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寒冥玉

作者: 沐倾辰 | 来源:发表于2019-04-30 20:39 被阅读59次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小珏,你醒了,来,把药喝了,来,小心点。”

      是父亲,我难受的想要抬头去看,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只能看着父亲用勺子一点一点的把药喂进我嘴里。

      我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总算不太害怕了,想开口说话,喉咙很哑,很疼,让我一时间接受不了,拼命的咳嗽。

      “你先别说话,等过一会儿,喉咙好点在说,我去给你拿盆水,擦擦脸。”父亲转过身去,又回头看了看我,才往门外走去,他的眼神透漏一丝不安,还有半分恐惧,其余的都是担忧。

      我知道,他在不安什么,我也清楚他在担忧什么,他最疼我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又想瞒我,一定是这样。

      躺在床上,空洞的望着床顶,白色纹沙帐,上面有一些花纹,因时间太长,有些纹路不太清晰了,可还是可以看得清楚,这幡纹帐新时那美丽模样。

      外面有婴儿啼哭声,很近,又似很远,中间隔着还有乌鸦的叫声,盘旋外面,似乎很久了,一直鸦鸦叫个不停,我转了转眼珠子,心想,看来,这墓林是要出大事了。

      “嗒嗒嗒”脚步声传来,是父亲。

      我试着叫了两声,可以了,但还是很沙哑,也很难受。

      “爸爸,我……”刚说,他就阻止我继续往下说。

      “小珏,来,爸爸帮你擦擦脸。”他小心翼翼的拿着毛巾在我脸上轻轻擦拭。像是怕弄疼我一般。

      “爸爸,我想跟你说,这次那两个人……”又还没有说,他再一次阻止我说下去。

      

      “没事,你不用解释,过一阵子,爸送你进城,你不是很想近城看看吗,这次让你去,你长长见识。”他的声音很哽咽,好像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的头很低,帽子原本就遮住了他的表情,现如今,更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爸爸,什么,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事,也没有破坏这里的规矩,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满脸疑惑的问他。

      “孩子,你还小,不懂事,这里的事情不怪你,都是外面那些人惹的,你……唉,不管怎么说,过两天,等你好些了,收拾东西走就是了。”他欲言又止,到最后不给我一丝说话的机会,“哐”的一声,把门关上就走了。

      我呆呆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脑全是空白,不知怎么面对这让我接受不了的一切。

      进城,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我走,为什么,为什么?

      我一遍一遍问着自己,想着在我晕倒前的事情。

      那个尸体很奇怪,为什么会冒着白色气体,他跟之前的那些不一样,还有那两个人,为什么言谈举止那么疯狂,我没有招惹他们,见我就杀,更奇怪的是,那一阵阵烟,又是怎么回事,它一共出现两次,一次是阻止我,另一次是救我,还有就是最后的那道光,很强烈,像闪电,却比闪电要白还要闪烁,更奇怪的是,在我晕倒前,那个声音是谁,会不会就是救我的那个人,他说的阴阳人又是什么。

      这山上虽然有不少人是为了寻找他们所谓的秘密而来,可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这样的事情,那两个人说找玉,会不会就是因为这玉啊。

      我挣扎想起来,可浑身酸软无力,动了两下,又跌回床上。

      “啊”我轻轻叫了一声,怕打扰外面,让我父亲听到,就不在继续叫了。

      我细细琢磨,玉,这墓林有什么玉可以值得这些人不怕性命,一而在,再而三,不断的来这里寻找。

      玉,玉,玉,会不会是寒冥玉。

      寒冥玉,本来闭着眼睛的我,猛地一下睁开,心里一惊。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寒冥玉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说不定还有其它玉呢,可这墓林除了这块寒冥玉,没有其它什么玉了。

      寒冥玉,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是我爷爷跟我说的,那个时候我才8岁,不太懂事,只知道,爷爷跟我说的话要记牢,一辈子都不能忘。

      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有一段话我是特别清楚的。

      “小珏啊,你瞧瞧这墓林好看吗?”一位已过花甲的老爷爷抱着一个小女孩在一座坟前而坐。

      眺望着这座山林问着这个女孩,脸上全是慈祥之色。

      “不好看,不好看,这里没有高高的楼,也没有多多的人 ,这些这些好可怕,珏珏不喜欢这里。”

      天真的小女孩指着眼前的坟,连连摇头,一脸的不欢喜。

      “哈哈哈,乖,小珏啊,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出去看看了。”他长叹一声,又抱紧了我,我忍不住望爷爷看了看。

      白白的头发有一丝丝卷起,爸爸长的很像爷爷,所以爷爷的五官也是很好看,不过爷爷的眉宇间透着一丝霸气,爷爷特别喜欢留胡子,长长的,白的发亮,我总是喜欢拽着爷爷的胡子玩,一玩,就可以玩好长时间,到现在,我也特别想念爷爷,还有爷爷的那一倔胡须。

      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个时候真好。

      爷爷说:“小珏啊,你长大以后,一定要进城看看,爷爷在这里几十载,就是从来没有去过外面的大千世界看看,你可要替爷爷看看啊,再回来跟爷爷说说,外面何其美丽。”他顿了顿,撸了撸前面的胡须,这次声音感觉很哀伤,看我的眼睛也充满痛意与无奈。

      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只知道静静听他说罢了,感觉像听故事一样有趣。

      “小珏,小珏,你因玉珏而生,也必须因玉珏而活,这世上本就有阴阳两面,而你是阳,你的阴却在那不知遗落何处的玉珏,你要寻到它,方可保你这世无忧啊。”

      “在你出生那天,墓林发生了前所未有的事情,好端端的坟竟然冒烟,而且还是白烟,青烟代表鬼烧坟,白烟欲代鬼推人,那一年,村里的人生了几个娃,全死了,唯独你,活了下来,也在那一年,树木干枯,那密林之上,每天都要死个人。”

      “后来……”故事并不说完,后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珏,你要记住,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一定要找到这块玉,玉的名字叫寒冥玉,这块玉的意思是:封寒蜀之地,幽冥之玉,敬者,见生,逆者,必亡。”

      “记住,一定要记住,你因玉而生,必须要找到它,你才可以活。”这是爷爷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句话。

      27年了,我不一样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块玉啊,可到现在我连这块玉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是听闻,这世间有没有都还是个迷呢。

      夜,随着我的思念和迷茫静悄悄的溜走,躺在床上的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暗淡的月光照耀着窗棂,依稀看见一张古木雕刻繁杂花纹的床上,一个妙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宛如一朵鲜花在寂夜中绽放。

      发丝散落,有一些散在床沿,脸光洁如玉,长长的睫毛盖住原属于那双美丽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如樱桃般的嘴唇,若是睁开双眼,那她的眼睛便是这星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她宛如17岁的少女一样纯洁,美丽,动人。

      一张薄薄的被褥遮住她那纤细苗条的身子,呼吸均匀发出,她安静,祥和,跟白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凄冷的房间,似乎只有这里是最美丽的风景。

      这一切,都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紧凝视,直到太阳升起,那双眼睛才渐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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