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八月七日早上四点四十五分,我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没有他。
醒来也是。
这是我第五次噩梦惊醒后第一个想到他,前四次都忍住没有给他发消息。
第五次,我说,
“还好你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不然就会受伤了。”
可是,如果他出现的话,我就能不那么害怕了,因为他肯定会有办法带我去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知道跟他说噩梦一事是否正确,只是当时还沉浸在噩梦的后怕中。
最近这几天晚上我都准时在他将睡前的半个小时出现在对话框里。
跟他小聊几句,然后和他说晚安。
“晚安晚安。”
他也会跟我说晚安,还会附带上一个月亮和星星的小表情。
这种互动就像某种仪式感,仿佛经历过后,整晚都会睡得很好。
我一直觉得晚安是一个很重要的词语。除了礼貌,它也是一种温柔陪伴、一种隐隐好感。
仔细想来,再一次确定自己的心意后,我没对谁再说过什么晚安。
晚安晚安,跟他说的每一句晚安,都不只是晚安。
要是某天我能笑着冲他说出晚安的另一种意思表示,我是说,我爱你爱你,就好了。
继上一次心动,他对我的态度稍许改变。
他更在意我说话的内容,更关注我的感受,更主动,字里行间充盈着他稍许幼稚的小心翼翼。
可能他也心动了。
因为自己说好五分钟洗完澡就回来却超时,而跟我说,
“还是迟到了。”
当然没关系,已经很快了。
我发了一张稍微露骨的照片询问他是不是不太好,他的回答不是不会啊,
“还好。”
感情戏丰富的人就会觉得“还好”比“不会啊”更有故事,觉得对方更在意自己。
这段时间我们都上头了。
经营一段平凡普通的关系也需要不温不火,应有的冷静是不可或缺的。
可能是我太贪心了。
想和他在一起,不只是隔着屏幕每天说晚安,不只是在狭窄的对话框里嘘寒问暖,不只是满足于他一时的情感冲动。
想照顾他,即便不鼓励他进行有激烈碰撞的体育运动,也会准备好相关的药箱内容。
他总是出汗,要带好毛巾和矿泉水。
他不能吃太多草莓或者芒果。
想对他好。
日后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会发生,我希望我能有幸参与和陪伴。
笑着说过以后要在他家隔壁买一个大房子,如果等我们俩都老无所依时,就相互陪伴,我想的是,即便到了那个时候,也要好好照顾他。
因为我知道,我们可能走不到一起。
所以就更要对他负责了,在他上头的时候,就给这段关系降降温,就不要总是叨扰他。
我踌躇着是否给他发晚安,是想等等看他会不会来找我,先跟我说。
十分钟的等待略显煎熬,尽管我打开了手机的振动、调高了音量,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今天肯定很早睡。
他和我不一样,不用等谁的晚安,或者说,不用等到我的晚安,也可以早早入睡。
我有些失落,我又多想了。
他应该对自己也有所察觉,他应该也在提醒自己,该给这段关系降温了。
他是一个成熟稳重懂得自制的男孩子。
对他,我总是知道一半猜一半。
所幸我的担忧是多余的,降不降温都不会过多影响我们之间的距离。
有一种揣测,会不会是他先关注我的?
回家的公车上和朋友拍下我在面馆的照片、抬头对视、偷笑我讲的笑话,好像都能佐证。
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让感情戏丰富的人自持偏爱。
编辑文字的时候,我循环播放着郑兴的《台北下的雨》。
“让我拥有你,像岁月拥有每一张日历。”
我也听过这样的声音,
“喜欢说太多会不会掉价?”
其实我不善情感表达,但如果喜欢,真心喜欢,我就说了。
或许也是浓烈的情绪不能在日常生活中表达,所以就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角落,一遍又一遍说着,
“我喜欢你啊!”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啊!”
算是一种提醒,物欲横流、真心难求,请一定好好守护在他的身旁吧。
我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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