工作可以继续,而我没有一亩三分地,我的事业就是这里,单位的失败就是我个人前途的失败。
专家第一次与我沟通了一些细节,比起以往敷衍的应景的几句话,讨论了一些他看到的问题,我的想法他都能理解,他马上想找领导解决问题,但即便是这样,领导也没有兴趣,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想法是科学的,是可以得到认可的,同时也验证了领导确实与我们不是一类人,即便是专家去说也没有用。
这些无奈与绝望确实忍不住,还是找知心朋友说了,但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可能他不认为这事有多重要,也可能他已经厌烦,总是这些话题,还有可能他也认为无能为力,既然如此,何必总困扰自己。于是很快结束谈话退出,也再次验证了倾诉除了烦别人/烦自己外,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当孩子暴怒、自残、砸东西,在这最焦灼的一个月,当你可以避免争吵,不管他,但又实在担心他做不到而考不上学的时候;当你在想方设法沟通后依然得不到理解,反倒你一张口对方就烦躁的时候;当你以为生气发脾气能震慑住对方,事实是他比你的脾气还难以控制的时候;当你还在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劝说,而对方已经“啪”的一声关上门,留下瞬间寂静的时候,内心除了撕裂般的疼痛,什么都没有!总想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人,彻底告别这一切,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煎熬,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倾诉有用吗?没有,无论你是慢慢撕裂的痛还是刹那崩塌的痛,都没有必要倾诉,于人于己,谁会在意一个小人物的悲痛和困惑,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自己爬起来,再跌跌撞撞前行的人,坐着地上、用祈求的眼光期待关怀的你谁会停下脚步安慰呢?跌倒几次看明白就不要再可怜自己了,要么永远这样坐着等待关心,要么抓紧时间爬起来前行!也许终会有那么一天,无数人用虔诚的眼光看着你,祈求从你那里听到人生的真谛,那时候就不是你想倾诉了,而是别人想听,那时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就不是臭狗屎了,而是人们最爱听的所谓——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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